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徐容绣出来了,手里拿了封红忙塞给报喜人,“多谢官爷跑一趟。”

两人打人很有默契,专找打的疼又隐秘的地方,陈幼恩疼的嗷嗷直叫,甚至觉得自己肋骨都断了几根。

宋子遇不禁皱眉,觉得裴氏实在难缠,邓繁道,“他如今身子不好,等他醒了不然就回别院去住,人手好歹多些,也能有个照应。”

外头邓繁夫妻得知他们夫妻已经回来便回去睡了。

站在他身侧的邓繁哭笑不得,觉得这夫妻俩真是相得益彰。高元化的感觉更复杂了,人家夫妻同心,他们倒好,竟是如此境地。

没了罗氏等人找麻烦,宋家的日子过的平实了许多,进了四月后天便暖和起来,烤鸡的需求也没那么大了徐容绣便决定将烤鸡提前下架,反而用烤炉尝试着做起了烤麻饼,就是面里头和上五香面儿再撒上芝麻烤出来的饼,这个饼其实也有人做,只是味道没有那么好,徐容绣在县城转悠几圈后回来尝试了几次才做出酥脆的麻饼出来。配上酸菜排骨倒也不错。

见她们来了,还埋怨道,“今日你们可是晚了一刻钟了。”

李氏果真闭了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让徐容绣当真有一种真的欺负了她的感觉。

蓝容恩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见徐容绣他们过来,徐光宗拉着徐耀祖就跪下,“大姐,求你帮帮我们吧。”

所以他娘子下了定论,徐屠户就是个渣男,彻头彻尾的渣男,比罗氏还要可恶。若非他的纵容,罗氏怎能做成那些坏事。只不过人习惯将责任推卸,却不愿承认自己的不好罢了。徐屠户恰好就是这种人。

有人开了头后头买卖便好做,尤其是等着烤鸡的时候旁人吃着你能不馋而且一只烤鸡一百五十文,麻辣烫你每样菜都要点才能多少钱。买买买,一人买上一碗吃着。

第二日一早田友水便推着板车拉了二十只鸡过来,将鸡暂时拦在围出来的小空地上,徐容绣便提刀宰了几只,收拾干净又拿了鸡和田氏去铺子那头开门烧火腌制烤鸡。打算先将这几只烤了尝尝味道,若是好,便去挑个吉日开张营业,当然她选在这时候也是有意先提前宣传一下,到时候大家都喜欢开业当天生意也能好的多。

徐光宗想劝两句,罗氏拔高了嗓音呵斥,“没听见你爹的话,让他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徐容绣快被他气笑了,她伸手拽开他的胳膊道,“徐光宗,你搞清楚,这是你娘,不是我娘。她对你们疼爱那是因为你们是她的亲儿子,以前她对我们姐弟三个做的事,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本以为我嫁人了,我们各过个的再不相干,可你这个娘不愿意过好日子啊,她犯贱啊,她非得搅和大家都不安生啊,这让我怎么放过她”

徐容绣将茶杯推到浮云跟前,“喝了。否则就断你狗腿。”

那人点头,扒拉衣服露出里头的道袍,“我师父是浮云道长。”

对此徐容绣也觉得不错,但是徐容绣道,“今年我们就先买几个月饼,等明年做个炉子我们自己烤月饼来吃。”

徐容绣神色平静,她叹了口气道,“光宗,你不该来找我。我是出嫁女,出嫁女不管娘家事,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徐家的事,我是不能管的,现如今的我先是宋家媳妇,其次才是徐家女。况且,”她嗤笑一声,“让我为了罗氏求爹,光宗你觉得可能吗”

事后徐容绣咬着被角气哼哼的想,明日怎么也得收拾收拾这家伙,太气人了。

最终徐容绣又被宋子遇拉着这样那样亲了一遍。

宋子遇顿时欢喜的去铺床。

说完在众人的震惊中龙凤胎又磕了头,然后爬起来追着到了外头的徐容绣去了。

说起来新娘子自己画新娘妆是不合规矩的,可眼瞧着时辰不早,徐容绣也不想再折腾,只央了全福人给她盘了新娘头,又将大红嫁衣整理一番。

徐屠户额头上冷汗直流,又有些责怪宋家的亲戚不知给他这个亲家面子,心中不免恼火,“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她也明白她嫁人罗氏自然不会给她好好准备什么,索性她已提前与宋家说了,也不差什么,便带着弟弟妹妹将姐弟三人的衣物用品一一收拾妥当放到一口箱子里,只等八月初十一到,姐弟三人便一同到宋家过日子了。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真的生疼,罗氏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丢尽了,登时坐在地上哭闹起来,“我好命苦啊,没人把我当个人看啊。”

