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芫还有意逗逗这个小和尚呢,谁知他说完这些既然也不管沈君芫主仆的反应当下缓步出门了。

此时和萧氏并排走着的就是和金陵宋通判的夫人,宋夫人长得比一般女子高挑些,容貌并不出挑,只胜在一身皮肤白皙,到多出三分美来。

沈君芫走得并不快,没两步就让沈俊熙追上了,“三哥从哪里学了那戏子的玩意,小心让爹爹知道了饶不了你。”

萧氏摸着沈君芫的头说:“娘没事,你先睡吧,不用害怕,娘会等你睡着了再走。”

禁军是皇宫内城拱卫皇城最重要的军司机构,由禁军统领负责,下辖三十万人。统领之下,设有五个副统领,每人分管六千人。而禁军统领一职一向是由皇帝直接任命,所以虽然禁军统领只有正三品,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帝嫡系人物,历来都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沈君芫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突然一瞬间停滞了一下,一见皇后的视线转开立刻老老实实的跟着周围的人,低着头听皇后和一家家勋贵夫人说话,却其实什么也没听见,只觉得自己心脏一直如擂鼓般在跳动,那感觉好像是做了十几年好学生,第一次考试作弊结果才把手伸向藏在下面的就和上面监考老师的眼睛对个正着一样。

骊山先生要收弟子早说啊,我我儿我孙子我侄子想拜师很久的说。还有一部分人对这个就将新鲜出炉的萧小公子一人占两坑表示慢慢的不爽,有心看看他倒是如何三头六臂能得萧启这般看重。

“好孩子祖母都喜欢的“沈君芫悠悠的在一旁挖坑似的说了一句,还不忘偏头问冯氏:“祖母,你说我说得对吗”

冯氏说道:“若真过继到也没什么,反正那孩子的父母已经亡故,按济堂媳妇她爹和娘的性子定也不会为难那孩子,逢年过节的上香上祭说不定还会帮着张罗呢。再说就是过继了,日后等他长大娶妻生子,有两个孩子在过继一个回去陈继亲生父母香火也就是了,不算什么难事。”

最后还是冯氏先开口才给沈君萱解了围,“好了,好了,原本是把你们叫来多陪陪你们大姐,如今她嫁期已定,在家也待不了多少时日了,你们可别尽在在这作怪了。五丫头、六丫头,听见没?”冯氏说完还特意点了沈君萝和沈君萱的名字。

冯氏对徐家的情况还是了解的,毕竟沈玉珍嫁的就是长房嫡出二老爷徐昌盛。只是听女儿这么一说还是有些疑惑,“徐家长房,我记得嫡出就昌盛和他大哥两兄弟,怎么还闹出这些事?”

耍赖!

沈君莹也是被她娘马氏和大姐沈君萱护惯了的人,好说是爽利大气,真话论起来确实多少有些心直口快的泼辣劲。眼看亲娘指望不上,二话不说找上自己的大姐沈君萱,谁知找了半响都没见着人,叫来丫鬟一问,原来被冯氏叫去帮忙去了。

冯氏叹口气就不在说什么了。

孙姨娘一向懦弱胆小,也不是很得沈济忠的喜欢,在沈家大房的后院就跟个隐形人似的,若是生有龙凤胎,都没什么人想起她。沈君芳跟着孙姨娘,除了针线别的没学会,连性子都懦弱的没有一点当主子样。要不是冯氏看不下去,要燕嬷嬷暗暗敲打了马氏和孙姨娘,还换了一批沈君芳身边的人,她还不知道会被教成什么样子。

这画一看就知道画得是官道上的景色,因为是春日风景,整幅画的色调明亮,官道两边的野花和草地都有一种蓬勃的生机,看得人不仅眼前一亮,连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点到确实没猜错,萧老先生来沈府的消息一传到后院,萧氏就先带着沈君芫到了寿安堂,以老先生的身份,来沈府必然是先来拜见老夫人。冯氏也本想亲自去门口迎接老先生,但是被萧氏劝住了,只说沈济堂已经和三叔沈济安去了大门口,冯氏才作罢,却也亲自到寿安堂正房门口等着。

徐雅琴拿缰绳的手一颤,顿了下才回道,“哥哥,你以后都不离开我可好,我今日真的被吓到了。”

只是沈家几个姐妹都没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徐雅琴脸都黑了下来。

不过沈君芫两人的话,他还是听明白了,他忍不住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道:“她也没说错,都是我不好,背着师父到厨房偷东西吃。我刚进来没多久,就听到有脚步声,一时害怕才躲到柜子里的。”

