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瑾姑粉脸红,应了声,也就进了房里,任由于志敏和王紫霜摆布。

黄半天笑道:“公子爷又替他担心了,侯府是敝处首富,座大大的庄院,少说也有二三十间屋子,百来口男妇,听说他还拨出十来间空屋作为过往宾客寄住的地方哩!如果不是因为侯府替小镇上分担客人住宿,那么这些年来,小镇却没有间像样的客栈招呼人家哩!”

于志敏吐吐舌道:“我就相信你说的好处,但是这庞然大物,应该怎样吃法?”

王紫霜见闵小玲用的是于志敏的宝剑,面恐怕伤了自己的宝剑,面又恐怕伤了于志敏的宝剑,只好略略闪,让她冲上树梢,还幸闵小玲不知道绿虹剑芒尾的秘密,否则王紫霜还要吃个大亏。但是王紫霜救人情急,让闵小玲上树之后,立即拔出那枝银霜剑配合手上那枝短白霓剑节节进招,闵小玲虽然艺业高强,也被杀得手忙脚乱,只好尽平生所学奋力抵挡仗着利剑狠狠相拚。

他们搞些什么?”殊不知这问,却问出了毛病。

于志敏的耳朵获了大赦,吐吐舌,用手搓搓,微吟道:“人静灯烟午夜天,打躬作揖跪床前,群儿不识予心苦,竟谓偷闲学拜年。”

了声道:“你也知道是铁沙掌劲?”

那夥计忙道:“楼上的座位,已经被江大爷包了,所以不敢再卖,请姑娘原谅!”你纔说出来,那可不成,你姑娘从来不走回头路,不要噜苏!”接著喊句:“敏哥!我们不管他,先上楼再说,要真是不卖东西给我们吃,看我拆掉他这间楼房!”头也不回,直往上走。

塞马先生因为心急拚命,可因悬念着桑林里面的人不知是敌是友,以致于偶疏神,俟他骤惊失招时,龙齿剑已荡开自己的玉萧,豹尾鞭也乘虚而入。但是,塞马先生功力艺业确是不凡,在这千钧发的时候,竟然运起周身真气进入丹田,声长啸,身形凭空拔起两丈,敌人两般兵刃都从脚底下扫而过。

龙齿剑邵冲见塞马先生在危急的生死关头,竟能凌空起步,避过剑之厄,不由得又惊又怒,喝声:“冯老儿!真有你的!再吃我剑!”人随声起,招“后羿射日”龙齿剑往上指,直刺塞马先生的下阴。

塞马先生此时身形下坠,看看就被削上,百忙中双臂扬,身躯仰,个“大圣翻云”又倒翻出丈许。

龙齿剑连两招都被塞马先生巧妙地躲过,更加大怒,喝道:“姓冯的!别跑了!”双脚跺,身形又起。忽然后面声娇叱,两条纤影由桑丛里掠而出,其中个纤掌扬,喝声:“照打!”数缕银光分袭两头蛇和梅花镖两人。这梅花镖蒋护也是位打暗器的能手,他正跟龙齿剑追敌的时候,忽闻娇叱声,身后也有“摔,摔!”的声音,就知后面来的正是细纤的暗器,头也不回地火速往前冲,竟穿出三四丈外。

惟有那两头蛇略为迟了步,虽然也往前冲,但是他快暗器更快,只感到屁股上痛,三枝纤细如发的梅花针,整整齐齐地钉在他的臀上,当中根更是穿进了肛门,痛得他当场倒下。

这个突变,在塞马先生这方面当喜出望外,而赤身魔党诸凶徒无不大惊失色,龙齿剑邵冲“恨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喝句:“好狠的丫头!”舍了塞马先生,翻身迳奔二女,身如枫风,剑如匹练,朝二女的身边卷到。

琼璜二女躲在桑丛里面偷看了半天,早知邵冲的艺业高出自己很多,但是心恨他以三人次攻塞马先生人,阿琼已沉不住气,抓起小撮“锈云针”待机而动,阿璜看到她这举动,知道挡也挡不住了,惟恐她独行有失,才约定同发动,正在二女准备就绪的时候,塞马先生已被邵冲三人逼得缓不过气来,所以才双双飞出。阿琼更因为在昭通那些荒山里面,吃了魔党个大亏,恨不得把魔教党徒个个杀绝,因此,下手便不留情,撮“锈云针”洒了出去。

