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大的梧桐叶在阳光下宛若是金的铃铛,贝拉变成小女孩,从树上轻巧地蹦了下去,蓬松的发丝宛如庄园里被雨水净润过的青草,贝拉扶了扶歪掉的邮差帽,迈着肉嘟嘟的小短腿走在赭红石砖铺成的小路上。

是谁送的?查尔斯看向快递信息,【寄件人:吃不胖的鲲】,查尔斯仔细想着是不是他哪个‘调皮’学生的马甲,毕竟……当初贝拉说他会一根头发都没有的时候,在场的人大多都是学院里的学生。

玛利亚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霍华德和她原本在x学院呆着教学生的,这才一周的时间,霍华德就带着她巴巴回来了,说是有实验的事找托尼,实际上就是想儿子了,结果两人碰在一起就是吵,父子俩一模一样,谁都不肯先低头。玛利亚摇摇头,干脆不去管了。

贝拉眨了眨眼睛,她歪头认真地观察着地板上的那滩血迹,已经被她踩滑破坏了,她努力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贝拉没听明白,他又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了,殷红的小嘴动了动,最后却是深沉地叹了口气,韦德喜欢小孩子,他甩了甩手上湿黏的血液,还在身上干净的地方蹭了蹭,然后才试探着伸出手——一把捏住了贝拉肉嘟嘟的脸颊。

贝拉咧唇一笑,“西弗就是想我了!”她既高兴又心疼。

贝拉是干嘛来的?扒他老底吗?

【亲爱的索尔:】

杰森背对着她不耐烦似的挥手,贝拉化作一只胖嘟嘟的青色小鸟一头扎进了云层。头上的三簇青绿的呆毛,也化作了三根小巧美丽的头翎,远远看去像一顶小皇冠立在青鸟的头上。

贝拉洗完小盘子和杯子从小板凳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走到杰森的旁边坐下,开始帮忙一起整理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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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温牛奶放在桌上,阿尔弗雷德接过了他手中的信封,并体贴地将牛奶推到了布鲁斯韦恩的手边,“韦恩老爷,您的牛奶,现在的温度刚刚好,”

“贝拉,你刚刚,是在做什么?”即使有所猜测,但是西弗勒斯依旧想听贝拉亲口说。

这就是贝拉口中‘可爱的西弗’吗?

“我是想着能远点就远点嘛,”贝拉揪着头发,“脑子里又懵又慌,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啊,我又不是大侦探你,冷静又聪明。”贝拉讪讪一笑,顺带吹了一波夏洛克。

“等等,贝拉,你没有拒绝麦考夫的要求?”正直又单纯的华生惊讶地眨眨眼,脸上有些懵。

“你们也知道我每次都很无辜是吧!”贝拉咬牙切齿,小拳头攥起作势要揍人。

他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可怕的味道,西弗勒斯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魔药的味道,但是推开门的贝拉还没有习惯啊,她脸上的红晕褪的干干净净,甚至有些泛紫带绿。

贝拉阖上眼睛,“西弗,晚安,等,我醒来……吃糖,嗯,”她嘴里几个模糊的音节,西弗勒斯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啊呀!”沉迷案件忙着追车的夏洛克过街根本不看马路,一抬脚就被汽车撞了,在他耳朵口的贝拉一头扎进了他的小卷毛里,这时候她倒是庆幸自己腰上有根‘弹力绳’让她无法离开耳朵了。

刺耳的闹铃声是没了,可是贝拉却一激灵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乱七八糟的像是飞舞的稻草。

“偶尔也可以任性一点的,”

“妈咪要做什么?”西弗勒斯脸上极为难得带上了几分犹豫。

“他之前跟着我,虽然每次都被我发现了,”贝拉耸了耸肩,“如果不是对这个家伙有一定的认知,大概会直接上手揍吧。”

专程来找她麻烦的是吧?

“你中午要好好吃饭哦,”贝拉临走前都还不忘叮嘱他。

小孩儿的被子床单她都换了一套了,明明出了很多汗,可怎么就是不退烧呢?

