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猛面向南边的山,道:“这山的后面就有一个湖,且我们的马匹都系在湖边。”

那人见众人这副嫌弃的模样,心中不服,转了个弯将众人闻了一遍,不屑道:“只有更臭没有最臭!”

她不知道他们生前是否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亦不知道他们是否死有余辜,但她知道这些人是因她而死!这些与她毫不相干的人竟都是因为她而丧生于此!

身后跟上来的弟兄们却都跪倒在地,冲段翔飞恭敬地喊道:“让大哥受苦了!”

官大人在客栈内与官兵们喝着小酒,等着埋伏在山上的人,这时后堂渐渐飘出了菜香,顿时让他们觉得饥肠辘辘。

官大人被他一提醒,这才发现自己高兴过了头,沉思一番对他说道:“你带几个人前去查探,速去速回。”

蓝焰惊讶,本以为那帮主只是被流放边关,北关是雪国的重关,一般是不会将罪犯流放到那里。

蓝焰早料到会是这番结果,看着华猛咧嘴一笑,又继续悠哉地扒着饭。清理门户这种事情她是不会插手的。

若是换了平时,他定然不会凭空相信别人,但他本就觉得今夜的行动有些不对劲,但由于急着要将大哥救出来,亦没有心思再思考其他,也就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蓝焰虽不矮,但相比起这些大汉却显得个头小了许多,一下被这些人围住,难免有些慌乱,且那微醉的大汉竟闻得出自己身上的味道,恐怕今日要不好过了。

夕阳渐逝,天便要暗下来,一座种满了松树的山脚下,错落着一个有些破烂的村庄,蓝焰牵着马在人影稀疏的小路上走着。一连策马狂奔了两天,路上也算是相安无事,若无意外,只需再行三天便能赶到北关,只是离北关越近,意味着要面临的危险越多。

说完便蹲下在黑衣人身上摸索着,果然在腰间找到一块银色腰牌,大约半个手掌大,上面纹路清晰,是一朵牡丹花的模样。在其它黑衣人身上,亦找到了相同的腰牌。

“红命是一种毒药,多涂于银针上,只要刺入体内,被刺之人几乎……几乎没有存活的希望。”

赵子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娃哭,见怜儿越哭越厉害,急得直跺脚,弯下腰不停地对怜儿说道:“怜儿不哭了,我的错行了吧?我不该说不带你,不该说你不纯洁……”

蓝焰看着不远处那对主仆,心中有些不忍,对赵子山说道:“去将她带过来。”

轻轻地将青竹推开,龙朝华暗中咬牙,以一个王妃的身份与蓝焰站在一处,淡声淡气地说道:“怎能不想,姐姐日夜都想着呢,只是想不到妹妹还能回来。”

话还未说完,怜儿便伸着脑袋喊道:“你输了!欠我一百串糖葫芦!”

想不到他竟不问原因,就这般干脆地拒绝自己的请求,蓝焰双唇一抿,继续说道:“王爷,我若去了,定能帮得上你……”

司徒毅眼神瞬间黯淡,转身坐于石凳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忽然的失落是从何而来,不知是因为‘火皿夕’提到了蓝焰,还是因为他成为‘他’最重要的人是因为蓝焰的缘故。

“……”

强硬地挤出一丝笑容,孙倾云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虽然怕他,但却是深深被他身上的气质迷住。

“殿下,皇上在圣旨上都已经说了,若有人抗命不尊,我们有权利将其杀掉,取代他的位置,包括太子你!”赵斌将太子口中的苹果取下,冷声说道。

蓝焰有些莫名地看着这脾气见长的丫头,好笑道:“怜儿,你若再不说话,焰儿姐姐可是要用刑啦。”说着便舞动那修长的十指,奸笑着伸向怜儿的腰肢。

龙朝华并未追问有关簪子的问题,静静地与司徒毅走着,目光无神地望着前方,对于这份情,她已身心疲惫,还能奢求什么?

皇上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脸上尽是欣慰,道:“毅儿,不愧是朕的儿子。”顿了顿,又说道:“朕虽老矣,但却还未糊涂。如今你只需静坐家中,有朝一日,你便会明白朕此番的用意了。”说着闭上双眼,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却又仿佛苍老了许多。

五娘与紫衣气得脸色发紫,胭脂如雪落一般往下掉,看得蓝焰心中痛快了不少,今夜正好可以借此将心中的烦闷发泄一般。

司徒毅猛地转过身,紧张地问道:“那她现在身在何处?为何她不来见我?”

司徒毅看着蓝焰那寒气逼人的脸,心中竟觉得嘘嘘不已,如做了亏心事一般,手忙脚乱地将挂在脖子上的手臂甩开,怒道:“去去去,难道还要本少爷送你不成?”

两人就这般挽着,暗中将蓝焰往门口拖去,生怕她跑掉。

“剩余九人留在雪域城内观察皇宫动静,若皇上听到风声,要下传圣旨,务必要将圣旨截下。此次行动人手不多,且时间紧急,请诸位兄弟务必即刻出发,尽快将圣旨下传,拜托了!”蓝焰抱拳,皱着眉头向众人行礼,眼睛微微发红,只是无人留意到。成败在此一举,这些人一旦离去,生命便不再能自己掌控,蓝焰心中感动,亦不忍。

蓝焰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道:“今后再与你们解释,今日紧急,先将任务分配下去,若晚了只怕会来不及。”说完便转向赵子山,问道:“子山,你带来的那些人是否都可信?”

但蓝焰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如今她反而不知道此人到底是敌是友,若轻易暴露身份,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微微一笑便问道:“赵兄何出此言?莫非赵兄与那姓蓝的姑娘有何瓜葛,见我生得柔弱,将我错认成了她?”

柯剑一见是怜儿,垂着脑袋表示无奈,这个怜儿总是会整人。但与柯剑称兄道弟的男子却很是愤怒,他堂堂一个寨主,岂能让一个黄毛丫头在太岁头上动土?

半个时辰之后,太医们才从里屋出来,此时众大臣与王爷都已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一见太医出来,便围了上去,齐声问道:“皇上如何了?”

蒙面人冷哼一声,眯着双眼不屑地说道:“王爷无需知道,我只需要将你的命留着,到你该死的时候自然会让你死。”

宁玉出神地想着往昔与萧峰的点滴,一行清泪潸然而下,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如将自己放空一般,释然地笑。

蓝焰及时拦下,道:“不可,宁玉勾引王爷便是为了替兰笞国寻得一个攻打雪国的借口,你此番岂不是正中他人下怀吗?”

她怎会不知萧峰对她的情,只是她身为公主,为了兰笞国只能牺牲自己,如今萧峰为她而死,她亦心灰意冷。

宁玉一身粉色长裙,胸前一片雪白表露无遗,在这寒天里竟不见她有一丝寒冷。

顷刻间一场大雨倾盘而下,司徒毅就这般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冰冷的雨水透心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