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罗瑛花传

第章

悠悠时光长流,载动了多少人的忧与愁,目睹了几千几亿年来人间的悲欢离合。

源远流长的特罗特河呀,几千年来纵流过富庶的索罗兹亚国,带来了生命的泉源,静静的守护着这个千年故国。

这个历史悠久的索罗兹亚国流传着个传奇故事,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因为口耳相传的故事找不到证据证明,但所有的人都相信在索罗兹亚国的历史上确实曾有段这样的故事,传奇的描述着不为正史记载的唯位女王如何守护曾经岌岌可危的索罗兹亚国,养大年幼的王子,不畏强敌内患的经营国家,为了国家献上青春及令人动容的恋情。结果却是壮烈的牺牲,但却也有人说女王和她的爱人并没有死,双双隐居在西方国境边的高山上

有人将这个故事命名为“芙罗瑛花传”,因为这个女王坚毅不拔,看似柔弱却是坚韧,像是沙漠里盛开的芙罗瑛花,愈是干燥,炎热愈是绽开她那小小薄弱的紫色花瓣,努力的为死寂的沙漠带来生机。

炎炎的阳光下,索罗兹亚国的首都宇良城喧嚣震天,匆忙而过的百姓愉快的浏览首都繁华的景象及突然增多的市集,片熙熙嚷嚷,为了难得的皇家婚礼而雀跃。

昏庸残暴的普西凯国王要娶右丞相的那位勇敢仁慈的么女娜妲伊丝·克莱为后。

简直是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没有人是衷心祝福,大半是惋惜的抱手而观。

就连当事人娜姐伊丝也感受不到任何喜悦。

“该死的国王,他哪有资格娶我!”娜妲伊丝忿忿的咒骂,俐落的将匕首绑在腿上,用鲜黄铯的喜衣盖住。

“小姐,你这是于嘛?”贴身侍女丝吉茵脸色惨白的问。

娜妲伊丝动作不停,卸下耳环的空心珠饰填上毒药,“索罗兹亚该换国王了,无能的普西凯必须下台,让仁慈英明的王弟当国王还差不多。”

丝吉茵害怕的咽了口口水,“你你想叛变?”

“不,我是在拯救这个国家,”填好了毒药,她将耳环戴上耳朵。

“但,如果失败了呢?”丝吉茵脸上发青,因为想到那惨烈的后果。

“大不了死。”

“可是大人怎么办?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们?”

“做大事能顾虑这么多吗?父亲常说为了救国救民即使牺牲也在所不惜,就算失败,就算全族被杀,至少我们克莱家还有为国为民,牺牲奉献的好名声。”娜妲伊丝理所当然的陈述。

“但,小姐凭你个人如何逼国王下台?”

“放心,大哥和二哥已经带着朋友们混进宫去,所有的成败都在今天了。”

丝吉茵大吃惊,“丞相大人不知道吗?”

“快知道了,就等你告诉他,在迎亲行列来过之后。”娜妲伊丝微笑。

“我不明白。”丝吉茵脸困惑,还来不及问个明白就闷哼声。

娜妲伊丝掌劈在她脑后,扶着昏厥的丝吉茵到椅子上。

“我胆小的朋友呀,待你醒来就告诉我的父亲我的计划吧,或许能因此让克莱家保留九条人命,但若切成功,就是无限光荣了。”

王弟克雷夫因·索罗兹也没任何喜悦,他忧心忡忡的从皇宫爬上塔顶向下俯视整个首都,听说娜妲伊丝是个像烈火样火爆,像野马般难以控制的女子,她会乖乖的嫁给王兄吗?”他询问看好友,也是国内第武士的丹德罗·索瓦的意见。

“她没有选择。”丹德罗·索瓦冷冷的看着下头热闹的景象。

“我就怕她会因此而想不开,”克雷夫因长叹,记得个月前在城郊外看到娜妲伊丝在风中疾驰的英姿,如云的秀发在风中飞扬,雪白的脸庞在阳光下灿烂的闪耀,令他的心没来由的动,错以为是美丽的月神耶娜茵下凡来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追求,因为他的王兄绝对会夺他所爱,果真如此,才稍微尝试的露了下口风,恨他的王兄就立刻令娶娜妲伊丝为妻。

