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墨菊的呼声,高婵婵用尽全力泅到潭边,抓住潭边一条粗壮的藤蔓,大声叫:

她忽然记起还有事要嘱咐出远门收茶的爷儿俩,急忙叫来李嫂问话。

碧草看着自家小姐与往日大不同的伤心模样,心疼得安慰道。

她早已有言在先,谁先生下长孙,谁就掌管家业,目前,尹金兰管钱的进出,何婵婵管帐目,两个人一个计帐,一个出纳,既不厚此薄彼,也能互相监督,财政大权牢牢控制在何老太太手中。

江琳轻轻叹息了一声。

“是谁的指令?你们有什么权利围住我的公馆?”徐凤仪柳眉一瞪,气愤地指着他质问。

姑娘们吹着凉爽的晨风,心情放松得走到郊外一条小溪流边。溪边有一排苍翠的松木林,她们高兴地走近林子。

“呃……”

“你去把我陪嫁过来的法兰西珍珠翡翠链、黄玉手镯、还有紫玉鼻烟壶、德国镶金怀表取来,再另从喜箱取二十块鹅绒织锦苏缎。”

碧草吓得连忙摆手后退,声音细若蚊蝇:

何慕尧征了一下,收回远方冰冷凝视的视线,移到花轿,无声得把红绫一端递了进去。

“太太,您的电话,县政府打来的。”

尹世雄的食欲很好,也保留了当年做马贼时早晨饮酒的习惯,他悠然自然得一边搂着三姨太,一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得差不多,三姨太给他添了一碗鼎罐饭。

“喏,婚书已经请人制作好了,你看看。”他把一本制作精良的绢面婚书递给儿子,淡淡地说。

尹世雄鼻腔里冷哼一声:

“姐姐,你不会参加吧?我们学校来了一个教音乐的老师,听说就是,他说话的腔调跟你很像。”雪凌跑上前,兴奋得摇着江琳胳膊,扬起一双天真的圆眼问。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南京!”

“太太,这是聘礼?”

“雪柔,如果这是一场美丽的梦,让我陪着你一起做梦,让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江琳漱洗完,看着一床凌乱的衣服,立即拉开衣柜,帮白雪柔细心挑着出门的衣服。

“那怎么办?”白雪柔焦急地问。

白雪柔想着自己初来乍到,虽然李公馆的人对自己客套关怀,但不能让富贵人家觉着自己养尊处优,她需要手脚勤快起来。

白雪柔悄悄从睫毛下凝视他,她感到这个男人是个谜,是她所不了解的领域,而正由于她的不了解,他身上具有一种强大的魔力,即使是陷阱,是飞蛾扑火,她也无法挣脱!

尹少廷疑惑得端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差点喷了出来,他瞟了一眼史小燕,从她嘴边极力掩饰的笑,觉察出了她的故意,劈头问道:

白雪柔完全懵了,她瞪圆了眼珠。她被她们拉下楼,嬉笑着带到院子,正一眼望见在车旁边焦急等候的尹少廷。白雪柔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他迎了上来,一瞬不瞬得看着她,温情脉脉得牵了她的手,说:

碧草充满敬佩的眼神望着她家小姐,几年的熏染目染,她对尹金兰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何慕尧瞠目结舌,他完全蒙在鼓里!

尹金兰气急败坏,她叫来两个女佣,指使她们上前撕扯江琳。这时,白雪柔挺身上前,拦住道:

尹金兰和何慕尧的舞姿,掀起了一片欢呼。

二话不说,她连忙叫丫鬟拿出大洋买下。这款裙正是与白雪柔姊妹款的同套衣服,面料、色系一致,款式上一个中式旗袍设计,一个西式洋礼服设计。

“少廷兄还有此等风流韵事?”薛绍兴奋得问道。

“姐姐,你又取笑我啦!”白雪柔捏起粉拳,轻轻地擂在江琳的肩上。

“我见到了何夫人,她高贵威严,咄咄逼人,她一袭话,让我觉得无地自容,高不可攀。”

忽然她猛的一震,象是从一个沉醉的梦中惊醒过来,她迅速的挣扎开他,大声地说:

白雪柔惊慌得奋力跑着,两条腿却过于疲惫,虚软无力,眼看着就要被后面的人追上,她看看四周,却没有一个行路人,心里正道苦!

这会,白雪柔真的醒了。她的长睫毛猛的上扬,大大的睁着一对受惊的眸子,那黑眼珠好大,好深,好黑,像两泓黝暗的深潭。

“伯母,您好,我叫白雪柔,我想见见何慕尧。他在家吗?”白雪柔看着贵气逼人的何母,强自壮了壮胆,不卑不亢的说道。

“明天小报上你就有得看了,我朋友说给你一个头版头条,够义气吧?”

“珉君,有合适的婆家啦?”

“舅母。”魏峰恭敬得叫了一声。

李珉君说着,眼睛里却流露着一丝孤单和落寞,这一细微的变化被心细的雪柔捕捉到了。

“对了,妹妹,你是怎么识字的?”江琳还是表示自己的好奇。

车夫在一家雅致的咖啡厅前停下。

“呃,对不起,尹小姐,在下失礼!”何慕尧下意识望了一眼自己激动的双手,顿时不好意思地松开。

“是你吗?尹小姐?”

“我是金陵学院的学生,从南京随两名同学游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