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贴身伺候她的两个丫鬟,听的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要不是遇到宇文煜这个伯乐,只怕还不知何年“6神医“这个名字才被世人所知。谁能想到,当初不起眼的6平竟颇得宇文煜赏识,后来命他掌管整个太医院,风光无限,盛名广为流传。

宝斋坊离府不远,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巧慈在一旁研磨,看着大小姐神情专注的练字,一时难以置信眼前的少女竟是自己的主子。

语罢,她犹豫了一下,又解释说:“并非是奴婢好奇,奴婢只是觉得大小姐对夫人十分孝顺,夫人无意间问起这事,没道理……隐瞒。”

此言一出,沈曼心的脸色一时变得不太好看,夏芙说的不光是苏锦铃担忧的,也正是她不愿看到的。她精心培养的女儿,样貌虽不及苏锦昭出众,但其他方面决不输于她,就算放眼整个京都,也是不多见的。凭什么好的都让她苏锦昭抢了先,她的女儿就得挑剩下的。

也因为如此,苏剑南对傅氏才越加的觉得亏欠。

夏芙立马应和说:“二小姐往后要是荣耀了,莫说沈姨娘不用再被夫人欺负,就连奴婢也能跟着沾光。”

苏锦昭将一切瞧在眼里,清风这一来,倒是帮了她。

想到此处,大夫赶紧向人致歉道:“是老朽眼拙,一时误会了,还望姑娘莫怪。”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近在眼前一般。

平时难以见到的人,今晚却有幸见到,怎么能不巧。苏锦铃认定这是老天爷被她心诚感动,才有此一遇。

的确,人都走了,想也是无用的。如今这样,对胭脂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父亲刚回府不久,上次的事没能做好,今日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块吃饭,却不该让这种事扫了兴。

能将女儿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可见嗜赌成性。只怕一时该不了了。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于我。”他莫名问道。

苏锦昭见了一时心软,略沉思了片刻,大概不想父亲因此事而为难,犹豫之间,心中便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

苏承业应了一声。

一旁的巧慈听了,难掩惊讶道:“胭脂虽说有错,但二小姐,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好歹胭脂也曾是沐瑾院走出去的丫鬟,二小姐这么做,是没把大小姐你放在眼里。”

巧慈其实说那些话,也不是针对胭脂,更不存在看笑话之意。她只是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罢了。私下里欺负她就罢了,若是把主意打到了大小姐身上,她就不许。之前大小姐不想打草惊蛇,她才没有揭穿。

有了第一回,还有第二回,第三回……放着一个生了二心的人在身边,便要时刻提防,指不定哪次就再害她了。

此话一出,胭脂身子一僵,那忙求救似的看向苏锦铃。

正巧,此举被探亲回来的青雯撞见了,她忙上前拦住胭脂。

胭脂一时气极,半分好脸色都不给巧慈,她怒哼道:“你当真狠心,一点都不肯透露。”心里不由的暗骂,呸,活脱脱一个死木头。

说话间,苏锦铃的仍旧握着对方。

沈曼心自然不允许傅氏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便道:“若是事先仔细检查,也不至于出了这等意外,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这么给散了,倒也可惜了。”

锦昭心陡然一动,忙收回了双眸,对傅氏道:“这次错在我,女儿定会好好反思的。”

这么直白的话,苏锦铃的好奇心也是没谁了。

锦昭也不甘示弱,又接着反驳道:“总归是我亲手做的吧。”

宇文煜心知她不信,随即解释说:“我是闻着香味一路过来的,哪知偏巧又碰上了,一天之内连碰上了两次,当真是有缘,你说是不是?”

锦昭笑笑:“这么说的话,那我应该感谢他了。”

虽然巧慈这么说,但锦昭却没有同意。

此话一出,苏剑南随打住,傅氏也跟着闭了口,不再劝说。回头看锦昭的时候,不免有些嗔怪的意思。

如妃脸上笑意仍在,看了一眼人群,转而对皇帝说道:“大将军不仅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子女也都是懂事有礼,外面的人可都在传苏家的两姐妹样貌出众,感情甚好。如此看来,都是平时大将军教的好。”末了,不忘恭维几句苏剑南。

巧慈急于说清,却并不能很好的解释清楚。这丫头一紧张起来,话就说不清。

锦昭静静地看着眼前开的甚好的梅花,没有做声。巧慈说的话,她何尝不知是什么意思,她一直视为兄长的表哥,没想到却是对自己钟情多年的人。若不是那年她要嫁宇文煜,傅叶也不会为了阻止她,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当着她的面说出多年来的心意。可惜她喜欢的是宇文煜,想嫁的人也是他,对于傅叶,她只能选择拒绝。那天,她记得雨下得很大,下了一整天,她站在走廊里,眼睁睁看着傅叶失望而去,最后消失在大雨里……

夏芙略带疑惑的说:“怎么可能,大小姐年纪尚轻,又从未帮着大夫人管理府中事务,大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大小姐,对于大小姐这样毫无经验的人来说,无疑是块烫手的山芋,恕奴婢愚钝,实在看不出哪点是为了大小姐好。”

巧慈不卑不亢的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身为奴婢,只管做好自己本份的事就好,即便主子有事,也不该是我们能够打听的。”

傅氏抬眸看了她一眼,出声道:“怎么,心疼了?”

见女儿似乎不信,傅氏笑了笑,说:“母亲难道还骗你不成,大概是因为你上次下厨的事,对你有了改观。你父亲他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说的话重了也是为了你好,你别记在心上,跟他一般计较才是。”

傅氏毕竟是锦昭的母亲,又是主母,由她出面解决,往后也能少些麻烦。

会蓉秀院的路上,苏锦铃一直想不透哪里出了问题,于是问身边的夏芙道:“胭脂那丫头究竟和你怎么说的?”语气不免带了些火。

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锦昭却表现得淡然自若的样子,丝毫不受影响。傅氏看着身旁的女儿,神情有些异样。

说到这里,锦昭手一顿,面色一时不太好。弟弟一直崇拜父亲,凡事以父亲为榜样,前世可不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念头,最后却是害苦了她的弟弟。殊不知,父亲的风光和荣耀,皆因这些年征战沙场所积下的功劳。

锦昭正想着,旁边的傅氏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锦昭抬眸,正对上母亲神情异样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