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影听着阿同的誓言,心里暗骂这个阿同狡猾,翠花要他杀鬼子以报家仇,他却变成了对翠花真心相好,完成翠花的心愿这麽笼统的说法,食言却要命死当场,这会估计不会马上打雷劈死他,过了今夜,这个誓言也就没意义了。

说着,手中的枪响了,子弹准确地射向渡边,说来也巧,个鬼子刚好站到渡边身前报告,手才举起来,这颗子弹就从这鬼子的后脑射入,前额射出,子弹擦着渡边的耳边飞过去,吓得渡边屁股坐在地上,众鬼子慌忙用身体挡住渡边。

高峻平也观察了地形,说:“队长,我看能用鬼子的掷弹筒炸他。”

“民国二十七年?!”几个人真的傻了,“民国二十七年就是1938年啊!”李影大叫道,“我们回到了过去!?”

高峻平则次通过了炸弹的测试,被授予“爆破王”。虽说有点取巧,但是高峻平的能力却也是无庸置疑的。次民居拆迁,因施工难度太大,有人提出使用爆破技术,但隔壁是文物建筑,地方上爆破员不敢动手,日期拖再拖。施工方急得上窜下跳,终于打听到柳青青的门路,杨颉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派高峻平前往,仅右半米之遥的古建筑在爆破中竟连动也没动,旁边的民居则顺利被定向炸掉。时传为神话。

但是就因此战,杨颉也走上了条充满神奇充满挑战的人生之路。

现在柳生弃刀化拳,双拳毫不客气地砸在胡逸的前胸上,将胡逸震出四五步,下摔到在地,巧无不巧地正好倒在宫本的身前。

宫本立刻“唰”地拔出武士刀,丝毫没有顾及柳生大声的“不要伤害他”的喊声,恶狠狠地举刀向胡逸劈去。

胡逸倒在地上,心口阵翻滚,口血涌上来,被他硬生生地压下去。见宫本刀势如风,斜劈而到,浑身再没点力量,将眼闭,心中没来由得阵凄凉。

李学容众人心头阵绝望,本来胡逸战胜几个日本人,已将众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但现在,宫本那闪着寒光的刀将众人心中唯的希望绞碎。

死的绝望,使人对生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渴望,对已往的种种有了无限留恋。

突然,大厅之外传来声清晰的呵骂:“宫本,你真卑鄙!”

随着这声叫声,个物件破空而来,将宫本手中的刀下撞开,那物件也掉在胡逸的面前。那是枝造型古朴的小旗子,有些陈旧的旗身卷在旗杆上,只见胡逸忽然双手捧起那旗,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

宫本抬头向门口看去,见个面容文静,身材略有些瘦弱的年轻人步跨进门来,身后跟着几十个持枪战士,进来后迅速地占领了大厅的各处,大厅的窗子也被人同时撞开,几挺机枪架在窗口。

没等宫本开口,青年人已然微笑着向众人自我介绍了:“诸位,我是蔚县游击队队长杨颉,这位是我的副队长李影小姐,这位是游击队特战队的南为仁队长。至于这位,”说着指身后的位身穿国军上校军装的方脸男子,“相信不少人都认得,他就是国军第二十七军的大管家王学华。”

王学华礼貌地向众人点点头:“我已经将这批物资交给真正抗日的蔚县游击队了,各位就不用争了。现在已经有不少附近的村民已经开始搬运物资了。”

王学华这句很轻的话,说出来却如同半空打了个霹雳,震的宫本和李学容贺京湘愣愣的。

“你,你,你说什麽?你把这批物资交给了共产党?!”贺京湘用手指着王学华惊讶的大声说,“你凭什麽!你有什麽资格支配这批物资?!”

