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跳。”纪浅汐果断拒绝,对那边的明晔张开手,“王爷接,我就跳。”

纪浅汐急着要去华府,没心思和纪玉儿掰扯,她上前揪住纪玉儿的衣襟,将人扯到跟前来,“昨日顾漪澜入宫只是在寿康宫跪了一夜,便被宁侯接了回去。我的目的没达到,心情很不好。”

“好一个普通的药粉!”皇帝抓住一边的杯子,砸碎在了地上,“张太医,告诉她那是什么!”

纪浅汐就看见纪玉儿抬了一下手,看起来是想像平时一样,什么也不听,先打了才解气。但中途不知是想到,压下了一腔怒火。

听到这个回答的纪浅汐身体一僵,被明晔握着的手蓦然攥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纪景泫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有甩袖走人,在马车里坐了下来。

七寒看着明晔阴沉着的脸,有些不解,“主子?”

不管如何,她需要离开这个地方,好容易才得来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放过。等会儿萧岚回来,再来这么一回,她可受不住。

她挥开明晔的手,偏开头不去看他,“王爷若是真打算为了江山娶我,我现在就去未央宫请旨,让陛下下旨早日完婚。”

只因为后的那三年,纪玉儿就是住在这宫里。

黑布蒙上双眼的瞬间,周围便黑了下来。她什么也看不见,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上其他的感官才被放大了。

纪浅汐从后面看了明晔一眼,话虽然是对那两个大汉说的,但目光却一直盯着那个领路的人,眼里也带着冷意。

来人话音落下,纪浅汐便忍不住头皮发麻,表情如同撞了鬼。

丫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欲盖弥彰道,“没……没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章爻的不没多问,去库房里取了那套哥窑茶盏,亲自往华府去了。

那丫头垂着头没敢抬眼,回答倒是滴水不漏,“是,奴婢今日见花开得好,便想折两枝插在花瓶里给小姐送来。”

“殿下约人见面,总喜欢在这种风月场所?”对方开口时,嗓子有些沙哑,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哟,我还说二小姐叫我过来干什么呢。”柳云正担心纪玉儿,看到这个场景时,不忘落井下石,“这大晚上的,二小姐怎么会和王爷在一起呢?”

“我认得的你,你叫夏荷。”纪浅汐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却无端让人心也跟着咯噔一声,“你既是李姨娘的是侍女,为何在她来风华院时,不跟着伺候她?”

大皇子是皇帝和陈皇后唯一的孩子,皇帝格外疼爱,本意是要将人封为太子,但大皇子没有这个福分,三岁的时候掉进了水里,虽是救了回来,但自此之后却是只能常年卧床,如今年纪轻轻便殁了。

纪浅汐觉得她这话说的奇怪,忍不住皱眉,“那孩子不是宸妃的?”

“终小姐怎么来了?”纪浅汐疑惑的看着往她走来的终漓漓。

明晔越过桌子,逼近对面的人,“纪浅汐,看着别人为你忙前忙后是不是觉得好玩?”

“她不会有事。”话是这么说,可那双笑起来如同月牙一般的双眼,却是一点神采都没有。

明晔这才悠悠开口,“七寒,不得无礼。”

一直镇定自若的人在听到终漓漓三个字时,脸色沉了下来,“人是谁推的?皇兄你心里没点数?”

这一路过来,她都没看到千茏草。

掌柜呵呵呵,话,低头喝着这粗制的茶水。

纪景泫不甘示弱,冷笑了一声,“晋王殿下也挺好看。”

纪浅汐有些意外,随即又道,“没事,能找到路。”

“手疼,头疼,哪里都疼……快疼死我了……”纪浅汐连连闷哼,疼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华茹偏头看了纪浅汐一眼,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想来也是,本来再过不久这魏王府的女主人就是她,谁想她却在这时与明晔有了关系,直接变成了骗婚,再加上魏王府和晋王府本来就不和,能给她好脸色才怪呢。

主动投怀送抱就算了,竟然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抓着明晔衣袖不放,更关键的是连衣服都是他换的。虽说是早就被看光了,但是,但是……

躲在身后的柳云,终于出现了。她环视周围,捏着不阴不阳的嗓子道,“在梅园教训本夫人的下人,二小姐是不是应该支会本夫人一声啊?”

“你看,你说不出来。”见他几次张嘴都没声音,纪浅汐便笑了,眼里清楚的写着“就知道会是这样”。

晋王府内灯火通明,守门的小厮强打精神,一点都不敢松懈。甚至能看见几个提着药箱的大夫无奈被赶出来。

华太后不知是不是因为纪浅汐的话,想起了先帝,用帕子轻拭眼角,苦笑道,“只可惜哀家再也遇不上先帝了。”

“三皇兄对二小姐倒是情深义重。”沉默许久的明晔终于出声,他慢吞吞的踱着步子上前,“只是二小姐似乎并不想嫁给你啊,皇兄。”

“你……”恼怒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觉得指尖一凉,有个温润的东西落在了上面。

周围众人惊呼一声,纷纷上前,手忙脚乱的将纯贵妃和纪浅汐拉起来。

明晔听了纪浅汐那一番说辞,非但没有将那莫名其妙冒上来的怒火压下去,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于是,他放过纪浅汐的耳垂,张嘴一口咬在了纪浅汐脖子上。

上好的齐山云雾经过纪浅汐的手泡出来,远远便闻到了香味。

明桓放下杯子,惊讶道,“九弟何时有这个任务?我怎么不知?”

纪浅汐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她慢吞吞的转过头,目光从脸色铁青的纪玉儿身上扫过,而后落在明桓身上,“王爷真受欢迎,臣女一家都喜欢您……”

“昱儿有心了。”华茹笑了笑,抬头摸了摸礼服上的花纹,也看不出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