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转身,再来次,,二”

肖亦澄轻笑了下,嘴角弯成种玩味的幅度,发动了车子就要离去。

那边传来轻笑声,依然如和风细雨,但说话的内容却很绝对,“不想来就算了,我就是打电话确认下,不过认识你是件愉快的事情!再见!”

“不需要不需要!”何小萝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来,故意露出很轻松的表情,还甩了甩头发,意在告诉他自己根本没上厕所,所以没有带纸就出来了的那种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八万!”,“红中”,“五索”,“九万!”

“爸爸!”

“畜生!”

汗!这是什么对话?

肖亦澄双手叠放在小腹前,微微垂着头,并不反抗,何小萝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再去看老总裁,脸的怒色,仿佛是暴风骤雨的前夕。

“你把个杀人犯藏在后山?”

“没有!”

何小萝听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果然老总裁是不相信的,鹰眼中射出犀利的冷光,突然狠狠拍了下椅子扶手,怒问:“几个星期前个国际贩毒组织内部发生火拼,就在这山下的桦树林里,死了二十几条人命,你那个什么大哥也在里面,却没有找到尸首他是不是就在后山?”

“他不是杀人犯!”

倒!这不就承认了吗?笨死啊!何小萝在边瞪着眼干着急。通明的灯火下,老总裁眼中的寒光溜了眼何小萝,竟然朝后伸开手掌,他身后的黑西服竟然将根长鞭交到了他的手上。何小萝的脑袋嗡嗡响,他要用这么戏剧化的东西干什么?

哗——长鞭在空中如长蛇般甩抖开,狠狠地在地上抽了声,激起阵尘土腐叶,忽忽地乱飞。

他要打他?倒塌!何小萝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恐怖的老头,面前的人是他的儿子呀,已经很久不曾确切地说是除了在影视剧以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家法刑具!她突然明白了刚刚肖亦澄的犹豫和苦涩,原来他早已知道会有这顿处置,只是害怕被自己看到而已。

“啪——”鞭梢划了个弧度,狠狠扫过肖亦澄的左肩,肩膀上剪裁整齐的衬衣裂开道狰狞的口子,马上有血迹晕染开来。何小萝脚步动了下,却被身后的黑西服拉住手臂,第二道鞭子又抽过他的前胸,那件真丝衬衣就彻底毁了,扣子扑簌簌落下好几颗,有颗随着第三鞭的挥舞,飞溅到何小萝的身上,生生地疼。

第二十六章陪他守夜

肖亦澄咬着嘴角声不吭,任凭长鞭抽在自己身上,破出道道的伤口。何小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家法,这个儿子仿佛不是他亲生的般,哪有这么对待的呀?不知为何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烟雨蒙蒙里面陆司令抽打依萍时的情景,简直是禽兽不如!而她自己被人死死抓住胳臂,却也不能冲上去,他就算是被抽到无力反抗,依然能看得出来,是有口傲气的。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鞭子了,肖亦澄支撑不住,被道凌厉的鞭风抽倒在地,那长鞭顿作雷阵雨,也不知道那矮胖老头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这要是在古代,定是个武功变态的高人,鞭梢落满他儿子的后背腰臀和腿上,最后才堪堪收住了手,那个人已经成了只红斑马了。

何小萝快要跳破胸腔的心也随着鞭子被收起来,微微平静了些。再去看那老总裁,却喘气喘得不疾不徐,面不改色心不跳,难道是经常抽儿子练出来了?他阴鹜的眼睛再次闪出寒光,冷冷地问:“再问次,那个人他在不在后山?”

还有完没完呀?怎么抽打过了还要问?何小萝心里有些愤怒,肖亦澄却伏在地上轻笑了几声,“不在!”

硬!何小萝突然很欣赏他!明明都知道是在欲盖弥彰,却依然抵死不认,不屈不挠。

“你迟早会吃他的亏!”老爷子拂袖站起身,狠狠将两臂背在身后,竟然擦过何小萝的身边,早有黑西服给他前面打灯开路,后面搬椅子断后,浩浩荡荡地开走了。何小萝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听着不远处的缆车喀喀声,渐行渐远,才走到肖亦澄的身边,想轻拍他的肩膀叫他,却见满身的伤痕下不去手,只好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惜了这身衣服了”

肖亦澄撑着地慢慢直起上身,呻吟声,颓然坐在地上,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何小萝想伸手扶他站起来,不料嘴里又溜出句,“他定不是你亲爸爸,好后妈哦!”

“别说无聊的话?”他心烦地打断她。

“不过你刚才好英勇哦!要是在战争年代,定是个刘胡兰!”

暴寒!肖亦澄哭笑不得,想甩开何小萝来扶他的手,却用不上力,被她撑着手臂横过自己瘦弱的肩膀,终于说了句顺耳的话,“来吧,我扶你走,疼吗,忍着点哦!”

“不,我今晚不能下去!”

啥?何小萝眨巴了下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回去跟樊东篱起过夜?你还怕你老爸找不到他,要给他带路不成?”

