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甚至看到车夫在啃他自己带的馒头。

葡萄抱住上官钦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上官钦没动。

可是对于葡萄和上官钦来说,世界就只有他们俩,不必说话,只要写字就好。

兵器谱排名还好,若是这武林大会上出了魔教中人,别说季子风不屑参加,真要是来了,群雄也是要群起而攻之了。

可惜入了冬,没有毛虫了。上官钦没有了自保的武器,而葡萄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变本加厉的在上官钦面前恶心他,说一些茅厕之类的话题,弄得上官钦那几日哭笑不得。

终于洗澡水抬进来,葡萄挡住下人的目光,只是对着苦婆比划道,“师父不舒服,窝在床头不起来。我也要洗澡,再弄一桶水来,苦婆,我去你屋子洗,把早饭端来吧。”

比如上官钦果然打蚊子似的……

缝在一个小罐子里,然后葡萄心惊胆战地藏在身上。

“不对……”

“……”葡萄顿了顿,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刚才叫我……”

打断,“你的头发怎么了?”

“……变色了……爷爷说家族遗传……”

话题终于被绕回开了。葡萄暗自松了口气,便听季子茜笑道,“坏孩子,你得叫我相公。”

“小侯爷……我没听清楚……”

“那叫夫君。”

“……”

“叫我季大哥也成。”

“你去死吧!!”天花乱羽机璜一弹,雪亮的枪头瞬间对准季子茜的鼻子尖。

“……你还把它戴在身上,果然真是我的葡萄。”季子茜微微眯起眸子,看着鼻子尖的枪头露出非常温柔的眼神。

身形一顿,一招游龙在天闪过枪头,下一刻,葡萄便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季子茜摸着葡萄的头,将下巴垫在上面磨蹭。

“这一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对月兴叹,对酒惆怅。只盼着能回去找你提亲,我连彩礼都准备好了。”

“这话谁教你的……”

“爷爷教的……”

葡萄啪地收回天花乱羽,淡淡道,“刚才瞅枪头的时候,你对眼了。”

季子茜猛地松开她,绝美的脸色顿时相当精彩。

“你怎么会在京城。”

葡萄低着头,默默收拾天花乱羽,抬手露出半截血迹斑斑的发带,葡萄怔了怔,抬头看看季子茜狐媚子的脸全是关心,眼前忽地恍惚看到了那日比武台下众人愤怒惊异的眼神,葡萄忽然有个冲动,她想扑进季子茜的怀里大哭一场,特别想非常女人地捶着他的肩膀哭喊道,“都怨你的天花乱羽!我连家都没了!”

可是她只做了一半。

她扑进季子茜的怀里,眼泪顿时浸湿了季子茜的衣襟,那些任性的话她觉得说不出口,葡萄觉得若是自己说了,季子茜一定和自己一样心痛。

可能是哑巴做的习惯了,葡萄只是闷闷地哭,连抽泣声都没有。哭的时候一声不吭,也是种很痛苦的煎熬。

季子茜的身上果然也是香喷喷的,等葡萄哭够了,也没忍心拖了季子茜的孔雀发擦鼻涕,就将一脸顺势模糊蹭在季子茜的衣襟上。

整个过程,季子茜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一直摸着葡萄的头。

等她哭好了,才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葡萄斟酌了半天,只说,武林大会天上三门来捣乱,我被人看到天花乱羽了。“

“天花乱羽怎么了?“

季子茜一脸不明白,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自己的定情信物害的葡萄翘家了。

但是这个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对劲,葡萄心下疑惑,就小心问道,“季子茜,你见过你爹爹么?”

季子茜闷闷道,“没有,爷爷只说爹爹生下我了就不要我了,我没见过爹爹,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在哪里住,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原来季子茜竟然不知道自己是魔教教主的儿子!更不知道天花乱羽意味着什么!

葡萄后怕,还好刚才的委屈话憋在心里,不然季子茜的被自己冤枉死不成。

总之这一折腾就到了夜里。

季子茜换了身外衣,葡萄收拾地板上的茶杯。

一起妥当了,季子茜又锲而不舍地问她为何翘家,最后葡萄终于道,“我住在这里一阵子,不行么?”

“当然行!”季子茜粲然一笑,顿时日月失色,“你住这里一辈子都好,只可惜了我准备的彩礼,还盘算着这几日送到上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