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昭略略抬眸,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锦铃今日穿了一件橙色春裳,应是近来才做的新衣裳,不过看着哪里不太对劲。

闻言,苏锦铃下意识回头看了过去,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

听罢,苏锦铃神情一顿,笑意随之敛去,转为诧异的表情,小心的试探道:“这事,长姐是如何知晓的?”

6平平日里靠替人看病为生,找他看病的人,病很快就痊愈了,如此名声便也就传了出去。

苏锦昭却道:“先生要是相信我,只管放心回去,剩下的,我自有主张。”

就连贴身伺候她的两个丫鬟,听的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当初她的主子也是说了同样的话,只是没等到把她怎么样,反而眼睁睁看着人在她的面前闭了眼,还是她亲自送了人家最后一程。

宝斋坊离府不远,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难怪巧慈会露出惊讶之色。

语罢,她犹豫了一下,又解释说:“并非是奴婢好奇,奴婢只是觉得大小姐对夫人十分孝顺,夫人无意间问起这事,没道理……隐瞒。”

“你舅舅是太医院的院判,稍后我便托他将二皇子的喜好打听清楚,这样一来,对你接近二皇子也能够有所帮助。”

也因为如此,苏剑南对傅氏才越加的觉得亏欠。

夏芙略一犹豫道:“二小姐若想愿望成真,还得趁早替自己早做打算才是,奴婢觉着夫人那边定会为大小姐事先谋划的。”

苏锦昭将一切瞧在眼里,清风这一来,倒是帮了她。

出了医馆,苏锦昭想到方才的一幕,没好气的瞪了宇文煜一眼:“三皇子不是最重名声吗?刚才你为何不解释?”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而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平时难以见到的人,今晚却有幸见到,怎么能不巧。苏锦铃认定这是老天爷被她心诚感动,才有此一遇。

宇文显本是来凑热闹的,不想竟在此处遇见了宇文煜,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父亲刚回府不久,上次的事没能做好,今日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块吃饭,却不该让这种事扫了兴。

苏锦铃一听,眸子一闪,立马说道:“我同长姐一块去。”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于我。”他莫名问道。

她倒不是为了帮苏锦铃才这么做的,要不是见不得父亲为这事烦心,且那张大力又是贪心无赖之人,一旦被缠上,倒是一件麻烦事。如此,她才不会插手。

……

与幼弟争宠,这无疑是在说她心胸狭小,连自己的弟弟都容不下。

一旁的巧慈听了,难掩惊讶道:“胭脂虽说有错,但二小姐,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好歹胭脂也曾是沐瑾院走出去的丫鬟,二小姐这么做,是没把大小姐你放在眼里。”

青雯应了声,转身便出了屋。

有了第一回,还有第二回,第三回……放着一个生了二心的人在身边,便要时刻提防,指不定哪次就再害她了。

苏锦铃见状,急忙道:“长姐,你看这丫头哭的多伤心,依我看,这当中定有什么误会。长姐又何必为难一个小丫鬟呢。”

正巧,此举被探亲回来的青雯撞见了,她忙上前拦住胭脂。

她怒瞪了巧慈一眼,抬脚走在了前头。

说话间,苏锦铃的仍旧握着对方。

闻言,苏锦铃也不闲着,眸子一7闪,慢慢说道:“女儿觉得这事虽说是长姐的疏忽所致,但毕竟是第一次操办,难免经验不足。想必长姐她不是故意的。”

锦昭心陡然一动,忙收回了双眸,对傅氏道:“这次错在我,女儿定会好好反思的。”

今日风头都让苏锦昭一个人出尽了,赢得了皇上的赞赏不说,还引起了这些皇子们的注意,这不,一个个见她离开都下席来寻。甚至还邀苏锦昭去宫里,同是苏家的女儿,为何偏只叫了苏锦昭一人。苏锦铃心中十分不服。

锦昭也不甘示弱,又接着反驳道:“总归是我亲手做的吧。”

此刻,锦昭心有些乱,避开宇文煜的目光,故作镇定道:“锦昭心里明白就行了,至于三皇子怎么想的,锦昭自然是管不着的。”

锦昭笑笑:“这么说的话,那我应该感谢他了。”

这时,她正要伸手去摘梅花枝,谁知,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摘了去。锦昭下意识的抬头望了去,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此话一出,苏剑南随打住,傅氏也跟着闭了口,不再劝说。回头看锦昭的时候,不免有些嗔怪的意思。

锦昭暗自生想,父亲这刚正不阿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巧慈急于说清,却并不能很好的解释清楚。这丫头一紧张起来,话就说不清。

锦昭收住思绪,目光却仍旧看着眼前的梅林,说:“这件事,你看着办。”

夏芙略带疑惑的说:“怎么可能,大小姐年纪尚轻,又从未帮着大夫人管理府中事务,大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大小姐,对于大小姐这样毫无经验的人来说,无疑是块烫手的山芋,恕奴婢愚钝,实在看不出哪点是为了大小姐好。”

巧慈见胭脂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顾的走了。

傅氏抬眸看了她一眼,出声道:“怎么,心疼了?”

她抬头慢慢看向母亲,心想,母亲究竟说的是什么事,隐隐约约觉得接下来说的事似乎跟她有关。

傅氏毕竟是锦昭的母亲,又是主母,由她出面解决,往后也能少些麻烦。

会蓉秀院的路上,苏锦铃一直想不透哪里出了问题,于是问身边的夏芙道:“胭脂那丫头究竟和你怎么说的?”语气不免带了些火。

儿子回来,老夫人比平时更高兴些,她眯着眼,笑着说道“是了是了,我像她这般大的时候都做不到,锦昭真是能干。”

说到这里,锦昭手一顿,面色一时不太好。弟弟一直崇拜父亲,凡事以父亲为榜样,前世可不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念头,最后却是害苦了她的弟弟。殊不知,父亲的风光和荣耀,皆因这些年征战沙场所积下的功劳。

说的好像是自己平时不做给她吃似的。

沈曼心嘴角一僵,最后面色尴尬道:“怎么会呢,大小姐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