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怪物,门会不会被抓破?”郭大侠担心的问。

真是天助她也,翠翠和丁文在水里叉个不停,收获却不多,大喊让林军过去看看,林军听见美女呼唤,屁颠颠就去了。他一走开,郭大侠立即拿出钱包,用刀割开夹层,摸出了一件事物。

任何东西此时放在嘴里都味同嚼蜡,郭大侠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她想起小丽。不知道小丽现在怎样了?只希望她逃离了那棵怪树,如果逃脱了,还没有掉进洞来,想必已经找到帐篷了,如果没有逃脱呢?还悬吊在漆黑的森林里呢?她能坚持多久?又或者,这棵食人人怪树,已经将她做为食物了呢?她不敢往下想。

“你有爱人吗?”

老肖没有理他,跟着郭大侠跑到了办公楼后的小花园里,郭大侠抱着头,无力的靠在一棵树上。他跑过去,手刚放在她肩膀上,她惊恐的转头来,眼珠瞪大,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窗外滴滴答答又下起雨来,几个同事在走廊上来来往往,讨论些什么。她睡意全无,见老肖给她的外套搁在凳子上。老肖也就带了这一件外套吧,又下雨了,山里该多冷,她挣扎起床,想着要将衣服还给他。

大家都没意见,赵队补充说:“我们队小郭留下来整理分析口供,小豆和我一起去录口供,老肖去逐层检查。两队人员必须交叉组合。二队新人多,经验少,主要由你们一队的人员带队。”

“报了警,派出所的人来了。”

郭大侠接着又问他工作的事,他摇摇头说:“不想去找工作,自己做点什么更好,学体育的能出去找什么工作。”

想到这,她翻出蔡老师的联系方式,叙了叙旧情,约好晚上8点上他家谈谈。

执棋人也是棋中人。

日头刚起,雾浓霜冻。大街小巷在浓雾中披上面纱,门口灯笼微弱的光线穿过近前便被大雾吞了进去。

本来以老先生的生活习惯,在七十余岁这个年纪也该是精神矍铄的,只是听老先生说年轻时留下旧疾,偶尔夜深心口疼的厉害。加之本就到古稀之年,内府脏器早已开始衰退,最近心口疼痛愈发频繁起来。

“为师以为小白是最懂我的那个人,可是为师错了。小白既然你选择离开,为师只能成全你了。以后为师不会在找你了,你好自为之。”

裴孜轩默然,心绪有些不稳。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呢,近来发生的事情都跟千年前没落的隐国有关。

曾经她问师父为什么定情信物是一只小狐狸玉坠呢?当时师父一脸柔情,眼里温情的似乎都能滴出蜜来了。

裴孜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内疚的看着白絮雪。“对不起啊,小东西。你能醒来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所以不小心下手重了点。”

今晚它果然吃撑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它觉得肚子一阵阵的抽痛着,于是跑到后山的树林里解决生理需求。

裴孜轩还呆呆立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墨吗?一袭黑色的长袍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头发有些凌乱,一向妖孽的脸沾满了污渍。但是依然遮挡不住他那双凤眼折射出的冰冷的杀意。

木柴点燃,火势一下子就蔓延开来。她站在一片火海之中不悲不喜的凝视着师父。在师父脸上她看到的是一片冰冷,眼眸中晕染着化不开的仇恨。

还有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疫病,虽然无迹可寻,但是绝对与隐脱不了干系。因为盛行那场疫病的时候隐那边的人马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天杀的小混蛋,他不应该来的。好心来救她,结果被她挖的坑给坑了。他发誓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狼狈过。

快速抽离了手掌,惩罚性地拍了拍小兔毛茸茸的脑袋。“小兔兔太调皮了。”

等了半天不见得眼前的人有半点反应,白絮雪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刚准备回去把裴无尘从马车上拖下来为她领路,结果就听到裴冷潇“驾”的一声,如离弦的弓箭一般飞奔出去。

裴无尘伸手在白絮雪眼前晃了晃,有些疑惑,怎么师姐想一步棋想了那么久还没想好。要不是师姐还睁着眼睛,他都差点以为师姐已经睡着了呢。而且那一步棋根本就不用多想的。

余杉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大壮这么没礼貌,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推开她?而丁文为什么也这么迫不及待的挤上去?

湖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余杉走上前,斜着眼睛看了看旁边三人。

王深着急,他指了好几次,其他人都表示看不到湖里有东西。他捡起一根树枝,指着湖中心,说:“这里,在这里!”

