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昭看了眼对方一眼,缓缓收回目光时,无意间瞥见芸璃脸上分外亲切的笑容。

若她没记错的话,她只命人邀请了苏锦昭一人,和苏锦昭一起同来的女子,又是何人。

芸璃公主为免前来参会的走错了路,早早便吩咐宫女过来等候引路,偏偏到她两时,却一个引路的人都没有。

今日花宴,去的基本上都是京都贵女,难免会作比较,免不了会精心打扮一番。

不过无妨,她前世什么手段没见识过,区区两个孩子的把戏,她又岂会怕了。

苏锦昭却卖起了关子,说起了旁的事:“听说那晚花灯节,妹妹遇上了二皇子?”

6平恭声道:“在下见过苏大小姐。”说罢,向人恭敬的见了礼。

那严家大小姐的脾气,他是见识过的,丫鬟被打事小,丢了面子事大,要是她执意出这口气,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能这么说,自然不是随口试探。

居然还不知悔改,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她摆手道:“我暂时还不饿,再等一等吧。”

字体灵动严整,字形秀美有力,力透纸背,俨然不像是一个十四岁少女写的,倒更像是活了几十年的人才有这般的功底。

苏锦昭收起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母亲是何等的聪明,你当真以为她是随口问起二皇子吗?”

想到此处,沈曼心更加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如愿嫁入天家。

为了心爱的男子,姐妹之情又如何,她也是毫不犹豫选择舍弃。

话是这么说,可眼下还有一个苏锦昭存在。

反观宇文煜,脸色一时不太好看,倒是难得。

没办法,苏锦昭只好将银子收起来。

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刀,张大力顿时慌了,连忙跪地求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许是见不到她如此,她只记得,当时的他很生气,气到将手里的茶杯摔了个粉碎,茶水撒了一地,面沉着脸,甩袖而去,屋急的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宇文显“奥”了一声,随口又笑了笑:“你倒是挺为你的长姐找想的。”

宇文煜端着半杯茶杯,嘴角微微勾起:“二哥也说了,今晚花灯节热闹的很,久待在府里也不大好,正好出来凑个热闹。”

前世,巧慈可不少因这事惹她不高兴。

苏锦铃舍了饰息事宁人,眼下心情不好,苏锦昭也不打算与她多说,理了理衣服,唤了两个丫鬟:“巧慈,青雯,我们得走了,父亲还在等着回话呢。”

念及此,她抬了抬眼,用眼指着张大力手里的字据,漫不经心道:“如何?”

姐妹情深?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恍然身边居然养了一条白眼狼,从此以后,便也看清了苏锦铃的真实面目。

这话听着无心,仔细一看说的太有深意了。

苏锦昭慢慢说道:“我与胭脂主仆之情已断,苏锦铃就没有必要再顾及我的感受了,更何况胭脂口口声声说是受苏锦铃指使,这话落在旁人的耳里,对她的声誉必定有所影响,她向来清高,怎么会容忍别人毁她清誉,坏她名声,若想堵住胭脂的嘴,死人往往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苏锦昭点了下头,摆了一下手:“去吧。”

不知怎么的,她被这气势压的手都不自觉的在抖。

说罢,巧慈正要上前去。

青雯年纪不过十二岁,却也听懂了,拦下胭脂后,自觉的退到一边。

胭脂一听,被噎得一时无话,虽有不甘,心里却也清楚,去迟了总归是不大好的。况且,近日大小姐对她已不似以往那般信任了。

听到苏锦昭这么一说,苏锦铃略略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傅氏说的那些话会左右苏锦昭,毕竟她一个庶妹,怎能比得过亲生母亲。

锦昭在一旁静静听着,手紧揪着衣角,果然,父亲内心还是偏爱沈曼心母女的。

以为接下来没她什么事,便可安心的离开,谁想这才离开了一会,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上次如妃的寿辰,去的大多是朝中大臣的家眷,苏锦铃本想借着机会与诸位皇子们得以一见,偏不巧,那些皇子大多只派了人送去礼,人并未到场,那日的苏锦铃满心的失望。

只是宇文煜从不说无凭无据的话,锦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口误。

还是那般熟悉的味道,如此近距离的直视,锦昭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紧紧的揪住她的裙角她一紧张就会揪自己的衣裙。

巧慈听着有些糊涂了,明明和自己年纪相仿,说的好像经历了一回似的,明明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说话却颇带几分老成。巧慈觉得锦昭的眼里好像有东西,只是她看不清。

锦昭则去挑了些好看的梅花枝,摘回去放在屋里,梅花香最是好闻了。

今日圣上心情似乎看起来不错,原本以为他会回到座位,谁知却走向了锦昭,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的。

如妃面色一僵,微有些尴尬。

前世,她没有机会看到巧慈出嫁,也不知今生这丫头会遇到什么样的男子,对她好不好。

不过,对于这点疑惑,她一直没有机会问过,也未曾想过要问,她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过于追究,既然无意于他,又何必深根,免得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