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生睁眼看时就见那柯印抱剑四肢大张的仰面跌倒在高台之下,嘴角流出一道红褐色的血来!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无论是柯印还是台下的邪灵一时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因而柯印这一落地摔了个结结实实,下面的一众邪灵也都愣了一下这才慌得赶紧上来搀扶!

木偶人受过那“玖”字符咒焚烧后的影响,许多错乱的记忆便会开始恢复,是以木偶人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求些什么。

信亭看向那被挟持住小书生,虽然是仓促间的变化,可小书生明显也回过味来,朝着信亭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快去烧那木屑做成的符纸。

小书生只得拉了萧雨生过来询问,看看太平山附近可还有哪里来了“新人”。萧雨生又引了他们去了几处,但都无功而返。

云舒明白。

她的骨子里到底还是有些内敛的,甚至由于总觉得自己太过笨嘴拙舌,整个人都自卑的很。就像她以前的高冷自持,不也是自卑心理作祟故作的镇定么?

放弃了突进修为的道人就是如此,道士们日修越练,吸天地之精气来增进自己的修为,从而益气延年,等达到一定的境界,甚至还能羽化登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小书生不明白他在回避些什么,终究忍不住问,“道长既同阿瑾仙姑是旧识,到了这时,还请再说说阿瑾仙姑和青莲印的事情吧。一来可以从里面找些线索查明此事,二来也当是帮帮小生,为小生解解心头困惑。”

小书生立刻恭恭敬敬的施礼见过诸人,必真道人同他见过,两眼便停留在小书生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痣上久久不能移开。

小书生眉头紧锁。

“不然有些话,我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开。”

“你说。”蛇妖闭着眼睛道。

蛇的一生有很多蛇蜕,而对于成了妖精的蛇来说,每一次蛇蜕都是他们固本培元的法宝,虽然新的蛇蜕生长出来,旧的蛇蜕也就没了效用,但对此刻的蛇妖来说,这一切都不同。这本来就是她的蛇蜕,只是为了保护姐姐的内丹,她将蛇蜕留在了洞府里,必真道人此次帮她拿回了蛇蜕,也就帮蛇妖找回了不少法力。

必真甩袖欲走,未清道人正准备靠后佯装刚刚进来,那蛇妖却又叫住了必真,四下打探了一下,发觉并无外人,这才定定的看着必真道,“那好,我只问你,我若说了,你是否真心想要帮我?”

未明道人指着那蛇精道,“妖精就是妖精,果然不安好心,说,你们如此作为为了什么,又把我们的师兄弟怎么了?”

那时候天已入夏,南方多雨的时节,几人赶到清岁山的时候,天际处远远传来一声惊雷,接着便见的黑云朵朵,层层叠叠的往南方卷去,霎时间“哗啦啦——”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几个道人瞬间被浇了个全湿。

“那你这就是在逃避了。”汝怜认真道,“而且逃避的非常愚蠢。”

未清道长脸上又是好一阵的情绪变化,见得信亭一点反应也没有,信真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那未清道长拦住了,顿了一瞬,未清道长这才疑惑的看着二人道,“太虚镜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过?”

“你能再讲讲那个阿瑾的事情么?”小书生连忙出声问道。

舒离刚刚喝进一口茶霎时间就喷了出来。

“竟然还真有这么个人!”舒离满脸不可思议的凑到小书生面前,上上下下一点也不避讳的打量起小书生来,末了还伸手点了点小书生眉心的那颗朱砂痣。

“既然都是不知,那他也敢号称天上知一半,地下全知?”小书生嗤之以鼻,“也没见有多大的本事,干嘛还要再去找他?”

“这颗朱砂痣封印着的,是一颗乾元珠和我娘的魂魄。”

云舒喃喃的看着自己的手道,“没道理啊。”

洞壁上各色的晶体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中间一个高高的圆台上一尊半人高,玉白的雕像立在其中,那雕像旁一簇一簇开满了红艳艳的花朵,花瓣细如丝,团团锦簇,将那玉白的雕像更衬的白亮了许多。而那滴滴答答的水声就是从这尊玉白雕像处传来的。

两人的双手接触的时候,云舒脸上不自禁的红了一把。

那野兽的嘶鸣越来越盛,间或还出现一些身体撞击崖壁的声音,在空阔的洞中震得云舒心头一紧,立刻捏了鞭子就朝那声音来源处赶去。

小书生摸着脑袋讪讪的站到一边,每当到了这种时候,他便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青衣道人的身上渐渐泛出一些黄橙橙的光芒来,这些光芒里不断闪烁着一些碎屑般的东西,乘着光不断往外扩散。

云舒只笑,“这些说辞你听听也就可以了,我可不信。”

“我们出来了!”汝怜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