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兄弟,明日她看到那盆花,就会明白错怪了凌退思。你既然已经见到人了,我们就走吧。不然等明日她去向凌退思道谦,我们就走不了了。”

路过看那鹦鹉在水笙手里柔顺的模样,果真是关系不错了。他禁不住感慨,这只鹦鹉居然能知道他在利用它,水笙却一心一意还是信任崇拜着他,到底是这鹦鹉太聪明,还是水笙太笨?

丁典所躺的一根树枝离地两丈,与对面的阁楼一般高了。路过这一跃毫无技巧,完全出自于内功,自是神照经的功劳了。

另一个就是去湘西找狄云。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练武功,但这江湖血雨腥风,真是见不得人过安稳日子的。如果跟着狄云,那一定是能处处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至于这个如果要问问什么,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狄云是主角,有主角光环。

丁典歪过头来,一双眼睛盯着路过,拼命地想要传达自己的疑问与紧张:这个怎么办?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他们一醒,就立刻穿帮了?

路过叹道:“高门深院,威武不失灵秀,大气不失雅致。果然不愧是翰林府,难怪能养出凌小姐这样的人物。”

“好了好了,前面的船让一让,别耽搁了路兄弟佳人有约。”

水岱见船上的人与拦截路过的两个僧人一般打扮,知道是同伙。其中两个人负责打劫,其他人负责望风断后。他往后一看,果然还有两个同伙,在后头阻住了中原武林其他人。

路过笑了一笑,抬头望了望天,正好看到两只水鸟飞过。不觉有些好笑,道:“笙儿,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怎样?”

两人互相称赞一番后,各自相持着。雨下得小了,客栈里的人这时候也都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藏头鼠辈,也配在此猖狂?”

不如先断了诱惑,潜下心来练本事,无聊点就无聊点,终有出山一日,到时候要看甚至是要主导,都全凭自己了。

“谁?”

好端端的赏菊变成了寻人,一路找下来,与凌霜华也熟悉了不少。只是这大家闺秀遇见陌生男人总是十分羞涩,除非与水笙,其他人她绝不轻易多说一句话,倒是她的小丫鬟,嘴唇薄说话利落。

小女孩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搂得死死的,似乎生怕他逃走,腰间一双腿也是缠他缠得紧紧的。

他盯着锅里煮得沸腾的汤水,菜叶在里面翻滚得完全不由自主。不知为何,他有一种看“不归路”的感觉。他若真把手上这片毒叶扔进去,就真是被梅念笙说中了。《连城诀》里有个花铁干,大半辈子都是义薄云天的江湖豪侠,到了晚年,一念之间变成了小人,从此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他捻了捻血迹,没有捻起来,又沾了些唾沫再捻,指间才染到些淡淡的红色。在周围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又发现了一大滩血迹。他微一思索,已是明白,留下这血迹的主人只怕是内伤外伤都有,估计还伤得不轻。

舱中人也一跃起身,二人一起奔到船头,捡起地上的长篙捞着。艄公在后头叹了一口气道:“丁公子,别捞了,这长江水流极快,尸体早就顺流而下了。”

少女手指了指后头,路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大家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嚷着他插队。路过顿觉尴尬无比,退了出来。看了看身无长物的自己,连个鱼篓都没准备,不是买鱼的,卖鱼的自然不客气。

“三花聚顶掌”乃《射雕英雄传》里全真教王重阳所创,路过想着这两人都叫“重阳”,干脆再给他们功夫也叫一样的名字好了,反正谁也不知道

苗人凤沉默半晌,忽然拱手向路过作了一揖,道:“路大侠,苗某诚心求教,不为比武,只是告慰我义兄在天之灵。我义兄十分喜欢武学,可惜他去的早。若他知道江湖上后来出个路大侠,必然想见识,苗某诚心请路大侠指教。”

田归农道:“路大侠,此事容在下稍后解释。苗人凤,阿兰有今天,都是你害的,如今你还要她因为你的一己私怨而枉送性命吗?”

路过看的没意思了,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却见场子外围,在众人都津津有味地盯着中间二人时,外头却有人正鬼鬼祟祟准备悄无声息溜之大吉,正是田归农。

他说着,瞄了那些朝廷武士一眼,他们的任务只是捉拿胡斐,天龙门与江湖门派的恩怨与他们无关。一见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也识时务者为俊杰,一起退后几步,与天龙门拉开距离,表示你们内部矛盾,内部解决。

路过心中着实无奈。现在他是个机器人,他知道,别人不知道,还毫无意识地要去拔他的电源。

这复杂难解的感情,冲击着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扑进路过怀里哭了个痛快。

胡斐道:“除了苗大侠,一个都不放过!”

与阿火交谈后,路过才知道他来自北方。有一次家里起了大火,他关在屋里读书,等意识到时,想要冲出去,结果一开门,就被铺面的火气冲的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却也因此而捡了一条命。

当夜,路过做了一个梦,梦里这双黑亮的鹦鹉眼睛忧伤地望着他。望着望着,就慢慢就变成了一双极漂亮的人类眼睛,水汪汪,雾蒙蒙,但仍旧是这么万般愁苦,看得他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然后,随着那双眼睛展开去,小鹦鹉的脸忽然开始变化,渐渐变成了一张女子的脸,身子也一点一点变化,化成了人形。意外的是,被眼前着神奇冲击着,他一点儿都没觉得奇怪,反而迎着那双愁苦的眼睛,看她想做什么。这女子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慢慢俯下身子,一点一点地靠近来。怀里多了软玉温香,那双愁苦的眼睛也浸满温柔,水汽蒙蒙,好像下一刻就能滴出泪来。他胸中一颤,忍不住绷紧了身子,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等着她再靠近,再靠近……

才打定主意要超过前面那路人吗,前头忽然几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几名壮汉拦住了去路。

周重阳道:“路大哥,这个……残忍了些。”有悖你路大侠侠义为怀的英明啊!

路过不理他,筛了杯茶递给曾铁鸥,陪着笑脸道:“真是对不住曾大人,我这兄弟不懂事,您先喝口茶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