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漫天闪熠,带着海浪的低吟浅唱,渐渐地我感到了眼皮的沉重。

“那你们开棺了吗?”

见我出来,牛皮糖不无得意地说道:“老瓢头,我就说吃饭的时候他准醒,牛爷我这烤野味的技术要说世界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我又把目光落在老瓢头和牛皮糖的脸上,我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此时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只能憋在肚子里。

“嗒嗒嗒”

我有点疑问的看了看娜依莎,娜依莎知道我的意思,小声说道:“我那迷香粉因人因量而异。”

凤晴儿也是哧哧地在轻笑。

“呵呵,三爷我干的哪件事不危险?还不照干不误。你若是害怕,我跟四弟出去便是。再者,难道你就不好奇那南海幽灵长什么样?”吴三看了一眼胡四,胡四一副唯吴三马首是瞻的样子。

这是非常难熬的时刻,面对死亡的威胁,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等待和祈祷。人类在面对未知时大多数时候是无能为力的,那些影视剧和小说中描写的逢凶化吉的情景,在现实中并没有那么高的概率出现。所以你别看路老大是纵横南海的扛霸子,连南海诸国的政府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但是一得知被南海幽灵盯上,脸都吓白了。

“小兄弟,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外面的油点不着啊。”

“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半个小时不到,我们看到了停泊在水中的大船。

“卢先生,看来你确实有资格参与我们的行动了。”

娜依莎听出我话中有话,莞尔一笑:“卢先生,你应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我暗想这哪是什么赌局,分明是胁迫。我就算放弃不赌,谁能保证我就一定能活着出去。

当我的匕首快要扎到那种熟悉的脸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一睁,嘴角一翘。

“你是不是把它的蛋给砸了?”

“唉,美女,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点多了么?半夜三更的,你要是失眠想找个人聊天,你应该去酒吧,你要只是想喝茶,可以找个有情调的地方,也不用跑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来说这些鬼话。”

一想到凤晴儿的安危,我立马心一横,手里抓紧了买来的小刀,沿着这条小路,一步步地往里走。

正当我在欣赏着舞者的舞步,却发现其中一个舞者一直微笑着望着我,我有点奇怪,以为是她们舞姿的要求,便故意从右边走到左边,结果那个舞者还是盯着我足足十分钟,我直被她盯的心里发毛。我只能别开视线,但奇怪的是,哪怕别开,我仍能清晰地觉察到那双眼睛正死盯着我。恍惚间,我忽然发现,广场内所有的人都咧着嘴对我歪笑。

“切!那你好好得瑟吧,顺便去哪个风花雪月的地方,揽俩姑娘的杨柳腰肢,喝个花酒吧。”

我已经听出凤晴儿气极的声音有丝颤抖。

她走到凤芊芊边上,坐了下来,掏出一卷医用的纱布,给凤芊芊还在流血的手腕上缠了起来,边缠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喃喃道,心中已是极度难过。

“没事。”他的眉头难得一松,略带微笑的说道。

或许凤芊芊对我的注视有了感应,她竟然慢慢与我四目相对,而且眼中的茫然正不可思议地消退,也就一刹那的功夫,她眼中神采尽复。

而且我始终觉得她来历神秘,一个女孩睡在棺材里,怎么都是难以自圆其说。

稍稍恢复点力气的凤芊芊被逗的噗嗤一笑。她白我一眼道:“看看牛哥,看看你,整天装个小老头似的玩深沉。”

灯光照出,飞出几只通体乌黑像蝙蝠又像鸟的飞行生物,所幸,这些飞行生物似乎对光源敏感,一接触到更是“呜哇呜哇”大叫,随即一个盘旋向后方飞去。

老瓢头此时也把眼一睁。

嗙…

“嘿嘿,牛皮糖,你第一天出来混吗,对付这种人用不着废话。”

说完,一脚踹在牛皮糖屁股上,牛皮糖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措不及防之下,一个脚步踉跄,便扑通一声掉了进去。

我们竟然没有注意到溶洞里还有这么一个方方正正的池子,池子里的尸体众多,都已经泡的发胀,面目全非,不光是人,还有牲畜的,尸体的四肢貌似都缠绕在了一起。

虽说不高,但是也比较危险,洞壁有些凸起的尖形石头,一不小心就容易撞掉半条命。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女的怎么不说话了?”

我现在才意识到刚才他们仨中了什么邪术,才会眼神不对,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我,老瓢头和牛皮糖没事?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墓主人寝室,他平时住豪宅宫殿,偶尔也住住农家小别院?

看来牛皮糖还真是脑痒,需要别人给他答个疑,挠个痒,而师爷肯定看出了点道道,又知道他的习惯,故意不告诉他,报诈死之恨。

“不行,这里一定有别的机关,爆炸会引动其他机关,不能冒险。”我厉声反对道。

老瓢头却是唯独一个拧着眉头的人,他说道:“说说那鸟。”

“你真够狠的。”

我们都迷糊地点点头,不知道刘师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师爷被我们的表情吓得一动不动,他显然已经觉察到后面有危险的活物。

“趴下。”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心中顿时大喜,是老瓢头的。

我嘿嘿一笑,这鼎盖还真是不一般的沉重,我使上了七八分的力气,才把它挪动,挪开一半的位置,我们把手电打了进去。

令人奇怪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也归于平静。

牛皮糖的话说出来连我都不信,更何况这些个个人精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