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沐的话音刚落,“苦瓜脸”就带头鼓起了掌,并连连称好。其他职员自然也是随声附和。可只有潘冬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仍呆若木鸡地愣在当场呢。

潘冬子每每想起这件事时,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苦楚,却又无法说给别人听。那样的身世如噩梦般,从她十岁开始就缠上了她,成了她心底道永远迈不过去的坎。

潘冬子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足足有半分钟左右。就在她准备挂掉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讲话了。

但今天却是例外,被潘冬子训斥后,严亮也没有说什么,很配合地掐灭了烟头。

“呀,今天这太阳是打那边出来的,让我趴到窗户上看看去。”潘冬子看着反常的严亮调侃道。

“冬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吧,我这会子正犯愁着呢。”严亮苦着脸道。

“你和朵朵又爆发战争了?”潘冬子探寻地问道,“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冬子,其实都是我的错,跟朵朵没有关系的。可眼下只有你能帮我们了。”严亮看着潘冬子没头没脑地蹦这么句出来。

“你们俩可真看得起我,可惜我却没有那样的神通呀!”潘冬子自嘲地。

随后,潘冬子又问夏朵朵的男友是否吃过早饭,知道人家吃过了后,潘冬子说她快饿死了,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并边吃边让夏朵朵的男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给她叙述遍。

“冬子,你也知道我们俩想在今年年底就把婚事给办了。所以,前段,我们俩在到处看房子。”

“这个我知道。你们不是都已经交了首付了吗?”潘冬子边往嘴里扒拉着饭边道,突然她恍然大悟地,“你不会是来找我借钱的吧。我的情况你们俩又不是不知道。绝对不是假惺惺地在这哭穷,我是真没钱。”

“我知道。我也没说要找你借钱呀。”严亮辩白道。

“那我就纳闷了,我能帮上你们什么事啊?快点说给我听听,我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还有其他的优势呢。”潘冬子仍然贫嘴地。

“嗯,你知道那个首付是怎么来的吗?”严亮看着潘冬子叹着气。

“不是你们俩这些年来积攒的吗?上次朵朵给我看过你们的存折,你们还是有这笔钱的。”潘冬子不温不火地。

“本来,我们是有这笔钱的。可是就在交首付之前,我爸打电话过来,说我妈病了,要立马做手术。你说我爸我妈把我养这么大也不容易。我难道能见死不救吗?”

“你把那笔钱寄回老家去了?”潘冬子插嘴问道。

“嗯。”严亮点点头。

“那,那你们的首付是”

“是朵朵挪用了你们公司的钱。”严亮哭丧着脸说道。

“挪用了多少?”潘冬子追问道。

“二十万。”

“天哪!你们俩的胆子可真大啊!”潘冬子瞪大了双眼。

“是她的胆子大,不是我。”严亮强调道。

潘冬子立马给严亮抛了记白眼,“她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们俩的家,你倒好,还想推脱责任。你还算是个爷们吗?”

接着,潘冬子又感慨地:“我天天拆东墙补西墙的,也没敢去打公司里钱的主意。也是,我又不是财务室的,就是想打也打不上啊。”

“公司里目前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吧。你们想办法把钱给补上去不就行了。”潘冬子献策道。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严亮双手抱着头道,“公司里有人已经知道这个事了,只不过还没有上报就是了。再说了,这时半会的,我们到哪去弄这么多钱出来啊!”

“那现在你们怎么办啊?”潘冬子又言归正传地,“朵朵呢?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没有。她在家呢。她说她没脸来求你,就打发我过来了。”严亮解释道。

“求我?”潘冬子先是诧异,接着又好像明白过来了样,便继续道:“你们是想让我去找小白脸求情啊?可是小白脸这几天出差去了,鞭长莫及呀。退步讲,就算他在公司里,我说的话,人家也不见得会听啊!我算什么东西呀,人家就肯买我的帐?”

“不是让你去求你们老大,而是让你去找顾浩北。”严亮看着潘冬子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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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虚与委蛇

听夏朵朵的男友这么说,潘冬子立马翻了脸。

只见她甩筷子,冷笑着道:“怪不得她自己不来呢,果真是没脸来。我说姓严的,你回去告诉你们家那口子,她如果想让我替你们去求那个人渣的话,让她自己来跟我说。我倒要看看她当着我的面,怎么张得开那个口。还有,挪用公款是你们俩的事,凭什么要搭上我,还要我去求那个人渣,我亏你们想得出来。”

“我说冬子,你别生气呀。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呢吗?不去就不去呗,你也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吧。气坏了身子可就划不着了。你说是不是?”严亮陪着笑脸道。

潘冬子气鼓鼓地拉长个脸,不搭理夏朵朵的男友了。

停了会,潘冬子面无表情地:“这个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夏朵朵的男友也像袋大米样,杵在那里不吭声了。因为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实话实说,将实际的情况告诉给潘冬子,他害怕他的回答会让潘冬子生更大的气,接着再把他扫地出门。那他可就真的是求助无门了。

“问你话呢,你聋了?”潘冬子不耐烦地。

“嗯。”严亮吞吞吐吐地,“其实,其实,这个想法不是我们想出来的。”

“那是谁?怎么,还有人专门给你们出谋划策啊。”潘冬子挖苦道。

“是是顾浩北。”

“什么?”听到严亮这样回答后,潘冬子也是大吃惊。

这狗东西想干什么?想当我的上司没当上,就又想出了这么个损招出来,想整治我是不是?妈的,我潘冬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要整我?

潘冬子瞪着夏朵朵的男友,但在她的心里却把另个人,也就是顾浩北骂了个狗血喷头。

就在这时,潘冬子家的门铃又响了。潘冬子冷冷地对夏朵朵的男友严亮道:“去开门吧,准是你家那口子来了。”

说完潘冬子便去收拾餐桌了。吃了半的饭,因为严亮的番话,潘冬子是再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了。

潘冬子猜的没错,果真是夏朵朵来了。因为她担心自己的老公劝服不了潘冬子,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出马。

而潘冬子在夏朵朵进来后,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热情地上去和她打闹,只是冷冷地看了夏朵朵眼,便去厨房洗碗了。说真的,知道夏朵朵想扔给自己这么个难堪的任务后,潘冬子要还能给她好脸色才是怪事。

等潘冬子在厨房收拾停当,重新回到房间时,夏朵朵的男友已经走了,只留下夏朵朵人像霜打的茄子样,皱巴巴地地窝在床旁边的张椅子上。

不等潘冬子拿尖刻的话来指责她,夏朵朵就主动张嘴了,“我知道,让你去找他,对你来说是件多么屈辱的事。我从来也没有这样想过啊!可是,是顾浩北自己非要这样做,还说,只有这种办法可行,其他的都免谈。你说,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呢。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完,夏朵朵便泪眼婆娑地看着潘冬子,而潘冬子仍是脸的漠然。

接着,夏朵朵又:“我怕我要不听从顾浩北的话,他会在许慧珍面前故意夸大其词。你是了解顾浩北那个人的,心挺狠的。当初当初他对你,嗯,就是这么这么绝情的。我就是怕他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还有”

“那个钱,你打算怎么给补上去?”潘冬子打断夏朵朵问道。

“嗯,我打电话给我家里了。我妈妈说下午就把钱给我打过来。”

“那,你和严亮的事,你家里知道了?”潘冬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