说起这“锈云针”原是“梅花针”类的暗器,与梅花针的形式大致相同,只有六七分长而且纤细如发,专打人身|岤道,破去金钟罩铁布衫这类横练的外功,尤其是被锈云针打实了之后,遇血即行,除非用红花婆婆独创的“玉龙吸引膏”就不能毫无痛苦地取出。因为这种细针,乃红花婆婆隐居马斯藏丹达塘之后,恰巧丹达塘里产有种磁砂,而磁砂本身则含有剧毒。红花婆婆想到丹达山距离赤身魔教的所在不远,虽然她本身荒唐滛乱,却不齿魔教所为;又知道魔教中高手如云,自己独木难抗,乃尽各种方法利用磁砂练制成这种细针。因为制练的方法困难,使用时威力绝大,所以替它取了个“锈云针”的名字,赤身教徒知道红花婆婆有种极厉害的暗器之后,果然不敢肆意滋扰。

再说琼璜二女针伤两头蛇郝江的瞬间,忽见人影晃,剑光已将临头。二女艺业虽高,也不敢冒险接招,娇叱声,双人影倏地中分,躲开龙齿剑邵冲的扑击,趁这个时机,阿琼已把剑交给右手,叱声:“赤身魔狗,看剑!”身形晃又反扑上前,招“穿针引线”点向邵冲的右肩。阿璜看到阿琼已经发动,更不怠慢,脚尖点,身随剑走,招“横塘渡鹤”斜削邵冲的左胁。

邵冲因见二女走避他招,以为琼璜二女不过恃身经小巧和仗着点暗器,正待选定其中人作为首先摧毁的目标。岂知心念未已,名十六七岁娇艳欲滴的少女,已扑到跟前,立见寒光如雷,冲肩点到,不由得心中震,暗想:“看不出这小妮子倒还迅速”忙略偏身躯,手中剑往外封,以为纵然不能削断对方的兵刃,也得把对方的长剑磕飞。

那知双方剑锋将要接触的瞬间,阿琼倏然转娇躯,剑走偏锋竟变成“野渡舟横”剑势如电,反削邵冲的脑袋。

邵冲见对方来招迅速,急忙往后跃,避开来招,立即大喝道:“小贱婢,报个名来!”

阿琼笑骂句:“待本姑娘杀了你再说!”招“灵犀分水”剑尖左右晃,立即回转中宫,倏地进刺,直射邵冲的眉心。

邵冲看到阿琼这招“灵犀分水”,不由得“啊——”声惊叫,又往后跃开,喝道:

“贱婢可是红花婆婆的门下?”

阿琼被他口点破,心里也是大惊,但是,她眼珠转,喝声:“放屁!”身形进,招“流水无情”迳斩邵冲的双脚。

邵冲心里暗忖:“这贱婢的剑术,分明是红花婆婆门下,为什么又不肯承认,难道偷学来的不成?”那知沉吟之间,剑光已到,只好跃起丈许,避开“流水无情”招,由空中个翻身下来,龙齿剑立即招“吴刚伐桂”斜斩阿琼的右臂。

阿琼见这龙齿剑邵冲双脚还未踏实地面,剑势已如风雷般劈将过来,心知这种凌空发招,沉重异常,再则自己的武器不过是平常的钢铁打成,更不敢和人家赖以成名的兵器硬砸。

当下打定主意用小巧的轻功缠着龙齿剑,让塞马先生那边得手,则邵冲也讨不了好去。

所以使个“移形就影”,双肩晃,已绕过侧面,喝声:“接招!”虚递剑。

龙齿剑邵冲只见对方娇躯扭,人已无踪,心里也暗暗称赞。喝声:“有你”话还未说完,侧面已叫他接招,急忙偏手中剑,往发声那方向,招“孽龙翻身”宝剑回头护。

那知阿琼用的竟是虚招,长剑递即收。邵冲那招孽龙翻身虽然精妙异常,可是,却没碰上对方的兵刃;自己反因用力过分,庞大的身躯跟着剑势转了过去,几乎打个踉跄,羞得满脸通红。

阿琼更是刁滑,见龙齿剑邵冲那付尊容,又在他身后吃吃笑道:“糟老儿!可要姑娘饶你?”忽又喝声:“接招!”但仍然袖手不动,以静观变。

邵冲身形刚刚稳,耳边又听到阿琼的喝声,以为这次对方必然真个进招,忙大喝声,身随剑转。岂知转正身躯,却见那小姑娘仍站在丈开外,瞪着自己嬉笑,这来,把个气焰万丈的龙齿剑邵冲的脸也气黄了。大喝声:“贱婢!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宝剑盘,取势攻上,却又听到身后声:“照打!”