李学容刚想说什麽,被杨颉拦住:“现在不是讨论有没有资格的时候,关键是我们已经开始接受了,诸位也不必为此事忧心费力了。”

李学容听,心想:“也对,人家已经接受了,说什麽也晚了。什麽,什麽,游击队已经开始接受老爷山中囤积的物资?!难道老爷山的防卫真的就这麽无声无息地给解除了?”

宫本大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大日本帝国的个整编大队,难道连个小小的游击队也打不过?”

杨颉很是耐人寻味地微笑着看着宫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都很能打是吗?好,今天我就给你次机会,只要你们,谁能打的过我,我就放他条生路;否则,死啦死啦的。”杨颉学着电影上鬼子军官的腔调,惹得李影抿嘴直笑。

柳生身后的名浪人大吼声“八嘎!”,挥刀向杨颉扑来,杨颉向后伸手:“刀!”南为仁将从被击毙的浪人身上捡来的把武士刀刀把向前递到杨颉手边,杨颉眼睛眨不眨地紧盯着扑来的敌人,右手轻轻地从南为仁的刀鞘中将那把武士刀抽了出来,突然向前踏上步,根本无视对手劈来的刀光,右手中的刀“唰”的下,突然由后向前,划了个弧线,后发而先至,劈向扑来的浪人。

这本是柄极为普通的武士刀,这本是个极为普通的动作,这本是个极为简单的招式,在众人眼里,甚至不如胡逸的刀势。

但是,就是这个极为普通的动作,使这个夜晚注定成为个令人终生难忘的夜晚,使个瞬间,注定成为人们在梦中被连连惊醒的瞬间。

切似乎都停止了,当杨颉用这个极为普通的刀使出那个极为普通的动作却造就了极为惊人的效果时,切都停止了,包括人们的呼吸和心脏。

那瞬间之后,人们终于明白在空中飞舞而过的,绝不是把普通的武士刀,而是道惊醒夜空的闪电,把能够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阵摧折万木糁人心寒晚秋之风。

那瞬间之后,人们终于明白简单的步跨越,绝不是普通的脚步之越,那是跨越了生死,跨越了腐朽进而转化为神奇的步,是摄人心魄震人梦碎的步。

因为杨颉这刀,后发先至,在那个浪人的刀离杨颉头顶不到三厘米的时候,他已经被杨颉巨大的刀势劈为两半,从头到脚,从前到后,沿着鼻梁正中,整整齐齐地劈成两半,由于刀势太快,直到杨颉将武士刀在空中挽了个刀花,刀尖向后,“唰”地声,将刀扔进南为仁手中的刀鞘时,人们才发现杨颉面前的人从中间开始渗出溜鲜血,紧接着血越来越多,杨颉用手轻轻捏住那把停在头上的刀,仍然面带微笑地说:“你就是杀死翠花和阿同的那个人吧!死是不是很痛?”

说着将刀向后推,只见尸体倒地,随即裂为两半,鲜血内脏脑浆等等散漫地,即使像胡逸这种刀口讨生活的江湖汉子,面对这地的狼籍景象,也忍不住想吐。

大厅里已有不少人呕吐了。

但是随同杨颉来的战士们,包括李影,却没有个觉得难过。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刚才日本浪人残杀中国军人的惨烈手段,比之有过而无不及。

尽管杨颉对死尸说的那句话很轻,但众人还是听到了。反应最强烈的是李学容,李学容声大叫“翠花,你”,晕了过去;心里最惊讶的是郑军国,他惊讶于杨颉和他样仅仅是看了这人挥杀了翠花和阿同,但杨颉仅凭对手举刀就判断出其身份,这种武学认知使他对杨颉惊为天人。

