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车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安官的声音传了进来:“奶奶们万福,前面已经放行了,奶奶们放心吧。”

秀兰也忙帮腔道:“对呀对呀,要是没有爷多给的这份儿,我和秀玉绝对是活不到秋天,闷也闷死了!您可别伤了爷的这份好心,否则您就准备少两个知心的丫头吧。”

}

border:1pxsolid#00c98d;

ileirong-ulli{

line-height:24px;

王氏因他这句话瞬间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心中不住暗想,爷是心痛她的,在意她的。

屋内原来的丫头婆子已经褪去了大半,只有袁之芝的四个陪嫁丫头和两个婆子正伺候着。

border:1pxsolid#00c98d;

二奶奶这边谈论玉小川,二爷这边也在聊玉小川。

二爷仰头用了盅酒,身后的小丫头忙过来将酒盅斟满。二爷看了眼台上,转头对自己兄弟们道:“那玉小川的扮相真叫个绝,比那女子还娇弱可人儿。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抱上那一把!”

大爷一脸的不赞同道:“老二,这话要是让二叔听见,准又是一顿训斥。再说,那玉小川就是个男人,脱了戏服你还想抱上一把吗?”

三爷一脸的嬉笑问道:“二哥,我可听说你是一个又一个的往屋子里抬姨娘,怎么,这回还想抬个戏子回去?”

二爷啐了三爷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往屋子里抬姨娘啊,再说,我就那么一说,真让我抱个男人,恶心也恶心死了。”

几位爷都嘿嘿一笑,各用了盅酒,三爷又问二爷道:“我可听说了,上个月你又纳了房姨娘!二嫂子还真是个大度的,要是我们家那位奶奶,早闹上天去了。”

二爷一脸的得意,“你二嫂子就这点最开明,抬多少回去都不碍的。”

大爷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道:“老二你也要收敛一点才好,听二叔说今年京师那边忙得紧,在这么胡闹下去,小心二叔紧你的皮。你也该和老四学学,把心思放在生意上,别总想着女人。”

二爷听了大爷的训话,半天没敢言语,过了一会子才嘟嘟囔囔的说道:“要是能娶个老四新奶奶那样的绝色女子,我还抬姨娘干吗,就每天守在家里看她就行了。”

大爷听这二弟又在胡言乱语,看了眼四爷,见他并未羞恼,才道:“胡言,一点儿的哥哥样子都没有。这也是个做哥哥该说的话吗!”

四爷虽然听到二哥谈论自己妻子有些心里不舒服,可毕竟是酒后失言罢了。再说,二哥也没说什么太不着边际的话。对于袁氏,确实如二哥所说,是位美貌娇人,自己在掀盖头的那一瞬就暗自欣喜。男人都希望自己身边有美人相伴,这一点他确实算是个幸运的。转念再想,外人只知道她的美貌她的家世,又怎会知道她还是位难得的妙人,而这样一个女子是属于他陈永持一个人的,她是属于他的,她的美妙只展现给自己。想到这儿,心中充满了愉悦,刚刚二哥失礼的话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见大哥训斥了二哥,忙道:“二哥酒后之言,大哥也无需斥责。再说都是自家骨肉,哪有那么多避违的。”

二爷见四弟替自己解了违,也知道自己说了些不该的混账话,忙给四弟赔了个不是,又向大哥到了声“惹大哥生气是弟弟的罪过”,这个话题算是翻了过去,又开始东拉西扯的谈论些爷们们感兴趣的话题。

四爷握着手中的酒盅,看了眼戏台,因为一直与兄弟们笑闹,唱到何处自己也不没弄明白,觉得无趣,禁不住转过头看向女眷那边,见袁之芝一脸笑意的与二奶奶她们谈论着什么,偶尔会抬眼望望戏台,没有眼神的停留,马上又转回脸去听身边那几位的谈话。知道她是个不爱听戏的,却不得不过来凑这个热闹罢了。

刚要转开眼去,发觉她的目光也向这边寻了过来,两个人隔着沸腾的人声和戏声,却感觉这世界是安静的,只有留下彼此的凝视。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笑容后,各自转开眼神。

二爷刚要仰头将手中的酒用尽,却想到秀兰回话时悄声所述她的嘱咐,禁不住弯了弯嘴角,将满杯的酒盅放回到桌上,又开始凝神听兄弟们的嬉闹之语。

虽然后日才是老太君的千秋日,可明日陈府就要开始大宴宾朋,管事的太太奶奶们已经忙得抽不开身,再也没工夫像袁之芝这等闲散人士一样嬉打笑闹了。二奶奶也属闲人一位,觉得在府中实在无趣,竟突发奇想的要带袁之芝出府逛陈家的铺子。陈之芝也没有在意,知道这事儿定不是那么好被准许的,深宅里的女眷哪那么容易出门。也不知道二奶奶是怎么去回老太君和太太们的,老太君竟然允了,还让管家派了些家丁护院跟着。这让袁之芝还真的兴奋了一会子。要知道在京师,她是连街道什么样子都不知晓的,逛铺子这样的事儿,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简单的梳洗一番,挑了件样式简单不是很显眼的衣裳,怀着一腔的新奇,跟着二奶奶和二姑奶奶来到府门前。两辆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三位主子坐前面一辆,随行的丫头在后面。

刚要由丫头扶着登上马车,突然听身后的二奶奶说了一句:“爷和四爷这是上哪儿了?”

