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因为想着丸子的事儿没留意,那么现在她再反应不过来那便是太蠢了。

秦梵这做法放到现代,跟堂而皇之抢别人东西有什么两样?

待脱去鞋子,秦梵躺到床上,空出块地。

绿衫女子娇羞笑,伸手朝他胸前轻轻推去,却被他稳稳握住手腕,“春宵刻值千金,咱们得抓紧时间。”

方批完高高的堆奏折,徐图瘸拐的进了书房:”老奴见过陛下。“

再仔细观察他们的脸上,会发现个个都面带恐惧,因为紧张害怕冒出的汗水从额头顺着侧脸缓缓滑落,喉咙间时不时发出吞咽的声音。

“他手骨头被你压断了。”她趁机从他怀里挣出来,捧起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鬼。

秦梵黑着俊脸,垂眸看过来,语气因为欲求不足充满怨念:“来,给我看看。”

小鬼脑袋摇得直晃,颤抖着后退,再后退。

发觉他脸色不妙,卜可立马将小鬼藏到自己背后:“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倾舞给的药。”

不顾胳膊的疼痛,小鬼跐溜下钻回卜可的小包,夜风之中,小小的布包剧烈抖动

不急于时,他有的是机会惩罚这碍眼的小东西。

秦梵站了起来,不失风度的整理好衣服,似乎是准备回去。突然想到什么,他抬手摸了下嘴唇,冷淡的目光投过来。刚才那个吻,太过美好了

“嗯,你的吻技出乎意料的好。”点都不像是第次。

突然被夸赞的卜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的吗?我觉得你也不赖。”

瞬间,秦梵的脸色黑的更深了,恰巧抹黑云遮住月光,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以前,经出类似的事情?”他微微的笑,声音却异常的低沉。

卜可抓抓头,努力回想。上小学的时候,她天天不是看连载漫画就是跟隔壁小胖打游戏;初中终于接触第本青春纯情漫画,看完才发现主角是对男性情侣;升入高中她下载各种腐女必备小说,什么牵手亲亲之类已经无法满足她的腐败;上大学后,她难得暗恋上同专业的个帅哥,钻研各种恋爱教科书,结果还没展开攻势就命呜呼。

她露出洁白的牙齿:“没有,但我经常看,自学成才。”只是直没有付诸实践,没想到第次就这么成功。

“哦,这样啊——”秦梵的语调拔高,挂在天上的月亮瞬间躲进云层。

躲在布包里的小鬼欲哭无泪

仿佛想起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她叹了口气:“可惜现在再也看不到了”她的电脑,小说,动漫,零食此生与她再无缘。

“没事,回去让你看个够。”秦梵声音降到冰点,抓起她挟在腰间。

热气球飞机滑翔伞什么的到了秦梵跟前都弱爆了,没有比被皇帝大人带着飞奔更惊险刺激的事情。

已是深夜,宫钰翎的楼前却多了辆宝马雕车,黑楠木车身,垂绦金顶,千里骏马。

秦梵落地站稳,打量了下马车,将她放了下来:“你从后门进去,别上白天去的大厅,直接回房休息。”

卜可看了几眼门前的马车,好奇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宫钰翎,而且秦梵看见马车时的表情也让她觉得奇怪。

“那你先告诉我房间在几层”她话没说完,他已经在她面前消失。

宫钰翎的这座高楼不知道有多少层,之前都是别人带着进去的,她没用心记路,这会儿让她自己找卧房没准会跑些冤枉路。

大半夜的,楼里的下人们几乎都歇息去了,只有少数人在外面把守,好不容易找到后门进去,抬头望向那盘旋层叠的楼梯,脑袋开始发晕。

走了不知道多久,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白天的大厅。秦梵让她不要来这大厅,但环视了下里面,根本空无人,让她越发觉得奇怪。

046:跟对主人

?

