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紫极这几日连番遭受打击,猛然被人一问,不巧正戳到了痛处,再难掩饰哀伤焦虑之色。

百里紫极此番借着父亲的名义为紫苏精心筹办盛大的生日会,遍邀天下英雄,其中有一重目的就是为了替紫苏择一佳婿。却不知怎的,近日江湖疯传,远在北方的绝刀门玉面公子欲与百里家的小姐订婚,言之凿凿煞有介事。

系统立刻恢复正常“安如昔,鉴于你在新手世界的出色表现,第二个世界适当提升了任务的难度等级。”

于是这个白天,整个皇宫中但凡接触过井水的人都有些病恹恹困倦无神的感觉。尤其长公主所在院落这口井,自从唐余离开之后,更是被人加了料。

他能隐约看到她窈窕的身影,正在穿回身上的衣物。

“那如果你父皇这就病死了呢”安如昔毫不遮掩地怼了一句。

唐余十四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南唐皇陵,不过这地方依着玄机山而建,方圆十数里,有房屋村镇,也有杳无人烟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苍翠密林,大的很。

他只是感觉到有一双隐含着敌意的眼神,总是锁定在他的身上。那是个面目平凡的官员,似乎是跟着宫里送贺礼的人来的,也许是内侍官,也许只是某个随从。

管笠二话不说,将唐余从廊下的躺椅上揪出来一顿狠揍。

安如昔听了半天介绍,觉得实用性不大实用性大的积分太少买不起,至于关键消息什么的,从父皇那里再套问一些应该不难。再说还有唐余呢,协助唐余获得南唐皇位,唐余自己当然要出力了。

先生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病症,内经医书有记载是痿症的一种,一旦病发药石无医,无非是苟延残喘听天由命,而且这症状或有传给子女的可能。母亲曾提过外公也是因这个病发作而死。

唐余手腕被掐的青紫,他咬牙没吱声。长公主的眼神好可怕啊,究竟是谁在犯病,谁的药不能停

女孩子面皮薄,安如昔也没有追问郑舒的心上人是谁。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

“西戎王中的毒是你下的对不对,解药呢”安如昔刚才是带着唐余等人从西戎王的卧榻一侧走出密道的,顺便也看了一下西戎王情况。那样子明显是中毒,可一时间与自己脑海中的那本解毒秘籍对不上症状,她又舍不得用积分从系统中兑换相关信息。

唐余,好像是在欣赏那鲜血的颜色、品味那血腥的味道。

唐余以传音入密提醒道“长公主殿下,这里恐怕已经设好了埋伏,我们当真要从密道进入么”

小路子被唐余揍了一顿,脸上能明显看到伤,人生的白容貌还算清秀,就是走路腿脚不太利索。郑丘原本就是瘸了一条腿的,早上醒来半边身子发麻,走路的姿势也是歪的。

唐余点头,眉心微微蹙起,呼吸也略有几分急促“西戎王庭一直有两股较大的势力,一派是代表传统部落贵族的,以丞相都兰为首,对大雍并不友好;另一派是大雍暗中扶植的新兴贵族,这些人在大雍嫡公主嫁过去之后逐渐把持西戎王庭。而西戎王,最早是保持中立的,热衷于看这两派势力互相较劲,维持某种微妙的平衡。”

唐余想,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通过他掌握的渠道卖给西戎呢他不卖,别人也会卖。最关键的是,他其实很相信长公主的能力,她才不怕西戎知道她要去,那些人也拦不住她要办的事。唐余此时已经判定,那意义非凡的铁矿并不是长公主最在意的。她更关注西戎王庭。

对于长公主的提议,郑丘当然是一百个同意;对于几次三番被长公主搭救的恩情,郑丘也铭记在心间,暗暗发誓,便是长公主让他近身服侍,他也绝不反抗。甚至他还有点小期待,长公主容貌倾城,他也是俊秀无双。郎才女貌,共度良宵,也算是人间极乐。

安如昔当初可是豁出去随身空间一个格子,专门放这解药。安全高效,还不用担心保质期。而且唐余就算手段通天,也不可能绕过她拿到。若他想用别的手段,那可打错了算盘。

“哈哈哈哈殿下讲的笑话实在太好笑了。请殿下恕罪,让在下先笑一会儿。”唐余捂着腰笑了好一会儿,才算撸顺了气息,终于不再遮掩,将心中疑问抛了出来,“长公主殿下,大雍当初要求南唐送皇子过来,难道不是指望这位皇子将来可以回去继承皇位,乖乖当傀儡,最好是混吃等死、昏庸无德、倒行逆施、作恶多端,这才能顺应民意拱手江山么”

找铁矿的任务有先遣部队和专业人员,安如昔压根就没太上心。地图都懒得要来看,只盼着最好没她啥事,不用去现场。她早听说铁矿周边都是不毛之地,生活条件肯定特差。她一不会挖矿,二不会炼铁,五谷不分野外不能生存,衣食住行都要人伺候,还不如舒舒服服待在州城,等着听汇报就行。

如果唐余真的选了那幅图,要么是他知道更多情报线索,当初故意没有告诉她;要么就是他七窍玲珑,已经能轻易猜透她的心思。

安如昔与廖文峰见礼后,也不兜圈子,将那几卷画摊开在廖文峰的书案上,压低声音道“和谨判断,这几幅画卷之中或许藏着那铁矿地图。不如请您再鉴定一下。”

