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是杨兰客吧,那小柊儿不用担心了。”

郭大侠眼睛也湿润了,她感受到了爱。这种爱,是与生俱来的,这种爱是金钱换不来的。无论处在社会任何一个阶层,有钱没钱,真爱是免费的,是不分高低贵贱的。

小琪上上下下打量她,说:“是你呀,我还真没认出来,你穿成这样多好呀。你找我什么事?”

郭大侠打趣说,他再这么望下去,很快要变成望妻岩了。余杉反而很平静,恢复得甚快,有时还哼点小曲,以示自己没事。郭大侠觉得她装,取笑她,她也不反驳。

“伤心有什么用?伤心只会使自己击垮自己,于事无补。自己都倒了,还怎么报仇?我不伤心,我蓄着精力,一定要报仇。”

大祭司话一说完,金湖四周亮起了熊熊火把,火把映出村民愤怒的脸。村民们拿住了大祭司,将他押到了孔雀祠前。大佛爷在孔雀祠前点燃了火堆,熊熊烈火燃烧着,如无数少女心中的恨,慢慢将大祭司吞灭。

余杉心里呐喊:“我是因为你才留下的呀,你难道不懂吗?郭大侠她又怎么会连我都隐瞒欺骗呢?我是为了你才留下的呀。”

丁文朝他们走来,对王深说:“你站远点,小心别掉下去。你的伤口还疼吗?”

这两只孔雀俯身饮足水后,又引颈湖边,以湖为镜,竞相开屏,如两位争奇斗美的少女。

尽管如此,大家不敢松懈,如此僵持过半个小时,门外声响越来越小,只听“咕咕”几声,门外安静下来。

有孔雀国,那么就有金湖了?郭大侠想起刚才的梦,她梦见了金湖,她想起了启明说的有缘人,难道她就是有缘人,所以能梦见金湖,金湖边那不似寻常见的孔雀,就来自孔雀国?

听起来似乎好笑,想想也未必不可以,林军扎好马步,站稳,大壮爬上去,用脚踩住他的肩膀,林军用手扶住大壮的小腿,大壮试图直立,不行。杂技表演毕竟是专业活,不是谁都可以干的,林军腿开始发抖,而站在他肩膀上的大壮无法直立,只能向前用手撑在洞壁上,勉强支撑住不动。王深接着爬上去,还未站上大壮的肩,林军双腿一软,肩上两人倾倒下来,三人滚做一团。

她同情心起,用手抚摸着郭大侠的背,低声安慰她,暗示大家莫要再追问了。

郭大侠眼睛瞪大,视线却模糊,跟上来的是老肖吗?是他在问自己吗?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不用跑了?是不是可以告诉他呢?她终于看清楚了,老肖低下头来望着她,眼中尽是关切。他们都以为她疯了吗?她真是疯了吗?她心里冷笑,老肖和她一样是旁观者,还是局中人呢?是有意来套她的话,还是真心关心她呢?他可以相信吗?是不是要对他说出来照片的事呢?她千言万语已经涌到嘴边,就要开口,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是哪房的热水瓶?她问豆姐:“是文莉房里的吗?是她用热水瓶砸我的吗?”

于是大家分组散开,郭大侠、侯队与小金留下来整理分析口供。

“消息暂时要封锁,现在性质还未定,要请示市里领导才行。”侯队又提出了更高明的见解。

郭大侠觉得也有道理,表弟做事情毛毛燥燥,在身边还能看着点,关键是,她还有个能使唤的人。

蔡师母过来倒茶,郭大侠望了她一眼,突然想起蔡老师的绯闻,心里一阵虚。

院内欢笑声起,许莺莺抱着诗凌志踏出院门。

此时浓雾稍散,模模糊糊间能瞧见远处街景。

路过离家不足一里的道路端口,诗嫣停了停,照往常往道路左边十丈开外的一处略显破败的院子望去,院子里是有一栋简单的草屋,屋子横梁未刮净的树皮都能看见,院后是一片山林。

隐在暗处的暗影见到此情此景心如止水的他不免有些动容,只是他还没有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感动。

