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泓渊强按捺中心中的愤怒,语调平静,却又带着几分颤抖道:“来人!捉拿此人!直到皇长孙来赔罪为止!”

此时,那迷药的药性依然没有散去,昌帝望着那空瓶子,摇摇头,她对太子的感情,被旁人稍稍一碰,就开始激烈起来。

这哭声,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小孩,正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流泪。那里没有光亮,没有安慰,才会哭得这么凄凉吧。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小儿的视线。万祁阳冷声道:“你先回宫,等一会儿我们命人给你送好吃的。”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小师雄高兴地捏着雪球,跳来跳去,并往常桂的脚上开始堆去,哇,这样看上去,这个兔子的脚真好看啊。

过道的光线阴暗不明,他只是跟着那个女人,看也没看常桂一眼。

蓝地,是容国一个附属国的领地。

“樱桃何时进献的?”

“打就打,我要走了。”她歪在椅子上,磕着瓜子道。

瘦鬼手里抓着两大把羊肉串,他巴巴地问:“菩萨,你咋还吃肉哩?”

“啊?追!追!追!”小的们提起家伙,就跟着沉三跑了起来。

“吱呀。”未等颜蝶陌的手碰到门,门就开了。

昌帝见了,连连点头,笑意盈盈。

清晨的江风,徐徐地吹过,万祁阳的头发却一丝不乱,只听他冷冷地道:“不请自来,入室下毒,死罪。”

眼见万泓渊越来越近,莫恒立刻转过身,借着水蒸气盖住脖子上的喉结,他轻声道:“不如太子先给奴婢搓搓背吧。”

“你的意思是?”

只见这个裘天锦健壮康健,剑眉星目,长得大气而又不失威严,脸上虽然沧桑,鬓角有几丝银发,可是神采奕奕。

“王爷英明有德,实在是蝶陌的荣幸,臣妾高兴。”她回了一个礼。

他严肃地拧紧眉头,被她这么一闹,他的心脏担忧得一上一下的。他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责怪道:“小女子就是坏事。”

“三皇子,想知道前世,何必找虚无缥缈的魂,我就可以告诉你。”

颜蝶陌在旁边站着,他冷声道:“你收留了她?”

三个人聊了聊家常之后,昌帝忽然问道:“蝶陌啊,睚儿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万祁阳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兀自默然地坐着。

“王……王爷!撞到人了!”马夫惊呼一声,颜蝶陌的心一沉。

“咻!”未等他最后三个字说完,颜蝶陌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捏了一把冷汗的万祁阳,速速跟上。

此时,门外来了通报声:“报!王爷!睚儿公子被围攻了!”

颜蝶陌冷哼一声,红袖一甩,十八把剑分成两批,一把叠一把地竖了起来,她翩然落在一列剑上,道:“来,拜堂!”

“呜!呜!”睚儿却在这个时候蹦了出来,他偷听到啦,哥哥明天就要成亲了!

莫恒瞥了一眼睚儿,为难极了,欲言又止:“王爷……”

“咻!”一把利剑突然从天而降,直直插中了武夫的腰部!只见利剑原地飞速旋转三圈,这男人哼都没哼一声,便心脉寸断而死。

“哪里来的疯婆子!乱棍打死!”莫恒一挥手,十几个侍卫提着刀棍冲了上去将颜蝶陌团团围住。

在大殿乱窜的颜蝶陌,在一张精致的脸面前,停住了脚。

“祁阳生病了?”小师雄将小手放在他的额头,万祁阳下意识地移开,冷着脸,一言不发。

“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谓何事?”万祁阳淡淡地道。

昌帝点点头,道:“师雄、鱼宝,你们去偏殿坐坐,我有话和北王说。”

不料,小师雄一屁股坐在万祁阳旁边的地上,摇摇头道:“我也听。祁阳受伤了,我得守着他。”

说罢,他转过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望着万祁阳一笑,稚嫩地道:“姑娘不在,我保护你。”

万祁阳皱眉,盯着他,眸光一闪,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在里面打转。他冷声道:“去偏殿。”

“祁阳……”小师雄去除血性后,对人的情感没有太多感应,可万祁阳语气中前所未有的冰冷,让小儿开始有点不知所措。

万祁阳躲开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睛,道:“若不听话,我就……”

“我听,我听。”小师雄嘟着嘴,立马紧张地站了起来。万祁阳点点头,不再对小儿说话。

孩子们离开后,偌大的书殿,只剩下昌帝和万祁阳。昌帝高高在上坐在宝座之上,而万祁阳则坐在下面的红木椅上。父子俩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开口。

过了许久,昌帝终于开口了,他摇摇头道:“万祁阳,你欺瞒天下人,该当何罪?”

听到父皇喊自己的全名,万祁阳淡淡地回道:“不知父皇所言何事?”

“这万师雄是魂!而你,当初竟欺骗了世人,欺骗你的父皇!当初你这么做,只能一时保全蝶陌!”昌帝猛地喝道,这丫头闯的祸事越来越多,那万祁阳得做多少事情,才能保全这个丫头。

昌帝顿了顿,继而道:“万祁阳,你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父皇既然早就知道了,不也选择了欺瞒。”万祁阳淡淡地道,若说荒唐,父子都半斤八两。

“我这是为了你!”昌帝气急道,若是万师雄被揭穿,万祁阳和颜蝶陌都会被定为欺君之罪,他这个父皇就算是想保他,天下的子民也不同意!

万祁阳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昌帝。

昌帝坐在龙椅上,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平复心情。

万祁阳的淡定和平静,让他心里更加没有底儿。他回到话题道:“今天我见了万师雄,已经可以看出来他是魂,凡是内力深厚的人,都会怀疑。你母后若是知道,不会饶了你和丫头。你明知皇后爱为难你们,怎么犯下这样的大错!”

昌帝捂着胸口,一阵微疼,身体似乎大不如前了,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父皇,”万祁阳忽然开声道:“儿臣有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