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你们警队在忙活啥了,是不是韩文浩那个案子,哎,咋死的你们整明白了吗?”李国丰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我,追问道。

现场的陈设布局及地上散落的那些xing用具基本上与冷小烟和胖子说的一样,并没有引起我太多的注意,因为,根据经验,现场遗留下的这些东西,既可能是死者或相关涉案人员遗落的,也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故意留下现场,企图制造某种假象或误导警方侦查方向,所以,尽管现场物证在案件侦办中往往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前提是,必须要确定那些物证的真伪,以及与案件是否存在关联性。

我点点头,正要表示自己也只是信口说说而已,冷小烟和胖子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我回头一看,是张航站在我后面并抓住了我想敲门的右手手腕:“你干啥呢?”

见我们来了,张航朝黎叔儿一抬手,就跟行纳粹礼似的,算是打招呼。

慕容雨嫣嫣然一笑,臊得我老脸通红。

我此前就知道耿维新爱骂人在局里是出了名的,一天jb不离嘴,局里上至政委、下至民警,没有被他骂过的寥若晨星,当然,耿维新为人也很讲义气,凡是有事儿求到他门下的,不管是局领导还是普通民警,也不管事儿有多难,他都对会尽力去办到做好,正是混沌重生君临异界基于这一点,虽然耿维新爱骂人,但在局里的威望却是无人能及,亦是呼伦贝尔地区唯一一个在一地任职超十年还没有被交流过的公安局局长。

那记者话说得不容置疑,就好像他能屈尊采访我们,是我们莫大的福分与荣耀,于是,我就在电话里很不客气地告诉他,老子很忙,没时间接待你们这些只会锦上添花的闲人。

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尘烟散去后,一团灰色的雾气平地冒出,将那个已经被堵死的矿洞入口笼罩其中,久久不散。

“妹子,怎么说呢,我比你大几岁,就装一回老成,我觉得吧,这人呢,不能光为自己活着,是不是,你还有许多义务没尽呢,对吧,比如说,你要是那啥了,谁年年给姥爷姥姥,还有你妈妈扫墓上坟,你就忍心让他们的坟墓荒草丛生,无人打理,你这是不孝啊。”我见冷小烟一个劲儿地用眼神瞪我和胖子,虽然知道自己无法劝林小舟回心转意,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好言相劝。

林小舟没有送雅尔市市内雇车,明显是不想被我们发现,可是,她为什么还要打扰母亲的亡灵,非要将遗体运往鑫鑫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呢,这其中,是否另有不为我们所知的隐情呢?

“别说了,你的事儿来时郎警官和龙警官都和我说了,景林,虽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可是,我怀了你的血脉,就是你的人了,我会把孩子生下来并带大,然后一起等你出狱,你放心吧。”焦丽娜语零级大神:气平静,却态度决绝,显见是主意已定。

黎叔儿右手夹住一枚桃木钉,紧张地盯着刘耀宗喉咙处的那个鼓包,当那个鼓包进入到脖子与胸腔的连接处的时候,黎叔儿右手的桃木钉狠狠地插进了刘耀宗的喉结处,直没钉梢儿。

“刘耀宗的尸体昨天我还做过一次检材提取,我记得很清楚,他的尸体是在号尸柜里,而徐燕的尸体因为所有尸检科目都已经做完,就被换到了靠近最里面的号尸柜,我绝对不会记错。还有,停尸间的钥匙只有我和大刘有,大刘腿骨折,还没出院呢,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可能进来,再说了,要搞恶作剧,为什么非要动刘耀宗和徐燕的尸体,并且还是这么诡异的姿势?”冷小烟饶是胆大的女汉子,但受了这一惊吓,也是惊魂甫定,面色苍白。

“说来说去,你们始终不相信付景林和林小舟关于徐燕的灵魂杀死刘耀宗的交待,对吧?”黎叔儿看向张航三人,慢吞吞地问道。

“我以前是开车的,走南闯北的,三教九流都接触得到,江湖上的事儿知道的多点儿,胡侃乱编的,那些老犯儿就信了,也是在号里闲的没事干,听我胡白话打发时光呗。”付景林淡淡一笑,有意回避自己以前的经历。

林小舟:“虽然我不懂您的意思,但我会记住的,我们走吧,付叔叔。”

刘耀宗看向面色阴沉如铅的付景林,笑得肆无忌惮。他确实有理由得意,自己只是略施小计,演了一出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父女洒泪相认的苦情戏,就轻而易举地骗过了付景林和林小舟,并一举翻盘成功,将主动权重新掌握在了自己手里,真是天助自己,要不怎么说好人没长寿、赖人活不够呢!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捂着眼睛的刘耀宗突然放下手,瞪着一双血红肿胀的眼睛,嘴里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冲向林小舟,并将她扑倒在地,防狼剂也脱手飞出,滚落崖下。

夜晚的山间小径林密星疏,密不透风的黑森森的林子里不时传出怪异的响声,刘耀宗又累又怕,心里将那名神秘的女人骂得是体无完肤。

那是一栋近九层的小高层楼房,外表其貌不扬,全是灰乎乎的水泥,连个醒目的招牌或标识都没有,但是,在雅尔市乃至呼伦贝尔市,几乎无人不知这个地方,一个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混沌重生君临异界穷奢极欲、服务项目涵盖赌博、se情、餐饮、购物等等,当然还有如蛆附骨的高利贷行业,也会混迹其中,将一个个赌红了眼的、签下高利贷契约的男人女人变成二十一世纪的奴隶。

“刚才领你来的那个瘦高的男人,曾是在呼伦贝尔,乃至东北地区都很有名气的一个大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中了了仇家的埋伏,我开车拉他逃出重围,他很感激我,和我拜了把兄弟。后来,他厌倦了上的尔虞我诈,打打杀杀,就自己砍断了自己右手的四根手指,从此退出江湖,开了这个茶社修身养性,但他的影响力还在,要想查一些事儿的话,他的能量要远比警察大得多,你妈妈去找刘耀宗的经过,就是他帮我查出来的……你妈妈也喜欢这样的丝巾,买了好多条呢。”付景林低头看着手上已经被鲜血洇红的白色丝巾,淡淡地说道。

“来,孩子,坐吧,坐下说话。”付景林见林小舟有些犹豫不定,便尽量热情地招呼林小舟入座。

“孩子,别怕啊,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你妈妈刚才给我们托了个梦,让我们帮帮你。”黎叔儿看着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林小舟,和蔼地说道。

我朝黎叔儿点点头:“就是这句,我听得非常清楚。”

想到这里,我看向林仙儿,喊道:“喂,你想干啥啊,是不是有啥话想对我说啊?”

我哑然失笑,但马上就觉出了不对劲儿,我们不是陪黎叔儿在饭店吃饭吗,怎么会突兀地冒出松枝来了呢!

两名女警离开审讯室后,黎叔儿看了一眼神情与平时无异的林小舟:“丫蛋儿,吃饭了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