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让我忘了李家那上百条人命吗?”苏少青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难道你让我忘了那张脸吗?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不会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恨!”

但她却一中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孟夫人会突然换了一张脸……她一直都认为,那应该是一张极为和蔼的脸。是因为家里那个时候已经发生了变故吗?

瓶儿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平白无故地挨了这一记耳光,她看了吴潜一眼,连想都没有想,转身跑了出去。吴潜反倒更加气愤,连声道:“真是养了一群白眼儿狼,看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梁子算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不来这里,怎么让姑姑看她们的表演呢?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苏少青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不过还请姑姑放心,这场好戏就快要开场了。”

“夫人还真是慧眼。”瓶儿忍不住叹道,她点了下头道:“我想……若换了我苏小姐,非得迫不得已出手,肯定会助夫人一臂之力的。”

钱谨言几乎是战战兢兢从孟夫人的房中走了出来,虽然是夫妻,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颇为怪异,孟夫人就像是一位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女王一般,在她的面前,钱谨言看起来只不过是个惟命是从的可怜虫。钱谨言的心中虽有疑问,可对孟夫人的吩咐,一向都是照做不误,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怀疑。

打开信封之后的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因为里面的抬头点出了的女子的名号。琴先生有些紧张地将里面的内容呈现给了她,连声道:“怎么会?照理说您在这里的事情,当初她可是答应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提起的。”

“夫君还看不明白吗?”孟夫人勉强一笑淡:“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毕竟我的病不是什么秘密,到时候可能反倒会碍事。吴潜就是一条疯狗,而且还是一条听话的疯狗,在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杀人灭口。”

“你不信我?以前你从来不会质疑我说的话。”柳展鸿的脸上多了一抹受伤的神情,“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忘了我们……”

孟夫人的心头不由得一紧,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露出一抹迟疑。蓝衫人皱了下眉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会这么犹豫了?那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难道你不忍心?”

“可你不是也替瓶儿诊过脉吗?她的身子……”孙月华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她一脸不解地望着苏少青,“难道说你改主意了?”

“的确人品不错,听说很讲公德,这么些天守在花月楼,不一直都在排队等着见花月奴姑娘吗?”孙月华忍不住出声相讥道。

“可薛家的势力可不容低估,你可别忘了,薛家还有后宫的人在撑腰。”苏少青的脸色一寒,她淡淡道:“我费了两年的力量,却始终没有查明白那个和薛家勾结的到底是什么人。所以能否成功探得消息,就在此一举。”

“那……我只能尽力一试,并不能完全保证钱小姐的安全。”苏少青迟疑良久才勉强开口,她似乎还有些疑惑,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苏小姐这话说得极是。”孟夫人睁开了眼睛,她的声音十分微弱,但脸上已经渐渐有了血色,“如果真是不能动,那还不如死了更痛快。你们……又救了我一命。”

所幸的是,钱丽荣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并无异样,只是短时间内不宜再舟车劳顿,而薛小公子是因为惊吓过度,扎上一针,再睡上一觉就能逐渐平复。

“你们这帮畜牲!”钱丽荣朝着他们大骂道,拉着自己的儿子转身就跑。她拉着薛固大声地喊叫着,希望天上会掉下来一位神仙,能救他们母子性命,再不济能遇到路过的人,说不定也能把这些人吓跑。

孙月华一心只顾着照顾孟夫人,并没有理会他们在说些什么。事实上,此刻他们也做不了什么,虽然孟夫人派快马追赶,可此刻离他们出发已经有一段时间,就算是赶过去,恐怕也难以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