这事还要从三顺子办事利索说起。

“库房怎么走,钥匙带了么别耽误时间”安如昔对那王嬷嬷说话的时候,已经失了刚才对静珍郡主的那点耐心。

安如昔没想到静珍郡主这样激动,难道是以为方夫人出了事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母亲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少有儿女第一时间担心爸妈的。这静珍看起来是个孝女,纯良小白花。真不忍心欺负她。

“真的方夫人呢”安如昔好奇地问了一句。

安重意微微一笑“薛昴的小动作为父都知道。你觉得他图谋静珍什么”

耳听着那位“方夫人”吩咐让人带他进去,唐余把握好时机,在门帘挑开的那一刻,一只手扶着左臂的伤,一面咳嗽着摆出了娇弱的模样。明显是没人来扶,他绝对不自己走路。

莫非真如圣上所说,长公主生具异象,本来就不是凡人,定然可以为别人不可为之事。所以,其实外人看到的废柴并不是真正的长公主。她是故意伪装成那样子,让人少些防备。否则天妒英才,万一又英年早逝岂不是大雍的损失。

“静珍郡主是否并不知道薛昴的那些小动作”唐余强迫自己抛开那些杂念,集中精力处理眼下问题。

对方也察觉唐余对战经验丰富招式老道纯熟,虽然感觉不到对方内力,却是毫无办法再近一步。

但真的来了大雍,进了长公主府,唐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获得的情报少的可怜,绞尽脑汁分析得出的结论或许也错的离谱。

听说静珍郡主是特意腾出了一辆车将唐余带走的,再想想唐余此前在自己府里被泼冷水罚跪的待遇,显然是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安如昔也在想,唐余打算跟谁走

什么叫等着晚上传唤诸位夫人们结合长公主此前的作风问题,怎能不往歪处想

“”赵夫人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殿下,唐余终究是南唐的皇子,为何让他为仆役之事”

有些意境,不是靠苦练便能够重现的,需要的是晶莹剔透的心灵与曲乐的共鸣、情感灵魂的交融。对于卢京生这种一心求名放不下利的人而言,想要得到纯净的情感抛开杂念,并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在场能混到座位的除了几位白发苍苍的一品诰命,就只有安如昔自己,以及赵夫人和静珍这两位郡主。

廖府的赵倾城赵夫人,前些天经常来长公主府内,帮着张罗宴会的事情,总感觉殿下与传闻中那种不问世事冷若冰霜的样子不太一样。

安如昔解开唐余的衣服,其实是为了方便找要紧的穴道。她一时冲动,是想着为唐余治疗内伤的。比如以自己的真气为他疗伤,也可以直接解了对唐余内力的封禁。

安如昔以为唐余会嘲笑她自不量力,或者干脆就不承认他有这样狂妄的计划。

安如昔并没有计较唐余为啥不早点揭破这一层,本来人家唐余心怀天下立场与她不同,情报不愿意与她共享也是正常的。现在她只能先就事论事,略有些沮丧道“薛老夫人的寿宴已经过去好多天了,薛昴的亲娘多半都已经到了北疆吧。”

廖尚书觉得自己的三观在与长公主对答的过程中一点点碎成了渣。用离经叛道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评价长公主风疯一样的思想。幸好他刚才没有喝茶,否则听了这句话一准儿将茶水都喷出来。

廖尚书却道“殿下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方便在宫里讲的细节”

安如昔是次日才被获准入宫觐见的。她依然让唐余在府里休息,只带了管笠随行。在宫门外将管笠留下,她怀揣满腹心思,偏要继续装做冷淡模样,摆出公主的范儿,步入深深宫阙。

安如昔摆出小女孩苦闷脸道“师傅,这唐余可不是普通人。他的武功内力与我不相伯仲,我是出其不意封了他内力,前两天强行喂了毒药,才暂时控制住他的。”

然而爱恋度的不确定影响力,让安如昔不得不防。万一被唐余真的喜欢上了,按照目前他的黑化度,十有九成会对她有强烈的控制yu吧。

唐余也有点吃惊。

唐余并不在乎脸上的小伤痕,而是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定地理了理华美衣袍,遵从贡品的本分,低眉顺目紧跟着长公主回到了主院。便是他住在长公主院子里这一条,就已经让管笠嫉妒的发狂了吧。

唐余的眸色依然幽深,嘴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却没了刚才的慷慨激昂,而是隐隐透出了一股淡漠的意味“在下的生母出身卑微,她死后在下才被接回皇宫。此番能作为贡品,替父兄分忧解难,已经是在下能争取到的报效南唐的唯一机会。更何况在下文不成武不就,如今能有这等言论和见识,无非是受了长公主殿下的宠爱和指点。”

素琴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情绪道“所以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得不说唐峪的统治能力比他那些佛系的父辈们强很多,一番治理下来,不仅对外能扛住北方蛮族和西戎的骚扰,对内也初步肃清吏治,间接地改善了民生。

要不要,现在就给男主喂一颗毒药

作者有话要说在新浪微博a人间观众,更新了一下,第二个故事中男女主的外貌意向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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