自从有一次坐下凳子坏掉摔地上引起哄堂大笑的经验后贝拉已经养成了每次抽开凳子都要用手去试探一下的习惯了。

“我的天!”冷冷的吐槽了一句,幸好没有收回伞,因为雨伞卡在外面的而‘幸运’的没有落入井底的贝拉咬紧了牙根,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她一手紧紧捏着雨伞杆子,就怕伞也撑不住了,另一只手努力往上探去。

“啊,啊!谢,谢谢啊。”看见少女脚边的碎裂的花盆,女人明白了,她的双手在围裙上局促地擦了擦,“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吗?”她不安地抬眼看着贝拉,有些底气不足,家里哪里有药品啊……

她还是那个软萌小可爱!

“贝拉。”从幻境中走出来的查尔斯朝贝拉走来,巴基起身迅速将贝拉挡在身后。

巴基察觉到贝拉的目光低下头看着她,把她看得磕巴了一下,“那,那我们就买一点吧。”她指了指一旁的塑料口袋,还没说什么巴基就大步走过去扯了一!大!把!

朗姆洛后退一步,“我去餐厅拿食物。”他拉开门侧身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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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一个房间,一个惨白的没有人气的冰凉世界,有点像实验室啊,贝拉晃动着鱼尾游到水池边,淡粉色的指尖在池边点了点。

贾维斯开启了夜灯,“贝拉小姐,检测到你现在的情绪不稳,你是做噩梦了吗?”

贝拉出现之后托尼虽然白天会尽可能陪着小姑娘,但是晚上就会熬夜赶工,甚至比之前还要着急,谁也不知道他在着急什么。

班纳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这件事的奇异。当初消散的金光真像上帝用画笔划出的一道绚丽油画,他想起后来没多久重新变成橡皮泥娃娃的小浩克,班纳垂下了眼帘。

查尔斯和斯科特一个房间,旺达推开开门的斯科特着急地朝里面喊道,“教授,贝拉她,她,”旺达脸上带着十分的恍惚,她到现在都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啊,”贝拉挠挠后脑勺,“未来里看见的。”她特别实诚地回答。

“我想我知道了,”查尔斯面色古怪,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埃里克之前看见他的孩子,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奇妙啊,“你们知道万磁王吗?”他问姐弟两,看见他们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就知道了答案了。

“吓死我了,”幻影猫拍拍胸口,“我还以为教授发现了……”毕竟心里揣着秘密,面对查尔斯当然会下意识的心虚。

旺达皱巴着一张小脸,想说可是你之前一天分明不止算了三卦啊,可她如果问出来的话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对话。

“你说些什么啊?”男人想去逮小鸡仔似的贝拉,“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咒我对吧!你算什么?”

“清除进度33。”贾维斯尽职尽责地汇报道。

“我能对魔形女做什么呢?”阿撒佐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他伸出手指抵在的唇上,“放心,她很快就能恢复的,”

只是现在亚伯在克里斯蒂安的吩咐下看她看得很紧,伊莎又像个小尾巴一样天天跟在她身后,明明胆子那么小,平时她凶一句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胆小鬼现在怎么骂也骂不走了,瑞雯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生气。

贝拉回到自己的房间长吁了一口气,她如果能嫁人一定得擦亮眼睛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瑞雯真是太辛苦了……贝拉这么一想,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清隽的男声,她一怔,这是她今天回来时撞见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远远的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是一样的节奏。贝拉的耳朵一动,做好了准备,她凝目看去,不远的小路上却出现了一个她熟悉的身影。

好疼啊!好疼!贝拉的眼泪簌簌的落下,她又怕又委屈,于是挣扎的愈发剧烈了,斗篷帽因为她的动作落下露出了她浅金色的发丝……

查尔斯想起这三个月以来贝拉的不辞辛劳,心里酸酸涨涨的,发酵的面团膨胀开来,变成了散发着小麦香的松软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