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汉们都回避了之后,华猛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对蓝焰说道:“你可知道那些官兵要押送我大哥去何处?”

华猛倒了杯酒,一口饮了下去,问道:“如何?”

蓝焰仔细地将带痣汉子打量了一遍,方才预见的画面里,正是此人泄了密,才使得华猛等人全部惨死。

蓝焰被他这夸张的模样惊到,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并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暗恨自己方才不该做那嫌弃的动作。

收了哨子,赵子山低头对着怀中的怜儿轻喃道:“怜儿,你一定要撑住,等你醒来我们再一同去找你焰儿姐姐。”说完冲她露出一丝笑容,他虽总与怜儿吵闹,却也是深深喜欢这丫头,如今她却这般安静地躺在自己怀中,赵子山心中不知该作何滋味。

赵子山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在手中软下去,却不能像蓝焰那般镇定,他一把甩开那黑衣人,冲上前去将剩下的七个一一查看,发现他们都已口吐黑血,没了气息。抑郁之气猛冲心头,一脚将脚边的黑衣人踢飞。

蓝焰急忙将怜儿放开,正要解开她的衣裳,便发现一个小红点落在怜儿的颈脖上,异常的显眼,红点周围绕着一圈淡淡的紫色。

蓝焰被赵子山逗得扑哧一笑,但怜儿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他二人吓得手足无措。

赵子山手臂一运力,轻松地将龙朝华拉了上来,但一将她拉上来放在悬崖边便向蓝焰走去,他只负责将这个女人拉上来,却不会负责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这正是三年前午时之时从这崖上跳下去的女子——蓝焰!其身后跟着一个黑衣男子,正是赵子山,此时是一脸的冷酷,看不到丝毫表情。

赵子山气结,这丫头的嘴巴真是越来越厉害,看来非武力是不能制止她了,当下挽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样,吓得怜儿急忙躲到蓝焰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

司徒毅听到这话却显得有些促局,想起从前对‘他’产生那怪异的感觉,不禁将目光移到别处,道:“火兄说笑了,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

说完对上司徒毅的双眼,却见司徒毅蹙着眉头所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不禁觉得有些慌乱,心头亦有些哽咽。

召集各大臣,商议此事,有人提议将再次将三方的将士调至北关,但此提议一出,便引起了争议。

孙倾云被迫地仰起头,鼓足了勇气去看那双邪魅的双眸,有些结巴地说道:“没…不怕……”

太子肩窝吃痛,惨叫出声,赵斌急忙拿起旁边的苹果,一把塞到太子口中,生怕他的叫声会将帐外的士兵招来。

次日,怜儿一脸忧愁地坐在蓝焰房中,托着腮等着蓝焰醒来。快到晌午时,蓝焰才醒来,醒来时柯剑已经离去。

是啊,他一心都早系在那个叫做蓝焰的女子身上,什么时候会亲自赠自己东西?更何况是簪子这类定情之物?怪只怪自己还对他抱着一丝希望,以为他会发现那个一直在角落里深爱他的女子。

皇上虚弱地看了看李公公,李公公抹了把泪水,便与太医一同走了出去。

蓝焰冷笑,她岂会不知五娘的意思,道:“五娘,本公子改变主意了。你最好将今夜从我手上拿去的钱都给我还回来,否则我拆了你这风月楼。”

蓝焰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一时间竟找不到言语,两人就这般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我叫你去泡壶茶来,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傻啦?”蓝焰突然猛地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将紫衣吓得酒杯脱手,“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门外的姑娘眼尖,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着蓝色绸缎的微胖男人走了过来,这男人虽胖了点,但那一身的打扮让人一看便知道是个有钱人,两个姑娘对了个眼神,便扭着身段迎了上去。

蓝焰摆摆手,众人便安静了下来。朝柯剑递了个眼神,柯剑便将肩上的包裹卸了下来,交给蓝焰。

蓝焰明白地点点头,心中早不能平静,有了这赵子山的帮助,此次行动定会顺利许多。且她命中竟还有这样一个护法,这意外的收获让她欣喜不已。

赵子山盯着蓝焰的双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问道:“姑娘可是姓蓝?”