心里最为震撼的却是柳生,听杨颉这话,柳生马上明白刚才在路上这浪人杀死翠花两人时,杨颉就已经心生杀意,而且柳生当时也警觉了,但后来疑为夜风作罢,现在看来,那股杀意必是眼前的这位游击队长杨颉所为无疑了。柳生想明白这点后,心里不仅是震撼了,还有深深的惧怕,因为柳生来中国之前,他的师傅三鬼太郎曾再三的叮嘱,中国武术文化,博大精深,高人无算,如果在中国大地上,碰到能够发出令人心生恐惧杀意的人,千万不要和其作对,自讨其辱。面对这样的人,认输并不可耻,相反,自不量力才是可笑。天忍所依仗的隐身术在这种人面前是不能盾形的。

柳生来到中国,见识过许多武术家,但从没有碰到过师傅讲的那样高手,也就不已为然了,不料今天在这里,如此偏远的老爷山上,却见到了传说中的超级高手。

杨颉不知道那句轻轻的话对柳生的震撼比他那威武刀还厉害。

而众人之中,最为害怕恐惧地则是宫本,因为被杨颉刀劈死的是和柳生样具有天忍身份的小林智树,且宫本知道小林的武功并不低于柳生多少,但是小林竟然连对手的招都没接过。宫本头上渐有冷汗。

真正使众人害怕的是伴随着杨颉那刀而发出的惊人的杀意,大厅里的空气在那刻仿佛也被凝滞了,人们心头好象压了块石头,莫名的惧意从每个人心中潜滋暗长,每个人的灵魂好象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威慑,不由自主地战栗。

这不同于胡逸等人对柳生的恐惧,这是种发自人心底的对未知神秘的无助的绝望的恐惧。虽然只是短短的瞬,杨颉随即就用笑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压抑,但是这惶如梦境的瞬没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甚至有人直到几十年后,还在梦中惊醒而起,惶恐地回忆这已被烙在灵魂深处瞬。

杨颉的笑声很快将人们从压抑中解脱出来,风从大厅门口直灌进来,夹杂着淡淡的火药味。“宫本先生,你的帝国大队就是这样被我游击队举歼灭的,无漏网。现在你怎麽说?投降还是决战?”

宫本用日语问柳生:“柳生君,有没有不战而降的武士?”

“没有!”柳生安静地回答,“但是对于他,除外。我的师傅三鬼君特别嘱咐我们,如果遇到像他这样的高手,是我们生的荣誉,要求我们以师礼对待之。”

“可是现在他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必须消灭他!”宫本大吼道,“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小野机关长的嘱托?”

“他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敌人,三鬼师傅还有问题要我们向他请教。如果你有办法消灭他,你先请。”柳生仍是很平静的回答。

宫本心里大慌,除了柳生外,其他还有谁能抵抗杨颉的刀法?

宫本好象很无奈地扔掉手里的刀,双手拢在宽大的和服袖子里,对着杨颉双膝跪倒:“我投降。”

宫本此言大出众人意料,柳生疑惑地看着宫本,心中大是不解,以他的了解,宫本是圣战的坚决支持者,绝不会投降的。

但是,回答宫本的却是声清脆的枪声,随着李影“啪”的声枪响,宫本跪着歪倒,握着把极为精致的勃郎宁手枪的右手从袖子里漏出来,宫本的脸上还带着阴险的微笑,但已然永远地凝固了。

杨颉感激地看了眼李影,对着柳生说:“柳生君,我的要求只有个,放下你们的武器,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其实,杨颉的要求已是极为过分了,武士视刀为生命,刀在人在。

果然,柳生摇摇头,“刀就是我们武士的切,恕难从命。”

杨颉笑道:“如果你们的师傅三鬼君要留下你们的刀,你们怎麽办?”柳生不语。

“三鬼君不是要你们以师礼对我吗,这点要求都办不到,真是虚伪!”杨颉不满地说,“要我指点,是要交学费的。”

柳生沉吟半晌,才恭恭敬敬地向杨颉躬身礼:“留下我们的刀可以,只要您能在三招之内制服我,我们的师傅就是这样作的。”

“三招之内制服你到很容易,只不过若是那样,这刀我只能作为战利品留下,你可要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