回到肉铺忙碌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宋子遇如期而至,徐容绣瞧着他站在边上,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一些来买肉的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由多瞧了宋子遇一眼。

他眼神冰冷,看的徐容恩不由瑟缩了一下,徐屠户越发对这胆小的儿子看不上眼,眼中满是嫌弃。

徐屠户皱眉瞥了眼紧闭的东厢房问道,“又怎么了”

徐容绣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徐容绣嗯了一声,见他还不走挑眉问道,“你还不走”

徐容绣见他没有动作,弯腰将徐容恩扶起来对他道,“往后不管谁打你,都要学会跑,出了事有大姐担着。”

罗氏见有戏,加把劲道,“穷点怕啥,真要富贵人家能瞧得上容绣的名声您可别忘了,容绣的名声全城人可没个不知道的,前几日又把李茂成打走,听闻在肉铺还打了陈祖庭一顿,城里但凡条件好些的都匆匆娶妻订亲,生怕被容绣瞧上了。就这样,咱们还挑啥啊。最主要的是她自助机看上的往后真过的不好也不赖咱啊。若是这婚事黄了,咱又挑不出更好的来,她能不怨恨我们做爹娘的”

却说罗氏收拾了两样点心回了罗家,罗家住在城西距离算起来也不太近,然而罗氏舍不得拿银子租轿子,便顶着太阳回了罗家。

徐容菲呸了一声,“装啥装。”

谁还不是高冷御姐了。

陈祖庭见事不好拔腿就跑,心道徐容绣母夜叉恶妇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以前的时候只道徐容绣厉害是有名的母夜叉,却从未真正领教过,这回亲眼瞧着对方一弱女子扛着三尺来长的杀猪刀坎过来,顿时后悔不已。

徐容绣嗤笑一声转身进灶房发觉灶上已经没有饭菜,而所有的饭菜如今都摆在罗氏和徐光宗兄弟俩跟前。

“早点死”徐容绣手里提着大刀到了罗氏跟前,“要不我们姐弟三人一起去上吊如何保证不连累后娘一分一毫。”

正屋里罗氏生的两个儿子正襟危坐,瞧着徐容绣问,“大姐,啥时候吃饭啊。”

徐容绣轻轻笑了笑,提着刀去了后院,拿了磨刀石刷刷的磨了起来。

见此旁边的有个蔡大娘不由的撇嘴,“婊子都当了还不好意思。我说你也甭问了,就她这样,身段好,脸蛋漂亮,也大的,稍微说句娇滴滴的话男人不就走不动道了,这你还用问。”

田舅母嗤笑一声,“这不是学习一下吗,用来收拾自家臭男人也行啊。”

丽娘简直想要钻地底下去了,她听到蔡大娘说她那里大的时候顿时耸了肩生怕她们当真来瞧她。

瞧肯定是瞧了,还挺肆无忌惮的。

徐容绣从灶房里出来抹了把汗,田舅母一脸笑的站起来道,“外甥媳妇快过来坐着歇歇,菜我瞧着差不多够了。”

徐容绣喊了声舅母便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丽娘抬头瞧了她一眼,一脸的委屈,这个继女虽然瞧着面冷了一些,这些妇人应该会瞧在她的面子上不再为难她了吧。

可惜丽娘想错了,田舅母这边还对着徐容绣嘘寒问暖,转头就能将她喷的爹妈不认。徐容绣眼皮都不待抬一下的,笑眯眯的与两位表嫂说着话,瞧都不瞧丽娘一眼。

屋里屋外,丽娘和徐屠户都不好过,偏偏屋里头书生和乔夫子们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夹枪带棒讽刺他让他离开都觉得不行。

好不容易到了太阳西落的时候,乔夫子和书生们夸奖了徐容绣的厨艺心满意足的走了,临走时还朝徐屠户冷哼了一声,气的徐屠户都想抡起拳头将人打出去了。

外头丽娘瞧着徐屠户出来,简直像看见救星一样,这坐了一天,她可是连口水都没敢喝呀,一拿筷子不等她夹菜,田舅母就大声的说话,吓得她就赶紧放下了。

两人路上的时候都很沉默,到了家各自安歇也没吭声。

宋家来吃流水席的人都走了,剩下附近的大娘大婶们帮衬着收拾桌子洗碟子洗碗,东西都收拾完,天都黑了,一家人洗了澡也没说别的都各自回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