夜玄墨呷了一口清酒,继续说道:“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野心太大,让他们有恃无恐从而疏于防范。让小白的父皇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是小白的父皇在查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意外,致使宸国皇后在怀着小白的时候,命悬一线。”

依着大家内力深厚,估计不出一个时辰就能醒来了。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白絮雪感到一片冰凉透过薄薄的单衣沁到皮肤上,心里顿时划过一道暖流。这世上并非没有人爱她,而是她一直都没发现爱她的人。不管是眼前这几位还是父皇母后。

最后还是月离先缴械投降了,不屑的别过头。哼!怪不得白絮雪对他这么念念不忘,这般美色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受不住被他吸引了。

“待会再说。轩你快点联系月,让她马上过来。”夜玄墨敛了眼里的杀气,有条不紊的说道。

“不要……”白絮雪嘶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右手紧紧的抓着隐隐作痛的心房。

……………………

顿时心中积攒的怨气爆发,“啊”的一声大叫,一掌往旁边的树上拍去。水桶粗的大树应声而断,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白絮雪吃惊的看着怀中雪白的一团,有些激动的说道:“小兔兔,是你治好了我的手吗?”

“师姐,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我都叫你好几遍了,你都没反应。”

长剑,缓缓放下。

夏侯伊也悲伤的垂下了眼眸,“为什么……到了最后,还要和我说这样的话……我明明,从未善待过你……”

渐渐的夏侯伊笑了,笑得大声。

徐毅见状,迅速大喊:“快将他擒下!!!”

周围侍卫闻言,这才晃过神,迅速上前要去抓住夏侯伊,可是却谁也不敢真的上手,只是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身边,用兵器指着夏侯伊。

夏侯伊漠然地看着侍卫,终是将视线留在了已经几近崩溃的夏侯泰身上,然后嘲讽一笑,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扔开,侍卫们一看,这才壮了胆子,一个接一个的上前靠近夏侯伊。

夏侯伊就像是已经失去了兴趣一样,转过身子,淡淡说道:“父皇……你真的,爱过她们吗?若是真的爱过,又岂会……如此悲哀……”

说完最后一句,夏侯伊便迈开步子径自向前走去,侍卫们迅速跟上。

然就在这时,已经沉默了良久的夏侯泰突然开口,大声喊道:“所有人给朕听着,没有谋逆,没有谋反,亲王……只是疯了。谁也不许再提及今日之事!”

夏侯伊稍稍顿了下步子,忽而轻笑一声,侧眸间嘲讽般的喃喃而道:“呵呵呵……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言罢,夏侯伊便绝望的笑着,离开了千乐宫。

夏侯靖望着夏侯伊的背影,然后用力拥着凝文的身子,悲恸的咬着牙,终是放声悲恸的哭起。

在同一时间,小云若也正往千乐宫走着,远远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雀跃的扬了笑,刚要上前,自己的眼睛却忽然被跟着她一同前来的慕闫杉捂住。

小云若一愣,不慢地说:“爹爹,为什么要捂我的眼睛,我还要去找三哥!”

“爹爹,爹爹快放开我!不然待会儿胭脂花了,三哥会笑我的!”

“爹爹,爹爹您这是做什么啊!爹爹……”

就在云若咯咯笑着,说着一句两句如常的话的那一瞬,慕闫杉却是沉默的,片刻之后,满身是血的夏侯伊便自云若的身边擦身而过。

她依旧是笑着的,如过去般爽朗。

而他也在交臂时为她停留了些许的视线。那一瞬,夏侯伊空洞的金眸中流露出了一抹仿佛是在这一世,所能流露出的最后的温柔,然后便随着那天上飘落的雪般,渐渐消逝。

慕闫杉也感到心痛,渐渐闭上了眼睛。

天上的雪,仍旧在下,飘飘渺渺,安安静静。

那些不曾落下的,不曾消逝的,究竟去了何方,无人问津。

只道,今年的冬,好冷,好冷。

一切都好像平时那样,从未变过,但又好像一点也不一样,仿佛再也不能回到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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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后,东卫敲响了登基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