前面的沈玉珍听见了回头笑着说,“是不错,其实青龙寺待客的厢房都很不错,环境清幽,房间简单大气,难得有些还有不错的景色,咱们现在这个院子就是,你们看那。”

“看来还是咱们大小姐了不得,这一张嘴,真是让人爱不能恨不能,嬷嬷嘴笨可说不过你,我看你还是快饶了嬷嬷我才是。”燕嬷嬷原是和其他奴仆不一样,倒是自在的接了句话。

沈君芫和沈君萝就分别坐在萧氏和德安身后,大概是因为室内气氛过于严肃紧张,姐妹俩也安静的坐着不敢像平日那般随意。

萧氏和德安并不是鲁莽的人,相反,她们一个自幼和姐妹被当男儿那般教养,眼光和谋略都不输一般男儿,一个从小被宁王捧在手心里宠,家里除了自己又都是兄弟,也不是眼光狭窄之人,所以这么敏锐的感到这事和沈家有千丝万缕关系,自是不得不重视起来。

“昏不昏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他们真的狠下心来这么做,那么你们这次会试的士子,尤其是你们这些如今被关押到大牢有重大嫌疑的,就要成为人家砧板上的鱼了。”沈济堂深深看了沈济安一眼,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沈君芫回头一看,一个穿月白大袖衫套拽地长裙的少女手里正拿着那根浮云簪子垂头在看,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身段修长匀称,头上梳双丫髻,两边各垂下几根辫子。沈君芫正要感叹是个玉人,不想那姑娘抬起头扫过沈君芫的脸,直接对着那个木雕师傅,继续问道:“簪子怎么卖的”

沈君芫点点头,和德安、沈君萝一起看着沈济安跟着那两个兵士,在下人的带路下出了内院。

众人本是担心沈俊睿,如今见他并不大碍,便也不再挤在这里,前后都回去了,沈俊杰兄弟俩个本还有事和沈俊睿说便没走,谁知道,等了半天沈君萝和沈君芫居然也不走。

“对了,大姐姐,我们来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去南郊庄子啊”沈君芫勉强吃完了一根酥条,拿手帕擦了手,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会儿偏又有人来回话,道是马氏那边催萧氏和德安过去呢,也是这段时间家里头一直忙,本来德安过来萧氏这边就是要一起去马氏那边商量事情来着,结果被沈君芫和沈君萝两个小丫头绊着了。

沈尧书细细思索了一阵,当场对着那老先生行了个大礼,“多谢老先生指教,晚辈受教了。”

沈君芫立刻解释道:“其实她家也不一定非要请到大伯和爹爹,就是想着咱们家,你看爷爷、大伯和爹爹,都是殿试前三甲,而且还有两个状元,就想沾沾这喜气,指不定……”

好吧,沈君芫默默的表示,她这回是真懂了,不过就是单亲家庭的娃子那种别人不能理解的自卑吧,但素,貌似她也不是关爱儿童协会的,这种问题少女,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沈君芫心里顿时诧异万分,心中一动,看向张小荷,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拿出自己的题目,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的题目不一样?”

沈君芫倒是明白过来了,看了郭宝宝一眼,“温泉里是没有鱼的!”

因为苍梧书院和苍梧女院都是沈家建立的,所以这两家书院的名誉院长和副院长都是沈济忠和沈济堂。虽然相对苍梧书院,沈济堂对苍梧女院知道的相对少些,但大致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让人进来回话。”冯氏说完,对马氏和萧氏说道,“老大和老二,使人从宫里不知道带了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沈俊辉跪在那,梗着脖子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带着桀骜不驯和不服气,硬撑着没有开口。

“八骏图虽然重要终究是死物,在说我这虽送给睿哥儿,但日后我这大伯要欣赏,他还能不借给我。”不再纠结儿子间的争端,沈济忠也不介意和自家弟弟调侃几句。

到八岁就必须在这各色的才艺里选一样专攻,选什么都随我们,只是只能选一样,不能贪多,而且一旦选定无论喜欢与否需学满两年。

萧氏也知沈君莹素来这个性子,不过也没什么坏心思便也随她,说起之前的话题:“其实芫姐的爹是年轻时在不安份的丫鬟上吃了亏,对女色才这般……寡淡。”

“那如今我们和曹家的婚事怎么办?”沈济安问道。

沈君萝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再发问,牵着沈君芫的手跟在他后面。

萧慧娘说道:“小丫头倒是鬼精,知道要找谁。”摸摸了肚子忍不住道:“不知道我这胎是男是女,要是可以我都是想生个丫头,瞧着怪好玩的。”

周氏牵着沈君芫的手本不想放,不过礼不可费,自家老爷的性子她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