这大厅几乎占据了这整层,她的正对面是白天宫钰翎见他们的雅间,雅间的门关着,似乎也没有人。绕着走了圈,发现楼梯的对面还有个房间,只不过被巨大的柱子挡住,所以直都没有发现。

房门设计的有些怪异,门把手是只狰狞的兽头,兽口中含着铜环,双眼突出,獠牙外龇,模样凶猛的很。她还没走近,就发现这门是虚掩的,露出条极细的门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宫钰翎的声音带着冷笑。

“尸体在趾凤山,已经腐烂了,是被人打断全身骨头而死。”略低沉的男音,年纪似乎比较大,“如果不是因为陛下将那些道士赶出帝都,我亲自下山,他的尸体恐怕永远不会被发现。”

“也就是说,现在帝都里的那个人是假冒的咯?”宫钰咋了下舌,“真想扒了他的皮看看究竟长什么样子,上次我去宫里的时候他就站在我身边,竟然没察觉到半点破绽。”

“能力不够。”秦梵的声音淡淡,但语气却能把宫钰翎气个半死。

“我能力不够?”宫钰翎急的要跳脚,“你应该早就怀疑过他,但你不也是不敢确定!否则鬼宗的人怎么会轻易破了皇宫的结界,还从你的眼皮底子下把她给掳走了。”

“我有自己的想法。”秦梵简单的解释。

“陛下,虽然那些道士鱼龙混杂,到处欺骗百姓的钱财,但其中确有部分人是可塑之才,鬼宗想占领大徽,帝都必然是他们最重要的目标,不能有点纰漏。”年纪较大的长者徐徐道。

“趾凤宗主,朕的事情不用你来教。”秦梵拉下脸,丝毫不给他情面,“你且管好趾凤,人在你的地盘死了这么久,现在才来告诉朕,朕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他说着,身子微微倾向他,眯了眯双眼。

长者身躯震了震,须臾才恢复常态,厉声道:“目无尊长!当初若不是我趾凤,你登基都难。”

“局势早就定下,缺枚棋子,自然有其他的棋子补上,你未免也太重自己了。”秦梵顿了下,接着说,“这些年在大徽地位仅次于朕的,便是你趾凤派入皇宫的人,不要惹怒朕,后果会很严重。”

老者的胡须气的抖了抖:“水岳和趾凤虽然都在大徽的境内,但水岳和趾凤都独立于大徽而自成体系,陛下你不是不清楚。”

秦梵的目光掠过来:“根和叶的关系,不用朕解释吧?趾凤宗主若是觉得这叶子离了根还能独活,且随你所欲。”

“秦梵,你”老者嘴唇颤抖,直接呼出秦梵的名字,但终是将下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尸体明日秘密送进皇宫,朕要亲自察看。”秦梵冷声命令。

卜可听了半天,总算是弄懂了些,但他们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依然没有搞懂。有两点她可以确定,是当初秦梵将帝都的道士都赶走,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她,而是他心中早有这个想法,不过恰巧让她产生对他的感激;二是皇宫里混进了身份不明的假冒者,而且这个人还相当的厉害。

宫钰翎则抱着双臂,在边儿看戏。突然,他侧过脸庞,锐利的目光穿过门缝,厉声喝道:“谁?出来!”

秦梵和趾凤宗主的目光也移了过来,卜可硬着头皮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进去。

宫钰翎丝毫没有惊讶是她,眼角带着笑意,调侃道:“站在门外那么久,直接进来听不就行了。”

她偷偷瞄了秦梵眼,见他沉着张脸辨不出喜怒,心里有点儿发虚,但她误入到这里,他也有部分责任。

不过相对于秦梵和宫钰翎,趾凤宗主的神情却颇为凝重,小而精锐的眼睛在她身上来回逡巡,转而向宫钰翎问道:“钰翎君,她是谁?”

宫钰翎摸着下巴略微思索:“大皇的贴身丫鬟,不过我打算向他讨要过来当老婆。”

趾凤宗主愣,再看向宫钰翎时的目光充满惊疑。

卜可诧异又无奈,她怎么又从小妾变成了丫鬟,而且他还当着别人的面说要娶她!还没来得及解释,趾凤宗主严肃的开了口。

“钰翎君,别怪我没提醒你,人鬼殊途,况且这女鬼阴气太重容易招鬼,现在就应该把她的魂魄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