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咒,可有静心研读?”净空帮忙一同将棋子捡回棋盘中,继续问道。

简玉珩看着慕流烟这神色,以为他是伤得不轻,根本来不及再问什么、说什么废话,直接叫元东去烧了热水,拿药箱来。

“烟儿,人走了?”慕芜尘说的自然是夜风鸣。

她只将自己当作爹爹。

两人将碟子里的菜扫了个光,没浪费半点。

夜风鸣站在床帐之外,一动不动。

展袖飞身而起,留瑾一一人呆立在原地。

这次中毒醒来,内心对慕流烟更是牵挂,一会儿不见,便要十分想念。

慕流烟惊疑回头,还有人在?

慕流烟已决定离开战王府,离开易安城,落在战王府的包袱自要收拾一番。

慕芜尘一直注视着慕流烟,听见她如此说,十分安静地收回了目光,垂着干净的眼帘,顿在原处,似乎世间停住了,筷子握在手中,动也未动,面前的碗里还剩了大半,根本没吃多少。

慕流烟仔细思索,慕芜尘与旁人最不同的,便是他年至三十,也没有夫人,莫非忧心的,与这个有关?

第二日清早,慕芜尘睁开眼睛,两人还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亲密,并未移开些许,慕芜尘在慕流烟的颈旁静静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尽管看了十余年,却觉得这一刻怎么都不一样。

福管家走近了些,慕芜尘也似全没注意,福管家心中更是觉得不对。

慕流烟托着人起身,毫不费力,见他欲要靠近自己的怀里,就将他身子平移着稍稍离了些距离,然后看也没看周围的人一眼,就面无表情对手中的人问了声:“锦绣阁在哪个方向?”

若是寻常脾气的人,早回转身要去问个清楚,到底为什么非要跟着自己,给了他机会说个清楚,动手的机会也是给了,偏偏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会亦步亦趋跟上来,简直莫名其妙。

慕流烟蹙着眉头看他,清冷的脸上已现了些许不耐。

“莫非不相信本王,还要再洗一遍?”蹙着眉头,连“本王”都脱口而出了。

慕流烟微微仰头看着亭子外的柳绦,熟不知,他在赏景,有人在赏他。

“慕公子!”简玉珩不禁出声,慕流烟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刚巧一片紫藤花坠落,飘在慕流烟的头话。

显然,方才还收着手脚准备将活人带回去,这会儿估计觉得麻烦,不准备留活口了。

飞双心惊胆战地扯着缰绳,早知,还是骑马出来算了!

战王府及战王爷已是势力颇大,多年戍边,与将领士兵打成一片,若再娶了哪位大臣家的女儿,难保势力不更加壮大,此次宴请,不过是探探陵阑本身的想法及各位大臣的意愿,皇上将众人的表情和心思都摸得透彻。

“摆宴!”皇上身旁的太监一声长喊,鱼贯而入的宫女端着精致的膳食一一走进殿中。

等到飞丹将膳食重新热上来了,谁知这主子这才多大会儿,又一脸沉色,而那刚刚还在的慕家公子,又跑得没边了,飞丹已猜到主子的变脸跟谁有关,将膳食放下,默默地就跑到门边站定,合着飞双一人一边,如两座门神,谁都不敢出声。

哼,阑?慕流烟一想,便知道这货是谁了,陵虞国的战王爷,说是明日归来,现在就在自个府里蹲着了。

活该!

慕流烟不解,“什么通行凭书?”自己从未听说过,出入城门要什么通行凭书,如何这才一出归尘山庄,便就改了规矩?

平蓝犹豫地看着房内的慕芜尘,慕芜尘面无表情地说了声:“去吧,给他房里备一个小桶,找个小童在门外守着,没听见他的喊声别进去。”

“抱过来我看看”清浅的声音,如落下的太阳,在山头沉沉荡荡地调动人的心弦。

得到答案,夜风鸣直起身,松开了对慕流烟的禁锢。

“花绯说,母蛊与子蛊相融,才能解开无情蛊,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对着夜空说出这句话,语气中似乎担忧多过其它。

慕流烟没能听懂,无情蛊的母蛊与子蛊,如何相融?

母蛊在慕芜尘的体内,自己体内的应该就是子蛊,如何使得它们相融?

“烟烟,若是解开无情蛊,必须要你做一件世俗不容,且你可能无法接受的事,你会不会同意?”夜风鸣转过头来,认真问道。

世俗不容?无法接受?慕流烟想象不出那是什么。

夜风鸣问的是自己愿不愿意,那么当然不愿,何必为了一个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无情蛊,去做自己无法接受的事。

慕流烟坚定地摇头。

夜风鸣的眼神闪过一丝希冀,又彻底变凉。

连他自己也不知,此时到底是要开心,还是什么。

“你还没说,母蛊与子蛊如何相融?”若是有办法能将慕芜尘身体的蛊去了,有需要自己配合的,慕流烟自然愿意考虑。

夜风鸣却默不作声,突然起身向着月色道:“花绯还没研究出来呢!真是慢!我看他根本就是糊弄我!”

拉过慕流烟的手臂,飞身而下崖顶,不愿再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