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人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吗?”苏少青一脸若有所思道,她皱了下眉头道:“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最起码就算是抓不到狐狸,也得让我知道那只狐狸到底是什么人。”

孟夫人一时间有点儿出神,这些话像是曾经从什么人那里听到过,她叹息着摇了摇头道,“迂腐”两个字几乎冲口而出,但终究可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她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你说的不错,世上最毒的是人心。看来,无论如何我都得撑下去,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荣儿的将来。”

“你真的确定吗?我爹不是说过……”孙月华惊得目瞪口呆,接下来的话却没有敢说出口,可神色已经大变,“她现在的这种状况,只能听天由命,能不能醒得过来……”

钱少康很快从白士中简短的回答之中,明白了自己看到的是一场经过恶斗之后的战场,地上还残留着血迹,薛固早已经因为恐惧而吓得大叫个不停。身上沾满了血迹的白士中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在确认薛丽荣只是昏厥之后,他把一切交给钱少康,同时再三嘱咐钱少康回去报官,追查那批人的下落,看起来那些人是有备而来,恐怕背地里与钱家有什么关系,目的就是为了杀了钱氏母子。

“你们……要谋财害命?”钱丽荣的哆嗦起来,急忙把自己儿子护在怀里,连声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谁派你们来的?你们不是薛家的人?”

就在钱丽荣出发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孙月华赶来替孟夫人诊脉。孙月华不经意间的话,让孟夫人有了意外的发现:几乎就在钱丽荣出发的同时,白士中也从怡秀园出发,赶去汴梁城采购一批物品。

“方夫人现在最心急的是想要把她那两个宝贝儿子送过来吧?如果我家小姐开口说要招女婿,恐怕她会第一个跳出来!”孙月华在一旁调笑道。

“怎么公子也喜欢李相公的诗吗?想不到公子还是雅人。”苏少青淡淡一笑道,却没有接出来后面的两句诗。

两个人都沉默了。柳展鸿一脸期待地望着苏少青,可那些话却还是被他硬压了下去,连声道:“我想……这或许是掀开整件案子的关键……”

这样的情形让吴潜的后背有些发毛,不过显然也勾起了他的怒意,把脚狠狠踩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冷冷道:“踩烂你这张嘴!你这个臭****……到了现在,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吓唬老子……”

“但愿吧。”钱少康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解释虽然还不能让他安心,但是他却很清楚姐姐的个性,所以若有所思道:“那个苏少青……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吧?”

可这些话瓶儿显然都没有听进心里去,又含糊地应付了几句,望着苏少青欲言又止。

钱少康就是在这个时候踏入了正院,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两个看起来极为般配的人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对金童玉女一般,两个人都是修长的身子,同样素净颜色的衣服,只不过苏少青看起来有一些漫不经心。钱少康不忍心打扰这样的风景,虽然心里莫名其妙地抽痛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转身离开了。

“辨别是不是有毒有很多种方法,银针只是其中之一,也是最为简单的方式。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适合用银针来试。比如银针插入蛋黄之中,银针就会发黑,但并不是因为别人下了毒。而一些有毒的蘑菇、苦杏仁等等,用银针试的话,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苏少青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只能说,下毒的人最怕的就是有心之人,他们再怎么做得天衣无缝,却忘了孟夫人是一位心思缜密之人,自然会被孟夫人发现。这世上最可怕的毒药,恐怕就是人心了,所以钱小姐以后要多加留意才是。”

他没有听意到那两个人很快转过身来,心事复杂地望着离开的钱少康。苏少青过了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件事情却被苏少青说中了,第二天一大早,汴梁匆匆忙忙赶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说是给自家孙少爷和少夫人送点儿吃的,同时也要问候一下孟夫人和钱员外。他们送上了薛家备下的薄礼之后,还特意托上来两个锦盒,说是送给钱丽荣母子的吃食,是老夫人亲自赏下的。

春低低地答应着,接着又低声说了几句,隐约之中似乎提到了吴潜的二夫人。这让孟瑞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的表情,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过了一会儿才道:“暂时随他们去吧,不要任何人靠近。”

后院,孟夫人假装不结意地问了几句,孙月华毫不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她认为是有人在方夫人的饮食或者是其他地方做了手脚,所以才会导致方夫人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要了方夫人的命。

“你真的确定吗?”苏少青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她愣了一下,以确定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苏少青猛然间掀开看,但钱丽荣急忙逃开了,一脸掩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