转身望去,二爷和四爷正翻身下马,将缰绳给了身边的小厮,看到门前的马车和自家的奶奶,神情一愣,二爷问道:“奶奶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三位女主子带着丫头们赶紧给两位爷行礼问安,行罢礼后二奶奶才回道:“妾身和二姑奶奶带四奶奶去逛陈家的铺子去。”

两位爷又是一愣,还没等他们说话,二奶奶想到什么般的忙回道:“这可是老太君允了的,爷和四爷可不能不许!”

四爷一听二嫂子和二姐要带之芝逛铺子,心里本是有些不情愿,可二嫂子说是老太君允了的,又不好说不许。转念又想,之芝是将相之家的千金,那京师的高府深院规矩要比这江南大户人家大得多。江南豪门千金们,只要是得了允许,在家人的陪同下,也是可以逛一逛铺子的。可京师里的深宅女子,一生可能都没几次机会出门。想来之芝是从未出过门逛过铺子,如若自己不允,她定不会出去,也定会很失望。

四爷看了眼二哥,转过头对之芝说道:“既然是老太君允了,奶奶就好生的去吧。”

见四爷并不反对,袁之芝心里特别的高兴。微微福身道了句“谢谢爷。”

二爷转过头看了看马车前后的家丁护院,蹙了蹙眉头,但心中又不好搏了自家奶奶的兴致,想了想对四爷道:“老四,今儿个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陪着奶奶姑奶奶们逛逛去?”

四爷想了想,又看了看袁之芝,才道:“也好。”

二奶奶撇了撇嘴,看了袁之芝和二姑奶奶一眼,虽心中觉得她们女人逛铺子跟着两位爷,定是不会太尽兴。可爷允了出门已是不易,可不敢再惹两位爷不高兴,把这趟出行给搅了就得不偿失了。

袁之芝倒觉得有两位爷跟着更加的安心一些,毕竟是深府女眷,这要是遇到些不愉之事,虽有家丁护院在,却也是丢名声的大事儿了。

三位女主子谢了两位爷,便由丫头扶着上了马车。二爷和四爷则骑马行于马车之前。一行人向译屏闹市行去。

马车缓缓的行进中,马车里的三个女主子闲适的聊着天,二奶奶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袁之芝,见她并没有像第一次出门的女子一样,按耐不住偷偷的撩开车窗帘子一角向外张望,一幅安然的表情,稳稳得坐在那里,偶尔的搭句话,大部分都是在认真地倾听,人家讲到高兴处,她也会随之微微一笑。本是极好的容貌,再配上这一派大家闺秀的作派,这男人看了不动心思也难。又想了想刚刚四爷听到她们要出门时的表情,自然明白这四爷心思,就像是要把珍藏得好好的宝贝拿到众人面前,担心别人的窥视,更担心被人亵渎。

马车行进闹市,车外不断传来叫卖声,袁之芝心想:应该是要到了吧。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可是自从来到这世上,她所接受的都是很严格的宫廷式教育,几乎每天都像带个面具的人,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也许是她比那些同龄的女子多了份记忆的关系,别人在孩童天真浪漫,时时触犯严苛的规矩的时候,她会学到最好做到最好。十几年下来,她比这个时代的女子更加的遵守这个时代的条条框框。曾经她认为这是好的,这是自己偎依生存的本钱。可是,当自己把他的出现不再归于流星划过,想把他变成自己的恒星的时候,她突然迷茫了,她想不顾一切不顾规矩的与他逃离这些个是是非非,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这本就迂腐的时代中最迂腐的那个人。

译屏城陈家胭脂铺子前,缓缓的行来两辆豪华的马车,两名锦衣玉袍的年轻男子骑着马走在车子前面,细细一看,原来是陈府的二爷和四爷。马车周围有家丁护院保驾,想想应该是陈府女眷。要说这陈府女眷是译屏城里最难见到的女子。江南民风较京师开化,一般的豪门富户家的千金时不时也会被允许出门,所以这街上的除了那些贫民女子外,也能见到身后跟着家人丫头的富家小姐。可陈府的规矩甚严,女眷们大都是沿袭京师中豪门千金的教养,足不出户。

有些好奇的行人禁不住驻足观瞧,许多街边的叫卖小贩也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着陈府女眷是个什么模样。

马车缓缓的停在陈家铺子前,陈家铺子的掌柜得了消息后,就将铺中的闲杂人等肃清,早早就守在铺外,见主子们已到,两位爷也下了马,爷身边的小厮接过缰绳。掌柜的给二位爷见了礼,陈府的家丁护院在马车外围站定,不允许闲人靠近。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三个丫头模样的女子,来到前面的马车前,一个小厮搬下马车上的蹬椅子放在地上,一个丫头踏上去轻轻掀开帘子,将帘子在车顶的挂钩上搭好。丫头从车上退了下来,与另两个丫头站在蹬椅子两旁侯着。

车门处出现一位二十四五岁的贵妇,由丫头扶着,下了马车。然后与那贵妇上下年纪的华服美妇从马车上下来,最后下车的女子则十五六岁模样,妇人装扮,那极好的容貌让那些张望的男子心中为之一动,心中暗叹:好一个美貌佳人。又暗自猜想这位佳人身份,看她妇人装扮定是已嫁为人妇,又猜想是陈府哪位爷有如此艳福,真是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