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皱眉说:“现在如意都嫁到高家去了,那就是亲家,什么仇人不仇人的,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事!”

“喜事个屁!你妹妹那是给人去做妾,又不是当原配正房,那都不叫娶,叫纳,纳妾懂不懂?”谢生财气的瞪三儿子,“我告诉你,你要真疼你妹妹,以后就少去给她惹事,她头上还有正房夫人,你听说过哪个正房夫人能容的下妾室的?她指不定多想找你们妹妹的麻烦,你老实一些吧!”

吉祥心里骂着萧梨花,脸上却还是带着笑,说:“四嫂,说正事说正事。我是有大事告诉你,就是也不能白告诉你,你得借我些银子。”

萧梨花教育着两个娃,她倒不认为孩子打架就全是不对的,哪个男孩子不打架啊,尤其是乡下这些天天乱跑的又野又皮的小子们,打架就算不是家常便饭也绝不是稀奇事,她也没想过把儿子养成打不还手的软包子,只不过也要看看情况再打啊,她觉得有必要把儿子们养成小腹黑。

木头气乎乎地说:“不许你们说娘坏话!”

萧梨花不畏寒冷地从被窝里探出身子,凑过去亲了一下石头的小脸蛋,然后又飞快地缩回去,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栓子的抹鼻涕,大声的说:“我不要上学堂,听说上学堂会挨板子!还要天天坐在一张桌子前,一点儿也不好玩!”

“我家儿子好着呢,怎么能后就会成无赖了?你少胡扯!”

谢有顺也不高兴地说:“就算高家的人和我们有仇,那也会对着我们来,我们这么多年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如意自己走丢了出了事,倒赖到我媳妇头上,这叫什么道理?那以后大哥大嫂要是得罪个人,然后我们和人家有些矛盾,是不是也要找大哥大嫂算帐?”

王氏拉着梅花的手上下打量,着急地说:“梅花,你没事吧?刚才找不到你,可把我急坏了!这要是把你丢了我可怎么向娘和你哥哥姐姐交待啊!下次你走在我前面,把我丢了也不能再把你丢了,真是吓死我了!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

谢有顺眼睛温柔地看着萧梨花,他太喜欢现在的媳妇,真怕她又摔一下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其实也不是傻子,他可以相信这世真的出现过一个老婆婆教给过媳妇那么多好东西,也相信一个人在差点儿死了之后转了性子,但是却不相信能变的这么彻底。媳妇还记得原来的事情,他一开始也觉得她不是鬼上身,觉得她还是原来的媳妇,只是努力变好,他也挺高兴。但是这么长时间过下来,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了。

现在四哥家里来了这样一个符合她心中所想的男子,如意就动心思了。

张莲香哼了一声说。然后对萧梨花说:“梨花,这桥可是你们两口子出的钱,你去说不让上桥村的人走,那上桥村的人肯定就走不了。”

谢有顺听萧梨花这么说,觉得萧梨花真好。

村里人对这座桥很爱护,每次只让上去十个人,多了都不让上去,都站在边上看着说笑。

“娘,你醒了,爹说你累了,让我们不要叫你,你现在还累吗?”石头睁着大眼睛问,发现娘好像是没有平时精神,心里有些着急。“娘你要是累就回去躺着,我会做饭,到时候我把饭给你端到炕边上。”

大伙一听这话就看向萧梨花,有人就认为好像也是这样,儿媳妇手里有这么好的方子却不说,也难怪婆婆会气恼。也有人认为那方子是萧梨花的,她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错,换成他们也会愿意分了家再把秘方拿出来赚钱。

萧梨花问,她知道王伯就是那个去赶集的时候赶牛车的老人,没想到他家里也有一个上桥村的儿媳妇,想想也是,上桥村的日子过的好,愿意嫁到下桥村来的姑娘也是嫁给下桥村的好人家,王伯家里有牛,日子该是过的不赖。

萧梨花用一把的抹布抹了抹手,看着做的这些菜和面,她也有些饿了。

萧梨花笑着看身边男人一眼,对他的呵护心里觉得很受用。

高家来退亲,谢家男人们去上桥村不少人都看到了,然后就有人知道如意上吊的事,这个事闹的挺大,如意更觉得丢人,缩在家里躺炕上不动,把汪氏急的天天哭,家里几个嫂子也天天劝,都没用。后来村长家的姑娘金凤回娘家来,听到如意的事来看她,也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如意就肯吃东西了,也肯坐起来说话了,把谢家人高兴的,对金凤十分的热情。