他的眼中绽起抹无奈的笑意,“他们不用我带路也能找到他,所以我根本不能让他们上来,今夜我要在山口守夜。”

晕迷!何小萝看他连走路都困难,还要在山口守夜?“这里风这么大,草地这么潮湿,万还有什么野生动物不小心光临,岂不是要白白搭上条性命?”何小萝个劲地危言耸听飘零的枫叶,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可真是有性格!

不料肖亦澄嘴里淡淡溜出句话,“你可以自己回去!”说完便不看她,那样子仿佛让她看到了今天这幕便已经是奇耻大辱,再让她陪在身边,他的名节便要全部毁掉了。

何小萝扶着他坐到干净的石头上,然后拍拍手,说:“随你了,那个缆车不难开吧?我先回去了!再见!”

说完华丽丽转身,无视掉他眼里瞬间射出的寒光,哼,本姑娘还要爱惜生命,才不会陪你喂老虎呢!何小萝享受着刚才忽视掉的那种诧异挫败憎恨甚至还有些些不舍的意思,站在缆车旁边,忽然浅笑。最终转过身,回到刚才离开的地方,那个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闭目养神。

何小萝磨磨蹭蹭坐在他身边,小声说:“缆车在哪里呀,我怎么都找不到了?你要不要紧,要不让刀子送点药过来?”

“刚刚打过电话,他们从另条小路逃亡了我不用药,这点伤算什么?捱捱就没事了”竟然连眼睛都不睁开,拽死——

听他的声音那么没有底气,怎么会没事?嘴硬!

“那找个山洞吧,好像开始下雨了!”何小萝好心地说,这会就不跟他斗气了,难道某人脑筋不正常,自己也定要跟他般见识吗?可是何小萝在他们方圆十来米之内硬是没有找到什么山洞,夜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微凉地淋遍全身。何小萝郁闷了刻,折了好多树枝搭了个小小的凉棚在他头顶。肖亦澄抬头笑笑,“搭得真笨真难看”

怒这么黑你也能看见算了

何小萝自己也觉得很难看,而且很小,只得靠着他坐下来避雨,却感觉到他身上滚烫的热气。

“你发烧了?”

“嘘,别说话,吵!”

“”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睡意强大地袭扰。天暗得没有丝光,伸手不见五指。何小萝偶尔碰触到他的身体,那烂的不成样子的花衬衣上布满了黏黏的东西,这样会得破伤风的!她想了想,终于解开自己的外罩,脱下来给他披上,自己的里面就只剩了个吊带了。边给他胡乱裹在身上,边骂道:“算你运气好,姐姐我今天穿了个两件套!哼!”

手机上的光亮了,显示电量低,何小萝突然从恶梦中惊醒,身上冷得像结了层冰,而且麻木得要命,睁大眼睛看,肖亦澄的头竟然枕在她的腿上,将那件小小的外套裹在肩头,睡得脸恶相。皱着眉头抽搐着唇角,疼成这样都能睡着?何小萝鄙视了下,轻轻去移他的肩膀,却看到他的手机震动着滑了出来,在微明的天光下闪着来了条信息。

捡起来看,上面写着:我已安全,樊。

“喂喂喂,起来了,起来了,你家大哥安全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呜呜呜你这个猪,头为什么这么沉”

第二十七章佛山无影脚

何小萝勉强把自己那件外套穿上,可是上面隐隐沾上的血迹让她觉得很难受。肖亦澄苍白的脸上浮着层怒色,嗡嗡地说了句:“不想穿就不要穿,你那平板身材根本没人喜欢看?”

有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吗?何小萝生气地瞪大眼睛问道:“我平板身材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身材好看吗,被打成这样点都不性感!”

肖亦澄身上伤痛,又发着烧,没有心情跟她斗嘴,何小萝自然就赢了嘴仗,得意地笑笑,伸出手指说:“给你牵着,小心掉到沟里喂熊!”

可肖亦澄并不理她,自己强撑着走到缆车站点旁,开动了个按钮,那辆缆车就喀喀地划过来,何小萝才看清车厢身上印着“肖氏”两个字,果然这里是他家的别院,连缆车都有的家族,定很喜欢乱花钱,有没有飞机呀!

何小萝没等缆车停稳就拉开车厢门爬了上去,说实话她是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了,身上的衣服被露水湿透,连脚上的凉鞋都被树藤扯坏了,上去就脱下鞋来揉脚。

肖亦澄扶住门边刚要迈步,却看见草丛里有个亮闪闪的东西,什么?这里也会有碎玻璃?他用脚拨了拨,那个小东西的面目就完全露出来,是个硬塑料的维尼小熊,后面带着根皮筋。这不是里面那家伙绑头发的吗?可她刚才好像就披头散发的呀,什么时候掉在这里的?

“你还不上来等什么?难道还要作首诗缅怀下昨夜?”何小萝在里面好死没死地调笑,能回家的心情还是有点开心的。

切,昨夜有什么好缅怀的?肖亦澄鄙夷地弯腰去捡,却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疼得皱了皱眉头,何小萝伸出脑袋问:“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他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抓那个发卡在手里,好像生怕被看到似的,生怕被惊动什么似的,往后很多年肖亦澄想起来当时,才会明白当时的心境。可那个时侯除了生气就没别的,因为他看到何小萝竟然坐在缆车的座位上,脱了鞋,光着脚丫,揉上面的伤口,简直是点都不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