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

“干什么”

“好”

但司机并没有。

她怕继续说下去耽误宝贵的时间,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小哥笑笑,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有些过于乐观了。

老张翻看着王萌萌那起交通事故的裁判书复印件,看着下面王兴德的签名,纳闷地问“陶映红就算了,王兴德是大货司机,应该知道她女儿半路下车的危险,这起事故的主要责任本来就在王萌萌身上。”

老张只是怔愣了下,就开始思索。

“幸亏两个年轻人一个机警一个聪明,才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帮助。”

老张领着他们往里走时,观察到李诗情和小哥表现的很熟悉,肢体动作也很亲密,于是把他当成了李诗情的男朋友,小声的问他。

讨论过后,两人选择还是去上一次的公园。

但比身体上遭遇痛苦更无法接受的,是司机大叔最后突然的“反叛”。

刚开始学着坐公交车时,她经常出各种问题,有时候坐过站,有时候坐反了方向,有时候好心让了位给老年人却被年轻人抢了座

在李诗情和司机沟通时,已经说服了大叔的肖鹤云就像是等待着发令枪的运动员那样蓄势待发,咳嗽声一起,他就立刻站起了身。

能救流浪幼猫的小哥,应该会是个爱心充沛的好人吧

但跑外卖要自己买电瓶车,还要换个能装软件的好手机,虽然工友说能送他一个淘汰下的手机先用着,可电瓶车的问题还没解决。

他还试图按住李诗情捂住脖子的手,让她打起精神来,可一感受到她手上那可怕的凉意,肖鹤云心中不由得一惊。

“首先,爆炸物是高压锅这是能肯定的,我目测到的起爆方式是拔开限压阀。所以我们在任何行动过程中,都绝对不能让大婶碰到那个高压锅。”

“但也未必是炸弹,这种中年妇女就是警戒心高,也许单纯只是不愿意别人翻她的东西。而且你演的那个戏,也太浮夸太假了”

“他们是在这一站上车的”

这气一出,再一想两个抢劫犯还满脸无辜地站在那,好似真是一场误会的样子,他越想火越大,在李诗情和小哥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掏出了手机。

听到面前女孩的问题,口罩男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觉得自己的卫衣有哪里好看,但还是眼神古怪地吐出两个字

“唔,我想想我喊停车被人制服的时候”

他们的“努力”没有制止爆炸,反倒引起了更大的伤亡。

也因为她是这么好的女孩,上天甚至不忍心让她“单打独斗”,独自活在这么残酷的一个世界里。

小哥揉了揉被镜托压着的鼻梁,无力地说“那我们从这一站下车,除了提心吊胆,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些时间等于被浪费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

李诗情接过小哥递过来的本子,一看内容,乐了,这不是上课传小抄吗

肖鹤云苦笑。

他一进入房间,老张倚着桌角聊天的动作一下子就端正了起来,刚刚屋子里还谈笑风生的气氛,突然荡然无存。

李诗情想也不想地说,“司机大叔一直在开车,旁边没人。”

“怎么,你认识我”

毕竟攸关那么多条人命,能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只是在病房里问询情况,已经算是很人道的了。

接下来她不认识自己的情况,更让他笃定这个世界不太像是真实的。

她都成领跑者了

明明两位警官都说她和另外一名乘客提早下车了,如果是重复她的记忆,应该有这一段才对。

江警官不是说不允许她对外联系吗怎么又把手机还给她了

李诗情倒吸一口凉气,“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人们被这惊天震地的声响吓的回过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李诗情的手紧紧地按着他的手,让它无法从自己的胸上离开,脸上却还要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声喊叫起来。

那道手机铃声从头到尾就没响多久,对她来说,却像是一个符号,一下子把她拉进了某个噩梦里。

这时你确定这封快递是不可能即时送达了,于是你头疼地给肖鹤云先生留了条短信,希望他看到短信后和你联系,就带上这封快递离开了。

到了要下班的时间,你也送完了一天的快递,累得像是狗。

你开始觉得如果要是有那种储藏柜的话,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不会每半个月就穿坏一双鞋。

当然,前提那些被裁员掉的人里没有你。

回程的路上,你看到商场外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有关公交车车祸的新闻。

下午在本市的跨江大桥附近,发生了一起公交车撞油罐车后爆炸的重大交通事故,伤亡惨重,令人惋惜。

你唏嘘着现在交通状况的可怕,庆幸着负责的不是那个片区,开着快递车回了业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