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会这么说?我记得您曾经说过,要防备可能出现的状况吗?而且往常这样的事情,不都是我自己处理吗?”孟夫人的心头一沉,她没想到蓝衫人会在此刻提出要苏少青助他们一臂之力,那唯一的理由只是有一个,蓝衫人不再相信她!

“这么说起来……有可能是真的了?”方夫人犹豫了一会儿,随后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样,连声道:“好吧,这么说起来,有可能有效,也有可能没有效,我听说你曾经替瓶儿那个狐狸精诊过脉,你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有怀孕的希望?我看她的样子……不会是真的怀上了吧?怎么我也是生过孩子的人,看着她似乎不大一样。”

“就她?说出去可别让人笑掉大牙了。谁不知道她跟什么男人都不清不楚的?”方夫人一脸嫌弃的表情,同时还不忘讨好地望着孙月华道,“这样的事情,你们年轻人就算是打听,恐怕也没有人会说,但咱们可得说好了,这话只能咱们知道,我是担心你们被骗了,所以才说这样的话。这孟凤仪,当初喜欢的人李维……就是洛阳有名的玉面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京城就被孟凤仪看上了。”

“你说的是谁?”来人一脸诧异地继续追问道,“你不会是说……”

“我已经打听过苏小姐的大名,你力挽狂澜,推举潘家三公子登上帮主之位,甚至还曾经帮数位名士摆脱危机,区区一个小忙,怎么会让苏小姐为难?”孟夫人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讨好的笑容道:“我想如果苏小姐肯出手,就算薛家人再怎么造次,都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

“施针,五针同施。不过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苏少青打开了那个早已经被封上的金针,对着孙月华冷静分析道。

当钱丽荣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再度确认自己已经安全无恙,询问白士中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皮外伤之后,她点了点头,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原本那几个看起来老实的人,脸上带着狞笑朝着他们母子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穿着灰布衣服的男子道:“想要干什么?你不是想要马上赶到汴梁吗?这里可有一条近路,可以马上送你们去见薛大公子……”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问过他们了吗?早上来的那批人……又是怎么回事?”孟夫人满头大汗地问道,她激动得手脚发凉。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病情,因为这样意外的刺激,随时有可能会再度发作。

“你说我?当初如果不是老夫人发话,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怎么可能会嫁给吴潜]这个吝啬鬼?他也只不过是念着老夫人,才会对我不错,要不然……”瓶儿的脸色黯淡了下去,她并不愿意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她很快扬了下眉毛道:“不过现在方氏念念不忘的就是希望能从你的身上捞一把……真是不要脸。”

“哦?”苏少青淡然一笑道,“公子不是尚未婚配吗?这么说……那还真是可惜……能说一说那位小姐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公子如此挂牵吗?能让钱公子惦记的,必然是一位花容月貌的美人吧?”

柳展鸿略微摇了一下头道:“现在还不便相见,更何况我也希望能快点接手这里的事情。你可听说了,前任洛阳府尹突然暴毙的事情吗?虽然上面的人已经将那件案子压了下来,可我还是不经意间翻到了那些卷宗,发现许多事情没那么简单。”

吴潜朝着两个哑仆比划着,示意他们准备一些浓盐水,给这个满身是鞭伤的女人清理一下身子。不用问,这也是酷刑的一部分。吴潜吩咐完这些之后,这才骂骂咧咧地向外面走去。

姐弟两个都停了下来。钱少康的话虽然问得很是含蓄,可意思却很明显。钱丽荣眨了几下眼睛,她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了?没有听人说过吗?为人子,就要懂一些医术,你也看到了,母亲的身子才算是大好了,将来怎么样还不知道。既然我回来了,总得照顾她吧?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瓶儿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说了几句话之后,反倒匆忙告辞了。

“我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扔一个火星儿,必要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的。”苏少青的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

苏少青点了下头道:“的确如此。可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是有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人杀了一条鱼?更不会有人追究鸡为什么死不是吗?”苏少青的脸上多了一抹郑重其事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那只鸡的身上就积累了足够多的毒药,所以如果将那只鸡做熟了献给自己的客人,客人吃了之后,又会过一段时间才莫名其妙地死了,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人追究到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不是吗?”

钱少康就是在这个时候踏入了正院,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两个看起来极为般配的人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对金童玉女一般,两个人都是修长的身子,同样素净颜色的衣服,只不过苏少青看起来有一些漫不经心。钱少康不忍心打扰这样的风景,虽然心里莫名其妙地抽痛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转身离开了。

“那怎么能行呢?”孟夫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的表情,“无论如何都要用过了早饭再说,你们不必推辞,再者我也有厚礼送给亲家公、亲家母。”

孟夫人没有开口,她望着春那张不知道何时已经爬上了皱纹的脸,忍不住出神地拉着她的手,过了一会儿才道:“看来,当初我的算盘真是打错了。还好我们的手里还藏着那样东西,如果他想要踢我们下船……那就不妨让这条船都沉了。”

“这两口子都生怕别人占了便宜去,所以才会想尽一起办法替自己算计。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吴潜才会对瓶儿那么好吧,他恐怕也知道,瓶儿至今未孕,方桃有脱不掉的干系。”孙月华的药起了作用,身体已经完全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孟夫人心情也大好起来,她很难得地继续道:“聪明的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自以为聪明,其实又狠毒又笨的女人。方桃的眼中除了她那两个宝贝儿子外,恐怕眼里谁都容不下。她来这里,想必就是为了你们家小姐。你可得提醒苏小姐,无论如何都要小心点儿,方桃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孙月华回到了西厢房,将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苏少青愣了一下,这些状况并没有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可这样的发现对她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