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缺忍不住呻、吟出声,大手握住她雪白的手腕,然后将她的小手移到了自己的胸口,不让她再乱动。顾缺将她的整个身子都牢牢的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真是折磨人。”

他忍不住偷偷吻了她,欣喜若狂。

推门而进,姜荞便见她那美男相公一脸悠闲的执着书卷,昏黄的烛火盈盈,苍白的俊颜镀这一层淡淡的光晕,微湿的墨发安静垂于脑后,有几缕自脸颊处泻下,轻轻晃动。

见着小丫头一脸的委屈,姜荞撩唇笑了笑,缓步走了过去,淡淡道:“怎么了?”

“九皇叔,这副模样是做什么?”萧珏抬头,目光浅浅,墨色的瞳仁皆是一片平静,好似无痕的湖水。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将手中执着的笔搁到一旁,直起身子往着下面走去。

“……绾绾。”冰凉的指腹紧贴着他的眉心,他一向浅眠,方才一场担忧,更是心中忐忑久久无法入眠,直到见着她睡的香甜,脸色不似方才那般的苍白如纸,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见怀中的女子面色如常的看着他。

她的性、欲一向极强,但是这书生模样的萧珏也不想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温润如玉,在床上,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绾绾莫要气恼。今日朕陪你玩女皇陛下和小厮的游戏,可好?”大曜国堂堂的皇帝陛下,如今正一脸柔情的讨好着怀里的佳人,哪里还有半分朝堂上雷厉风行的模样。这般的场面,若是让满腔正义的九王爷看见了,估计气得吹胡子瞪眼直跳脚。

素星拿着帕子伺候自家的主子沐浴,眉眼弯弯道:“奴婢不敢,不过……有些怀念在祁国的日子了。”语气稍显黯然。

姜荞终于有反应了,猛然起身,诧异道:“什么意思?新的……任务?!”

姜荞欲哭无泪。虽然被吃惯了豆腐,可是怎么说她也是女子,而且还是即将要嫁给他大哥的。这个裴晔,刚刚和杜翩翩分开,冲着她发什么情啊?!

见裴晔许久不说话,姜荞一时无措,偷偷打量了一下这厮的神色,发现裴晔的目光几乎可以生生将她杀死,不由得脖子一缩,不敢乱动半分。

脸色也逐渐阴沉起来……堂堂的裴二少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裴姝话毕,便仓皇的拂袖而去,恍惚之间,她似是看见这裴姝的眼角有些濡湿。姜荞看着大开的房门,水袖之下的双手静静无力垂落。那夜裴昭与她温柔相拥,他的柔情,足以撼动一个女子的心,他对谢云娆的情意真真切切,没有一丝的欺瞒,饶是她前一世被情所伤,心头也动容了几分。

容姿秀丽,名门千金。这个情敌,真当是有些强悍。姜荞心中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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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荞见这顾缺一脸的苍白,忙拿了外袍替他穿上——谁叫这厮是她的相公。顾缺低头看着姜荞的脸,薄唇一弯,双臂张开便将她环住,“阿绣~”

姜荞身子立刻紧绷了起来。

“顾缺你……”

“你昨夜,唤我屹之,我喜欢你这么叫我。”顾缺没有放手,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声音极为惑人。

意之……姜荞的眸色一顿,她唤的,应该是屹之吧。

“那个……寨子里还有些事,我先去忙了。”姜荞似是随意的自顾缺的怀中退出,尚未看他一眼,兀自转身出了房门。

顾缺抬眼瞧着她落荒而逃似的背影,唇角一勾,涤荡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没用了。再怎么躲也躲不过,这一次,我怎么可能让你逃掉。

目光望着外头的阳光倾洒,顾缺的心情好极了。

***

昨夜因为草儿的事情,自己醉得一塌糊涂。如今发生这荒唐的事,她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说如今她和顾缺是夫妻,但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薛锦绣。

可是昨夜……她有感觉。

的确是她自己。

她竟然和一个陌生的男子行了夫妻之礼。姜荞唇色有些发白,可是心里头却暗暗庆幸那个人是顾缺。

一想到这里,姜荞便是心头一颤。

她到底再想什么?

她是来完成任务的,如今……她和顾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要离开的。

姜荞独自坐在高高的枣树枝上,双腿随意的垂着。前两个任务,她对目标男子未曾有一丝的情感,若是有异样,也是因为身体原主人的情绪所感染。

是身体原主人的情绪,还是自己本身,她有些模糊了。

“阿绣。”

是沈遇。姜荞侧眸瞧着沈遇一眼,闷闷的哼了一声,又转过了头。昨日她拦着自己,这笔账她还没有好好找他算过呢。

这些个男子,委实讨厌。

见姜荞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沈遇有些发笑。不过一想到昨日的事情,沈遇好看的眉头皱拢,而后淡然的坐到了姜荞的身侧。

沈遇喜茶,身上自有一股清茶的清冽之味,闻着十分的舒服。“草儿的事情,阿绣你莫要再难过了。”

瞧瞧,还真不把女子当回事。姜荞轻轻嗤了一声。

“昨日我已好好教训了一番虎子,以后他绝不会再做出这等恶劣的事情。阿绣,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毕竟……他为薛家寨也出了一份力。”她身为薛家寨的大当家,自然是不能感情用事。昨日他阻止,也是因为这个。

“教训?呵~”姜荞弯唇一笑,而后侧头望着沈遇,一字一句道,“沈遇,你说的倒轻松。我视草儿如亲姐妹,如今她受辱、赔了性命,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可以抵消的吗?”

沈遇黑眸一顿,一时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口,当目光落在姜荞的颈间时,面色一冷。

姜荞顺着沈遇的视线缓缓低头,看到自己颈下那些欢爱后的痕迹,不由得脑袋一懵,连着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忙扯了扯衣领,准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