柯剑见到此人亦是少见的高兴,便与他相互寒暄了起来,却没想到这两人一说起话来便没完没了,将蓝焰二人与站在旁边几十个大汉都忘在了一边,看得众人一脸的无奈。

李公公吓得腿一软,跪下低着头哭道:“已经去请了,只是还未到。”

眼睛微微一眯,便转过身来,看着司徒毅道:“司徒毅,你要死也应该死在真正的对手手上,所以你无需谢我。”

她并非对萧峰无情,只是两年前皇上得知她与萧峰的私情,便将萧峰派到司徒毅身边,想让她断了这份情。只是情长在心中,岂能说断就断,于是便独守着一份情,将皇上替她安排的所有婚事都已死相拒。

蓝焰摇摇头,说道:“此只是其一,我发现近日太医入宫频繁,只怕宫中有人病重了,太后与皇后都已仙逝,打听之下竟无人敢透漏半分,那定是皇上重病。”蓝焰离开王府的一个多月里,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藤王府、太子府与皇宫的动静。

只是萧峰却紧紧抱着宁玉,不肯松开,高大体宽的身体将宁玉娇小纤细的身子护在怀中,等到宁玉因为窒息挣扎时,冷漠的脸上才泛起一丝温柔,闭上眼知足地笑了起来。

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司徒毅倒了杯茶独自饮了起来。这邀请之人迟迟未出,他也不管不顾,悠闲自得,就不信那人能比自己沉得住气!

夜空飘下几滴雨水,打在司徒毅脸上,他竟期盼着此时能下一场大雨,让他在雨中洗刷掉身上所有的灰尘。

皇上听得两人在殿下争吵,心中烦闷不已,喝道:“够了!朕还在,你们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焰儿……焰儿……焰儿……我知道是你,为何你要躲着我!为何你不肯出来见我!焰儿……”司徒毅不愿放弃,不停地唤着,绕着温泉湖唤了一圈,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心痛不已,挫败地垂下头。

“王妃,本王已说过,火皿夕不会加害本王,莫非你真像他所言长了一身的心眼?”司徒毅拂袖侧身,不愿再因为火皿夕与王妃争吵。

此时的场面也是很难堪,司徒毅也已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烦躁,只能说一句:“王妃,适可而止,这个王府还是本王说了算。”

司徒毅心中暗笑,没想到豪放如火皿夕,居然败在这五丈高的墙下,也不知为何,他二话不说便走到墙角边,给蓝焰替了一只手,笑着说:“扶着我的手下来。”

司徒毅轻轻地拍了拍龙朝华的手背,示意她无需介意,在他眼中,‘火皿夕’就是一个不受约束的豪放男子,如此直白的话自然也是能理解。

司徒毅虽看上去已烂醉如泥,但还不至于不省人事,对自己冲动之下吼出的话也是后悔不已,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他的心思不在龙朝华身上,但他多少对她还有一丝不忍。

“不然!但蓝姑娘与我交情甚好,我便知道她并非一个妓,只是为了还红妈妈的救命之恩才留在红烛楼,但北城的人都知道,蓝姑娘从未接过客人,怎能称职为妓?”蓝焰有些心酸地说道,即便是天下所有人都说她是妓,她亦只需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她虽身处过红楼,却从未让自己染上风尘。

“我这书童身体比较虚,本来我二人是要回去歇息的,既然你主子要请我,你就替我将这堆东西拿着,少了半件都得赔!”蓝焰将东西递至男子跟前,一脸没商量的样子。

见那火皿夕将眼神投向他,遂被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所吸引,他亦好奇地对火皿夕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