龙齿剑邵冲已亲见二女针伤两头蛇,此时真个以为有暗器打到,百忙中不暇细想,双脚跺跃起数丈。及至往下看,才看到另位小女朝空中扬手,数以百计的闪光朝自己身上打来。

原来阿璜自从避开邵冲那招之后,就见阿琼连番戏耍敌人,自己也不禁技痒。所以当邵冲追赶阿琼的时候,她也依样画葫芦,在后面喝了声,但是手上把“锈云针”却扣着不发,等待邵冲身起空中,她才用足腕力,发出暗器。

此时,邵冲身在空中,而且身形已开始下坠,照理说来,非被那大把“锈云针”打个正着不可。但是,龙齿剑邵冲毕竟不同凡响,猛然提真气,身腰折,双臂划,身形竟荡开丈许,堪堪脱出暗器的范围。

在场各人眼看邵冲居然有此身法,不由得同声喝采。阿琼更嘻嘻笑道:“糟老儿!真有你的?再接这个?”赶上前去又扬手。

这时邵冲的身形还未落到地面,急忙舞剑花,护着周身,脚沾地立时大喝道:“我不毁这两个贱婢,誓不姓邵!”展开龙齿剑法,但见团白光,往阿琼那边滚着过去。

但是,阿琼已猜透他的心思,知道只要被对方缠着,自己必难幸免。因此,把长剑抱,专用小巧轻功在敌人的剑光里迸跳,面笑着叫道,“阿姐!你说我们会怕这糟老儿么?”

阿璜和阿琼相聚多年,那有不明白她的心意之理?也就嘻嘻笑道:“你不看糟老头像头疯狗哪!他在四处发威,找人来噬哩!”

二女这样唱和,两条身形尽在龙齿剑邵冲的剑光外盘旋,把个龙齿剑气得半死,龙齿剑法看看已施展了半,仍然奈何二女不得,心里又急又怒。俗话说:“情急智生”,龙齿剑这么急,倒被他急出条计策来,立刻放缓剑招,故示力乏,几乎连招式也递不出去。

阿璜到底是有点实心实肚肠,误认为邵冲真个是久战力衰,心里暗喜,此时眼看对方连招式也递不出,那肯放过机会?喝声:“杀!”身随剑走,招“长蛇封豕”点往邵冲的心窝。

那知剑尖将到的瞬间,邵冲忽然哈哈笑,上躯略往后顿,龙齿剑如闪电般往上封,就听“当!”声,阿璜被震得虎口发麻,长剑几乎脱手飞去。

邵冲这招“平地雷声”把阿璜的长剑震出了外门,立即翻手腕,龙齿剑匹练般倒卷而下,直斩阿环的柳腰。

这时,阿环的长剑已高举过头,胸腕以下全部暴露,要想收招回救,已来不及,惊得“哎呀!”声叫了起来,百忙之间斜斜地往后纵。

邵冲眼见面前这女娃儿难逃命之危,那知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忽闻喝声:“拚!”

立即感到金刀劈风的微声已到身后,同时股强烈的掌风也横打过来。这时顾命要紧,那顾得伤敌?但是,在这千钧发的时候,也无暇考虑,迫得缩上躯往前窜,乃巧地从阿璜的胯下攒了过去。回头看,原来又是先前和他正面过招那少女,枝长剑遥指着自己。

原来阿琼当时配合阿璜从侧面攻敌,料不到阿璜竟轻敌冒进,要想解救已来不及,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却想出围魏救赵的主意,劈空掌力和红花剑术同时并进。打算邵冲要是伤了阿璜,那么自己这招两式也可把邵冲毁在剑掌之下。却料不到个魔教里的成名人物,在生死的界限上竟肯攒女孩子的裤裆,以求活命。因此,又惹动她好谑的天性,长剑指,吃吃笑道:“好个攒裤裆的邵冲不要脸!”

邵冲危中避招,原不知道自己攒的是什么?这时听她这么说,财想起那女孩子跃,自己攒的那幕情景,不由得羞个面红耳赤,怒喝声:“祖宗要你的命!”飞纵过来。

阿璜原是闭目等死,岂知阿琼及时解救,这时身形已经落地,听到阿琼骂,邵冲恼,自己也不禁有点害羞,正巧邵冲飞扑过来,陡然记得先前剑之恨,也等不到他来到身前,把“锈云针”已打了过去。

邵冲虽然狠毒,但眼看对方扬手就是几十点寒星,迫得停身躯,舞起团剑花,把“锈霎针”统统打落地面。趁这时机,纵上前。

二女见邵冲来势汹汹,娇叱声,双双跃上,两枝钢剑分别进招。

邵冲怒喝声,龙齿剑往下沉,左臂扬,先打出股强烈的掌风,右腕翻,宝剑反往外撇,横斩阿璜的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