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提足了气说道:“你要是不想让我醒,就直说,想吓昏我,你还差一节。”要不是我确信这是从我嘴里发出的声音,我还真以为是那个男中音说的,我记得自己原来的声音挺清脆的,没这么有磁性。

我一边往嘴里夹着豆腐乳一边说道:“老爸息怒,我妈她就一妇道人家,那是典型的头发长见识短,咱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吃饭。”

“男的?他当然是男的,或许这个连他自己都忘了,不过他的的确确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梁少功故意卖着关子,一把搂过身边的美人对着嘴唇就是一记法国式的长吻,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心里笑了笑,觉得他这种行为实在是幼稚的很。

“洒哥,今儿还接着讲美猴王的故事吧。”小四一边奋力的涮着夜壶,一边不停的碎碎念着,“这肯定是王总管的尿壶,又臭又搔,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一个清凉的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看了眼伸手打我的青柳,正指着我的鼻子嘴里不停的骂着,别的我都没听到,只听清八个字——厥了蹄子的小贱人。

这就是碧言的发现,每天晚上的子时,在我这个破旧漏风的小屋里,我并不是一个人。

“若冰哥有几个大哥?”我平静的问道。

梁少攻嘴角弯的很优雅,轻描淡写的说道:“苦肉计?既然如此为何明知故犯?”

“行了,你别装了,苦肉计我见多了,不揭穿你,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是很奇怪,那么萧儿想明白了吗。”

我和梁少攻都知,如今的晋国早已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在我看来这晋穆丰和梁少攻一样都不是屈居人下的将兵之才,而是领袖群伦的将将之才。梁少攻是何等的人物,遍识天下英雄,当然对晋穆丰有很透彻的了解。他自然也知道,一旦羽翼丰满,晋穆丰将是一位非常可怕的对手。如此看来这场筵席远不是那种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欢聚,平国也非主角,分明是梁国与晋国彼此之间的政治试探和较量,很不幸我再一次跳进了梁少攻的阴谋圈,而且还乐此不疲,义无反顾的成了他的代言人,而段天则是晋穆丰的发言人。

被梁少攻突然的一个熊抱,我回过神,笑道:“你干嘛抱这么紧,还怕我跑了不成。”有些话说出来,心情确实不再那么压抑,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我不希望别人同情,也不需要,没有人同情的我,或许我还不会觉得自己有多惨。

梁少攻根本不理我,一味的把我逼到池子一角,面对面的紧挨着,伴着这层层雾气,越发显的我二人暧昧无比。我不敢直视梁少攻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陷进去,我撇开头,低低的叫了声——“王爷,说好了不逼的。”

韩遂半眯着眼睛,微蹙着眉头,两颗洁白标志的门牙紧咬着下唇不语。

“原因,说原因!”韩遂喝道。

“寡情薄性!”算了,对着这种人多说无益、对牛弹琴,万般无奈之际却听他道:“就算你不是晋穆语,你可是梁少攻身边的六品蓝领侍卫?”

“你是说他总是戴着个银制的面具,名叫萧洒?”韩赣虽疑惑主子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于国源听我这么说,好似有点明白了,但仍旧不服。嘴里咕囔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洒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言一语,你的一举一动,很难让人把你忽视掉,即便是戴着面具也难遮你光芒,怪就怪你太聪明了,不想惹麻烦是吗?难道你不觉的你已经招惹天下最大的麻烦了吗。杨静文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捉摸不透的人若有所思的想着。

“你们可真让本王吃惊,失踪半月到现在才来禀报。”恐怖鬼魅的笑靥挂在梁少攻脸上,笑里藏刀被他刻画得惟妙惟肖。

“那可不一定。”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角色,起来吧。”然后转过身来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给他随便找个地方,明一早哪来哪去。”说完摆了摆衣袖走了。

“萧洒还说,书是死的,人是活的,知识就得活学活用。”我说过?平时说话太多,都不记得说过些什么。

只是一出场,还未搞清是个什么状况,便引来粉丝,色狼无数,一时间,你拥我挤,你拉我拽,你推我搡,面具险些扯掉,羽扇缺了俩毛,衣袍少了半边,亏得沈大哥及时出手相救,才避免众目睽睽之下赤膊相见。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当真是贱到骨子里了,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会是如此这般。”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公子,想知道?”哟,还跟我欲擒故纵。

从进门就被谢若冰抱在怀里,还不停的往我脸上蹭,那掉下来的粉渣都快把我的鞋面铺白了。一盏茶,两盏茶,一炷香,两炷香,你他妈的没完了。行!