萧梨花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雨并不大,桥却塌了,同时倒塌的还有两个村之间人们的关系,这是什么闹的?是钱!前不久的徭役把大家的家底全部掏空,有的人家估计还欠下了债,修桥是要钱的,哪怕两个村子的人加起来每家出不了多少钱,大家也不愿意出这笔钱。钱,真的能衡量人心,能让人的良知偏离。

茅草房子要用土胚,先做了土胚放在一旁晒,又把茅草准备好,然后先盖砖砖瓦房,等两间砖瓦房盖好了那土胚也能用了,再盖茅草房。

谢有顺和萧梨花随着一起到了谢家老宅子。

“哼,能想出这主意来,还做好了,怎么就不想着告诉别人,不告诉乡亲们,告诉家里人也行啊,连家里人都不说,还真是只想着自已,是不是看着我们受罪你们没受罪,你们心里特别舒服啊?”

“今年的麦子长的不错,看来咱们除了交税,剩下的留下也够咱们吃面了。你不是爱吃面吗?咱们以后就吃面。不吃苞谷饼了。”

谢有顺说:“不进去了,王大哥,我是听说你要去城里做生意,要卖家里的地,有这个事吧?”

这时候去了地里转悠的几个男人也回来了,站在一旁听着,听完谢有顺说那银子是怎么来的,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都替谢有顺高兴。

谢有顺见萧梨花想的这么周到,心里很安慰。

“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给我打!乡下泥腿子也敢来欺负我!”苏元春恼羞成怒,对着身边丫鬟嚷。看丫鬟有些犹豫立刻眼睛冒火地骂:“怎的?我的吩咐不管用了?回去就把你换了,不中用的东西就该卖了!”

萧梨花一听这还真是遇对人了,如果不是遇到萧紫衣,她也是打算去酒楼试试的,首选味香楼,并没打算去云来楼,因为云来楼是高家开的,不管原来的萧梨花被高家赶出来是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和高家有牵扯。

“不用谢了,只不过你们这马怎么就惊了?还好这是在大道上,要在人多的地方伤了人可怎么办?”萧梨花说,听面前这年轻人的声音是先听到的那个抱怨的声音。想到自已夫妻两个走的好好的被刮到,还摔了腌鸡蛋党子,她心情就不太好。脸上也没什么笑容。

谢有顺点头:“会,就算她没兴趣,我们也可以卖给别人。可惜我们是平民老百姓,要不可以自已做自已卖,不用被人惦记着。”

萧梨花轻蔑地看着哭哭啼啼的两个女人,心里想昨天李氏刚因为不想给吉祥出钱和吉祥打了一通,今天就能一起来她家翻箱倒柜,真是一对奇葩,以后离她们越远越好。

下午一家人就走了,这次他们离开可是有不少人和他们说话,一路上被人笑着送出了村子。

谢生财抬起眼说:“这银子得出。”

白家盼男丁盼了这些年,正心情火热,被泼了一盆冰水,张氏一气之下就要休了吉祥,白大宝也生气,所以不拦着,和白二宝一起把吉祥给押回婆家,扬言要写休书。吉祥当然不愿意被休,被休的女人想再嫁个好的就不容易了。所以她在家里闹,让爹娘帮着说好话,死活不肯被休了。

萧紫衣也在看着萧梨花,看这村妇长的鹅蛋脸,柳眉大眼,皮肤还算白皙,头发包着一块蓝色帕子,上衣是蓝色上衣,青色裙子,打扮的干净利落,虽然是中等姿色,但是却因为那平静的眼睛和温和的神情而显的挺招人看的。她想这么一个乡野村妇能和她说什么苏元春的事情?她心里更好奇,但是也不抱什么大的希望。

萧梅花说着就捂脸哭了,眼泪顺着手向下流。

石头木头听萧梨花叫他们,立刻跑过来拉着萧婆子的衣服和手就嫩声嫩气地劝起来。

谢有顺点头,不过他也没想好把这方子卖给谁,得好好想想。

“进山?那也带上我吧。”

这一夜萧梨花睡的格外的香,以至于一大早醒来发现外面天光大亮了,她爬起来一看不但谢有顺不在了,就连两个儿子都没了影子,想自已这睡的也太死了。估计是之前总是想担心着谢有顺对她做什么所以睡的轻,听他保证过后,一放心就睡的死了。

“好,地里的黄花草多不多?我和你一起去拔吧。”

张水桃心里想倒要看看这菜有多好吃,所以她赖在这里没走,想着反正是请了他们一家子了。

“你们两个倒来的早,我也没来晚吧?”

等着人都散了,酒楼二楼窗口的人才移步回了桌子旁,想到刚才的事情,有些嘲笑地摇了摇头。

买了粉条,然后去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