大壮脸色露出狂喜的神情,激动莫名,不停的问:“哪里?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丁文没有出声,但是脖子伸得长长,目光紧紧的盯着水面。但见她咬紧下唇,呼吸急促,胸部起伏,便知她心里异常激动,只是在努力克制。

余杉觉得奇怪,退到三人身后,又听大壮对王深说:“你将手电筒给我,你指清楚些,到底在哪里?”这句话问得又快又急,显得又恼又不耐烦。

为什么大壮和丁文反应如此异常?看这么久都看不到,也有可能是王深眼花。而这两人却表现得像早知湖里有东西,非看到不可。她猛然想起郭大侠对她说的话:“这几个人都有问题,你要小心。尤其是大壮。”她脑里犹如电击,空白一片,就要瘫倒在地上。

缓过神来,又想起白天她与丁文在湖里捞鱼,那时候只有大壮和王深在岸上。几次把鱼抛给大壮,似乎都没有见到郭大侠。这么说郭大侠这时不在湖边树下。待自己与丁文走上岸,丁文才发现自己的背包不见了。那么,她抛鱼的时候,丁文的背包到底在不在湖边树下?她应该看得见呀,树下的面积并不大。

她将鱼向大壮抛去,大壮笑嘻嘻站起来,接住,他脚底下有两个包。王深原本躺着休息,觉得新奇,站起来走到岸边指挥她们。王深躺着时,手边有一个包,头下又枕着一个包。这已经四个包了,那么还有一个,被大侠拿走了吗?四周没有其他人,郭大侠拿了别人包又走回来,怎么会这么傻呢?她又想起大壮在树下拎起大侠的背包,要给丁文用。对了,大侠的包一直都在树下。这么说郭大侠走开时,湖边有五个包,她根本就没有拿过任何人的包。那丁文的包是谁拿走的呢?

王深没有必要藏丁文的包,那么是大壮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他有什么秘密被郭大侠发现了,所以要故意逼走她?而她居然还帮着他去质疑郭大侠。

余杉想到这,痛苦万分。如果郭大侠出了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她要走,要去找郭大侠。

她刚想走,大壮狂喜尖叫:“我看到了,看到了。哈哈!我终于看到了。”

他双手搭在丁文的肩上,疯子般反复的说:“我终于看到了,我们终于找到了。”丁文激动不已,眼波流转,双眼闪闪,似有泪光。

王深站在一旁,一脸纳闷,不知大壮为何这么兴奋。

余杉见此,已知大壮必有问题,郭大侠是受了冤屈。

大壮急冲冲走到树下,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从包里拿出一套潜水服,穿上,又拿出小型的氧气瓶和潜水面罩走回来。

他居然还带了潜水设备,那么他与林军一样,是有备而来。王深惊讶的对大壮说:“天,你居然连潜水设备都带了,真是考虑周到啊。”

余杉知道王深也是蒙在鼓里,而丁文眼里只有急切,并不讶异大壮这套潜水设备,似乎早已知道。

如果大侠在就好了,可以与她商量商量。现在,她也陷入窘困险地,孤立无援,不知如何是好。大侠决绝的神情又在她脑海里出现,她心如刀绞。

大壮“扑”的一声跳下水,丁文与王深在岸边打手电筒。余杉坐在他们身后的草地上,正犹豫是不是要乘此时走开,去找郭大侠。她刚站起身,突然觉得有人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她慢慢的扭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顿时心里慌张失措。裤脚又被拉了一下,她吓得毛骨悚然,呆在原地。接着脚后跟像被手指弹了几下。没错,就是被弹了几下,有力度有规律,还很熟悉。读大学时,学校规定每个学生要早起跑步点到,并且安排人员巡查宿舍。宿舍里有愿意早起的同学,也有爱睡懒觉的同学。有一次有几个同学正在睡懒觉,门外有敲门声,余杉误以为是早到的同学回来了,下床去开门,结果被巡查宿舍的老师抓个正着。大家想出一个办法,就是用前三后二的敲门声作为暗号来区分。

余杉一下明白,她身后的人定是郭大侠。她转过身去,果然见郭大侠匍匐在草丛中,露出个头,正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惊动其他人。

大壮已经潜入水中,王深与丁文拿着手电,照射水面,万分紧张,没有人理会余杉。

余杉在他们背后咳嗽两声,王深转过头来,问:“怎么啦?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着凉了?”

余杉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又翻起情浪,不知如何答话。丁文也转过头来说:“你不舒服就回树下休息吧。丛林里昼夜温差大,我们没注意,火堆也熄灭了,准是那时着了凉。你重新点了火,暖暖身子。等大壮出了水,我们再过去。”

丁文如此说,正合她意。余杉说:“可能是着凉了,肚子也有些不舒服。我走开一会,你们别担心。”

她跑回大树下,郭大侠在树后探出身子,朝她招手。她背起包,跟着郭大侠朝林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