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枯客毕竟是帝国先知,一身符力深不可测,右边那两名神卫还来不及有所动作,胸口已经各爆起两个掌心雷,踉跄后退。

他低声向众人道:“大家小心,这神庙神力浩瀚无比,里面一定凶险异常!我们每一步,都得行得千万谨慎才行。”

可是到了弯刀河的时候,间极诡却开始显得踌躇起来。

“后来炼歌氏整族对我穷极追杀,多亏我弟弟拼死保我,最后长老们终于放了我一马,却把我封在了我弟弟的身体里。”

他大惊道:“间极雪?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把眼睛都聚焦过来,大堂的喧闹转眼变得静悄悄的。

他永远也不会再站起来了。

一个稚嫩但冷酷的声音自他背后淡然响起:

魔王狞笑道:“若不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尸奴大军的实力,你们还不知道我尸魔王的名头有多恐怖,我的力量……”

这老人也算是一代枭雄,平生战绩无数,到老来一念之差,竟入万劫不复!

上一刀,下一刀,左一刀,右一刀。把逆尽风搞得手忙脚乱。

迪波拉幸好靠着一处石壁,不在那刀势之内,竟也躲过一劫。但仅剩下的三十个圣司姑娘却是早已疲惫不堪,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场浩劫当头来到,即便想躲,也是有心无力。

碧火寒眉毛一扬,道:“为什么?她去那里干什么?!”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孔雀与这戒古拉明显是早就相识的。忍不住暗暗臆测两人的关系。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个疑问!

这个在俘虏阿尔法特口中有移星换斗之能,即便远在千里之外也令他心生恐惧的尸魔王戒古拉,这个小姑娘竟在言语中并不那么敬畏。

还有青癸息,只是冷冷地在远处的山头上,自斗篷里向这里激射着怵人的目光。

青癸息的身子依然静静地匿在宽松的黑色斗篷里。

剩下的三十位圣殿司,齐齐咏念圣光战歌,顿时如同在崖底绽开了一朵朵耀眼圣洁的白花。

前面摔倒的孔雀已经大喊出声来:

这个女子甚至比孔雀看起来更柔弱些。

书翼清双手一摊,道:“首先,玄离镜在化古净地出现是事实,之所以事败,是你们派出去的人不济。其次,狙击孔雀与戟烈的计划是我们一同商议而定的,没有成功,怎能单将这罪责怪在我身上?至于圣洗大人,呵呵,难道侍神尧他是个不懂事的娃娃?何况,我也不是他保姆啊,怎么他失踪了却要来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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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雷摩这一回居然并不动怒,先是稳住跨下金毛狻,紧接着向乌克阿里连连摆手道:“嗨……别别别,我这回可不是来打架的。苍生有难,矮人有责,嘿嘿,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戟烈欣喜地道:“我的兽戮在占了天梯坠的妖族手中,我朋友已经去盗取了。否则有你的帮助,我们这去可动身去暴月天堂。”

婕儿听他赞扬师父,也高兴起来道:“那是自然。”说着脸色一黯,道,“可惜我毕竟不是黯优氏族,先天不足,却不能尽学。”

其实孔雀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一刻为何会为了这个獠族大汉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洞道的出口显然被这堆乱石堵得严严实实的,连条缝的光都透不进来。

“这可不行,孔雀……”迪波拉把垂到面前的一络长发随手捋到脑后去,面带瑰丽的微笑,对孔雀柔声道,“这洞道黑暗幽深,情况很难探清!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轻易放你进去!你看你才刚复原,大幅度地使用符术会对你玲珑纤巧的身体造成难以预测的危害,你看你的手,这些天被风雪刮得都起了宛若松针的刀纹了,虽然它们在你玉琢般的小手上仍会显得如此温婉,但若……”

戟烈就算看不见婕儿此刻的表情,也一定想象得出她这时脸上夸张惊异的神态。

戟烈也不去劝她,任由她宣泄一番。他一边自顾自地从库克身上扯几根绷带为自己身上的几处伤口做包扎。一边暗自心惊这少女年纪虽轻,但看这斩落库克首级的手法干净利落,丝毫没半点拖泥带水,刀法也甚是凌厉,不愧是出自盗贼之王潇鹫的门下。

整个天梯坠上被一片白雪覆盖,在这陡峭崖壁上自然也不例外。

他甚至连眼都来不及眨一下,这枝箭就已经射到他的眉前!

可是!最重要的问题在于……

他口中说着话,左手却自掌心缓缓升起一个绿色小光球,随着手指轻轻一拨,小光球就飞向那群东倒西歪的属下身旁去,然后在每个人的身周轻轻环绕。很快,这些年轻的战士们渐渐开始又有了精神,又摩拳擦掌地站了起来。一个个对戟烈怒目相视。

头儿的意思,是打算独自跟敌人玉石俱焚了!

“铮铮铮铮铮铮——”无数声利刃出鞘的声响此起彼伏。

好在心里无论如何的不痛快,全军将士自然都是谨遵尊上的指示,是要维持治安的。

“不得无礼!”女皇脸色一沉,小公主也不敢再放肆,安静了下来。

“什么意思?”东藏王微怔之下,立刻明白人类法术的精湛令她们的消息传递速度在世界上遥遥领先。依依露一定有了新的消息。

他猛然一个箭步冲至塔前,拧腰沉肩——

是什么人?竟能在他的脸上留下这样丑恶的印记。所幸未伤及左目。不然裂客就不仅仅是失去一条左手那么简单了。

用人类的话来比喻,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右将军足以说是把玉树临风,清新俊逸这两个词演绎得人间罕至。

他一直认为自己也是普通人,他希望自己这样的普通人也能象那些名闻遐迩的勇士一样在沙场上冲锋陷阵,为国捐躯。

两周以后,当再次喝得半醉的老克被黑曜石傀儡弄醒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南面的地洞里,蚂蚁们正在忙碌地跑来跑去搬运着什么果实的种子。

边上的阿尔法特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又被戟烈这句话吓昏过去。

本以为5个符术师对戟烈足够稳妥了,他们莫说是偷袭,连先控制住他都不屑。以至于站位的愚蠢让戟烈瞬间捏住了一击致死两名高手的战机。

戟烈额上紫筋根根凸起,力量已聚集至顶,这些疯狗般扑近过来的尸奴在近距离或许让末日孔雀会有些顾忌,但对戟烈来说,即使被抓一下也当是挠痒痒。

一旦被一个符术师拉开了距离,对于任何强大的武者来说,都是极端危险的。老乌倒也算是个元息武者,这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在他身上自然也没有例外的可能。

戟烈悠悠醒转,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婕儿在不住地喊他的名字。

他慢慢坐了起来道:“我没事。”

“烈哥,你刚才是怎么了的?”婕儿心急如焚地道。

戟烈还不及答应,间极诡一把将他揪了起来,怒道:“戟烈你究竟搞什么名堂?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总在关键时候莫名其妙地犯迷糊,这究竟是为什么?你这到底是犯上了什么事了?”

间极诡是星虬族人,足足比戟烈矮了两个头更多,却仅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把戟烈抓了起来,还不停地左右摇晃。

戟烈一把推开他道:“我没事。”

他环顾四周,发现众神像东倒西歪,但符脊等人已不知所踪。

他又抬头看看神殿那云雾缭绕的大门。

“他们已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