步入二楼,小姑娘敲了敲正中间的屋门,得到允许进去,不一会出来,怜惜的看了

“不能改天?”我不悦的皱了皱眉,父子俩怎么一个德行。

见四下无人,韩遂快步上前,一手抓住晋穆丰的袖口,说道:“大哥,你真的要跟那个女人结婚。”

晋穆丰点点头。

韩遂又说道:“这么说他真的已经醒了。本来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晋穆丰不悦的看着韩遂,冷冷的说道:“怎么,三弟好像不高兴?”

“不是,我只是觉得大哥这样做太不值得了。”韩遂的声音逐渐淹没在这静谧的空气中,微微低下头,盯着自己抓住的袖口,别扭起来。

晋穆丰甩开韩遂抓住自己袖口的手,转身背对着他向前走了两步,说道:“三弟,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我以为你清楚。”

韩遂先是一愣,复又回复常态,说道:“大哥,三弟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之所以让你替我镇守边关,是因为,你是我在这世间最相信的人,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提。”

韩遂激动地看着晋穆丰,喃喃的说了声是。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还有,这段时间就不要回去了,我大婚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初八。”说完,便决绝的走了。

韩遂望着晋穆丰离去的背影,落寞的闭上了眼睛,眼角边隐约的看到了一丝丝水迹,韩遂嫉妒晋穆语,嫉妒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能得到一男人如此志诚的爱,韩遂怨恨他自己,怨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这份永远得不到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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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神医是个女的。”我两个眼珠子瞪的贼圆,死死的盯着谢老鸨不放,自言自语道:“神医就是沈依,沈依就是神医,沈依是女神医,神医却名唤沈依……”三说两说我自己都跟着乱了。

“行了,你别说了,晕,晕,晕。”谢老鸨摁着两边的太阳穴喃喃道。

“是挺晕的,不过这女人太卑鄙了,我大哥也是,干嘛答应!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个美男。切!”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还不都是为了你。”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谢老鸨见我不说话,又说道:“你究竟明不明白大哥的心呀。”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装作不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装作不在乎,也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要断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一阵沉默之后,谢老鸨抬头看了我半天,说道:

“萧洒?”

“恩?”

“大哥大婚的时候,他也会来。”

“他?你说得是谁?”

“何必明知故问呢。”

“他知道我还活着吗?”我不安的看向谢老鸨,很没底气的问道。

谢老鸨走到床边坐下,捋了捋我鬓间的长发,温柔的说道:“怎么能让萧儿的苦心白费呢,放心吧。”

我积极的坐着物理治疗,身边有阿迪和耐克贴身侍候,还有一干美女随身服侍,丫的,小日子过得乐不思蜀,没几天就能下地活蹦乱跳,就是有一点挺不让人舒服的就是我的后背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块皮,约有半个手掌的大小,妈的,问了n个人,都说不知道,然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看着镜子里玉树临风,风流不羁的自己,我满意的不得了,比起三年前,我又长高了不少,伟岸了许多,直奔着我大哥的方向发展,细细的看了看自己的五官,果然刚毅非凡,那时候的青涩如今只能看到一点点的影子,虽然依旧俊美,但却男人了许多,尤其是我这双眼睛,看得见那只是黑紫色,看不见的那只灰褐色的,简直就是一双魑魅魍魉的波斯眼,当真是要你命3000,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想想瞎一只眼,也挺好的,不仅增添了魅力,而且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那叫一透彻。要不是大哥为了我这双眼睛,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我倒宁愿当个半瞎。

一想到大哥,就想到大婚,一想到大婚就想到那个人要来,可惜我还是不够洒脱,仅仅是想,身心就跟着抖个不停,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来观个礼吗,又不一定能见着,就算他妈的倒霉见着了,也不一定能人出来,就算认出来也不一定能相信,就算相信,也不一定……,操,我在心里对自己狠狠的竖了中指,对着天空喊道:“丫的,有什么尽管来,怕?就不是萧洒。”

对了,以后我不再叫萧洒了,我换了身份,改了名字,谢家二少,谢萧。

至于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