是他害了风般自由的佳人。

“你可以救她的,我效忠的是索罗兹家的人,我并不在乎是他当国王还是你。”

“不,我不能,”克雷夫因痛苦的摇头,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及深压的愧疚。

他的母亲若不是为了要他当王,就不会狠心杀了普西凯王兄的母亲,更不会把他流放到的遥远的边境渡过困苦的十年;十年后,王兄以王者之姿挟着邻国的拥护,风光的回城登基,三十多岁的青年却有着白发苍苍,多年的苦境在他身上刻划下痕迹。

或许是因为仁慈吧!王兄并没有杀掉不知天高地厚及人间疾苦的他,反而和蔼的照料他,是他得寸迸尺不知感恩,竟然爱上王兄的妻子——邻国的思罗佳公主。两人陷入热恋而不可自拔,最后思罗佳却为了生下他的孩子难产而死。

王兄痛失爱妻,悲恸的令人动容,他这才知道王兄比他更爱思罗佳,他愧疚的求王兄赐死。

但王兄没有,他只是冷冷的别过头去。

这才开始了他的炼狱,只能沉默的看着他唯的亲生儿子拿撒斯称他为叔王,受到王兄冷淡的对待;好几次想抱拿撒斯安慰他,终于还是忍住了,王兄占据了他唯的儿子,夺去他身边所爱,只为了报复,他不恨王兄,只但愿王兄早日消除心头恨,恢复成昔日登基的仁慈君王,为了这结果,他甘愿死。

“因为你爱他,宁愿人民受苦。”丹德罗依旧冷冷的。

王弟咬着唇,“是的。”

“很好。”丹德罗转过身,“顺便报告下,陛下今早上杀了史朵莉和汉克斯,因为史朵莉帮他刮胡子伤了他的脸,而汉克斯大概是因为他带了条狗给拿撒斯开心吧?”

克雷夫因缩了下,哀凄的望向蓝空,“我知道了。”

听着丹德罗渐行渐远的脚步,克雷夫因长长的叹气,“王兄呀,你何时才能平息怒气呢?”他低喃,听到号角大声响起,他低下头看到黄金打造的喜轿散发出金黄的光芒,耀眼得像坠落于地的太阳。

国王普西凯从敞开的窗看到了这幕——他那该杀的王弟静静的凝视即将成为他新娘的女人,那新娘叫什么呢?反正他也不在乎。

“思罗佳,你的爱人心变得真快。”口仰尽杯中烈酒,大力将酒杯往墙边砸去,痛快的看到它破碎地,“永无完整,我亲爱的弟弟克雷夫因呀,我绝对不让你拥有幸福,丁点都别想,”他咬牙发誓。

叩!叩!叩!

“进来。”口气森冷严峻。

骇得敲门的侍从出了身冷汗,还是得冷静的开门恭声道,“陛下,典礼已经开始了,请到神殿去。”

国王普西凯整了整衣装,走出门往神殿去,心里想的是要给这倒媚的女子多少地狱般的日子,然后杀掉?而克雷夫因又会为此心痛多久?

在宏伟的神殿里矗立着两尊高大的石雕神像,左边是太阳之神涅瓦罗,手上拿着代表法律及国王绝对权限的尺规,另子则捧着代表生命的金黄光球。右边是月亮之神,也就是涅瓦罗的神妻耶娜茵,她的左手奉着艘船,代表着死后世界引渡亡灵的幽河之舟,她的右手则拿着颗漆黑的圆球,表示着死亡与黑暗。

神殿里,偌大的空间里响着庄严肃穆的圣歌,由自国内各处赶回的祭司们献唱,穿着黄铯的圣服,他们低低吟咏着赞美涅瓦罗和耶娜茵的词句,祈求神赐福给国王和他的新王后及索罗兹亚国。

炉中的烈火轰轰地燃烧。

国王普西凯已经等在神像前,脸不带笑的转向五步之外的护尉,“丹德罗,克雷夫因在哪里?叫他来。”

丹德罗微微的躬身,“陛下,他会来的,他不会错过你的婚礼。”

“是的,”国王普西凯冷笑,“他不敢,因为我绝对不允许,去把他找来,马上,立刻。”

丹德罗正要转身去寻,克雷夫因幽幽的从侧门走了进来。

“王兄,我来了。”疲备的脸上响出了疲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