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哨声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般,使安静沉寂的翎羽山一下子沸腾了起来。鸟叫声,野兽的咆哮声,昆虫的鸣叫声等等一切山林能够出来的声音,一瞬间都响了起来。

最后轮到妃倾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时辰之后了。

娅舟摇头,有些抱歉道:“不知道。”

妤惜眼皮一跳,看着妃倾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脸,有些呐呐道:“那个,我不是这样子的。”

周围的人看着她们两个既然就这样吃开了,一时有些无语。但又看着她们一口一口的吃得很是香甜,又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便就在这时,娅舟突然出声道:“别管她们了,我们进去吧。”话落,她便带头走向正屋的台阶,但她还没走几步,屋里就涌出了一大群人。

妃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这时,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楼上看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下来,道:“楼上也一样,也是这个样子的。”

妍泽说:如果没有限制的话,有些人可能会将一生都蹉跎在考太学上,这并不是好事。而将限制定在十八岁,则是因为人在十八岁后,智慧、性情、体魄差不多都定型了,再入太学已经没有多大的必要了。

她很任性,她现在不想自己走到床上去了,她要他抱她回去。

“你胡说!”娟唯大声接口:“什么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吃饭不给钱,还想要骗吃骗喝,我才出手教训你的!”然后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哎呀!”这时,妃倾突然叫了起来,抽回自己的手就往围墙处跑,但跑了没两步又跑了回来,对月玄急急道:“月,我得走了,我把马儿忘在风姿楼了,得赶快把它找回来。月,我会回来看你的,你可不能再忘了我了,知道吗!”话落,也不等他,便转身爬上了树,跳下了围墙,往风姿楼的方向去了。

他这样做,是不想认自己吗?

这座楼,叫风姿楼,曾经被称为天下江山第一楼。

然后她又再一次的挥鞭,还是左肩,同一个位置,乌亮的长鞭狠狠的抽在妃倾已经裂开的伤口上,还擦过她的脸颊,翻出了肉。

她们见一个红衣少女笑容灿烂可爱走了进来,一天沉闷的心情不知为何也好了起来,脸上也不觉出现了笑容。但当这少女径自从她们身边走过,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时,又马上回了神肃着脸喝道:“等一下,将户籍拿出来检查一下,没问题了才可以进去。”

因为,在这红尘动荡的乱世里,这样的手是无法保护她的。

所以,当妃倾能清楚看见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青衣女子旋转身体,右手雄鞭急抽,左手雌鞭则向黄裳女子刺了过去:“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家中有了夫君,我照样可以和你争!”

不一会儿,小二姐送来了饭菜,还有一小壶热酒:“这是我们掌柜的送给客官的,暖暖身子,客官慢用。”

那时候,在那间小饭馆里其实是有许多人的。那一场打斗,吓走了一些人,也引来了一些人。有人不忍看那少女被欺,有人却饶有兴趣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一场打斗,不同于岚山上的荒无人烟,它是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两旁的景物就像无数条细线般向后扯着,比芳姐带着她时度快了不止一倍两倍,妃倾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

“妃倾,醒醒,醒醒……”

妃倾在想,但还没等到她想出来,山鬼却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眯着狭长的眼看着她满是警惕道:“你骗我,我刚才抓着你的时候没看见那情景,你骗我!”

她记得她用火把它烧了,树塌了,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它比被自己烧之前更加高大茂盛了呢?妃倾觉得心中有一条弦蓦然崩紧了。

杀人者,安飞云。

因为,妃倾的唇,正盖在他的脸颊上。

听到满意的回答,雨痕一下绽了笑容,拉起妃倾的手就往右面的林子里去。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怎么一晚上没回来?”领队的芳姐远远的看见正向她们跑来的妃倾,打马跑到妃倾面前,皱着眉头很是不悦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和兰奇交代!”

将少女放到了草地上,少年想了想,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月白长袍盖到少女身上。然后看着少女脸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微微有些邪气的笑容,少年抿起唇皱起眉,低声道:“你可真坏。”

帮着捡柴起火,搭帐篷卸货,然后做饭吃饭完了之后,月亮已经高高的升起了。妃倾和领队的说了声,就带着衣服寻了处湖泊洗澡去了。

“我知道小倾怕苦,所以每颗药丸外面都给包了层糖衣。小倾只要配着温水吞下就好,不苦。”少年耐心的说着,一双湿漉漉的像小鹿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显得那样无辜,那样纯洁。

庆宇此时精神恍惚,口中不知在低声喃喃着什么,手中的剑也不知为何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原来掌柜的少时也想入太学,却怎么也考不上,而太学的入学年龄最大限制是十八岁。掌柜的十八岁时还是没考上,没办法了,才开店做了生意。但对太学的执念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遇见想入太学的妃倾,就降低了要求。还告诉妃倾说她晚上下工的时候可以到她书房拿书看,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