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李建成的粥就像他的人一样,粥不是不好,人也不是不好,总是在错误的时候送上来,时机不对,也不知道该怨谁才是。吕仲明坚持着喝了,只坐不住,又不好找地方尿,便道:“长话短说,过几日我就走了。”

吕仲明被李世民看穿心思,只得放下酒杯,答道:“你不是想去洛阳么?”

李渊缓缓点头,说:“便依国师与魏长史之见。”

李世民在李渊背后指指自己嘴角,示意吕仲明快擦擦,吕仲明忙以袖子捂着嘴角,昨天晚上尉迟恭的那个……还留着痕迹,登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建成与李世民忙同时起身,李建成脸色微变,又瞬间收住,笑着迎出去,问:“国师怎么来了?”

“我哥小时候,就喜欢读佛经。”李世民抬眼看吕仲明,说:“还为我解释,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怎么样算打完仗?”吕仲明问。

“几位将军请先回府,太子殿下已为你们准备了新的府邸。”裴寂又和气笑道。

然而王世充的反应却是守秦琼那队时,同时发兵出战,突袭尉迟恭他们这队留守的士兵。

“报——秦将军攻打晋阳不下,紧急退兵……”

石先生淡淡道:“教不了旁人。”

吕仲明心中一凛,这就来了,忙整理衣袍进侧殿内去,卫士刚通传,吕仲明便进入殿内,此刻李世民、李元吉与李建成都在,李渊坐在榻上,与众人笑着交谈。

吕布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摊开手掌让吕仲明握,吕仲明便上前让他牵着,慢慢地走回宫殿里去。

小金麒麟与黑麒麟的鼻子互相嗅了嗅,黑麒麟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金麒麟的额头,互相碰了个象鼻,黑麒麟便以脑袋拱了拱它,小金麒麟顺势侧躺下,四足朝天,无意识地动了动,黑麒麟的脑袋凑到金麒麟软软毛茸茸的肚子上去,两只麒麟蹭来蹭去。

说实话吕仲明还是有点惭愧,要认真说来,尉迟恭才是对形势看得最清楚的那个,自己不过是占了知道历史的便宜,如果模糊不清的话,基本靠猜或者靠撞。

薛仁贵站在树中央,背持长枪,冷冷道:“宇文将军,再进一步,休怪我手下无情!”

尉迟恭想了想,摇摇头,说:“我对朝廷的人也认不全,不必问他了,你想混进城内,为什么不飞进去?”

“想通什么?”李靖问道。

“长安城外。”吕仲明答道:“魏征呢?”

“嘿嘿,嘿嘿嘿……”吕仲明狡黠一笑,将牵引过来的日光菩萨佛力一收,化为一个光球,再倏然双手推了出去。

河东是前往长安的必经之路,长安也就是大兴,杨广正在扬州,能把他的都城打下,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但吕仲明心道在这之前,还有几场仗要打,果然尉迟恭叹了声,说:“让我带兵去打仗,要离开你一段时间。”

吕仲明嘲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新鲜话说,也罢,你们阐教就这么点出息了,上来领死罢。”

吕仲明莞尔一笑,李世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二人朝偏殿内走去。

信使转头过来。

不多时又有家丁将三人在府外卸下的行李送来,院门外便有人进来听使唤,是个婢女,盈盈一躬,吕仲明道:“不必理会我们。”

尉迟恭便解释道:“就是那天在算命摊前,受了仲明二两银子那人。如今已往晋阳,投奔唐国公。”

在火炉的红光中,吕仲明渐渐明白了什么。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尉迟恭一开始,想的东西总是搭不在一根线上了。

天蒙蒙亮,战线已被推到了索河上游处,到处都是尸体,士兵各自为战,罗士信深陷敌阵,战马已口吐白沫,罗士信浑身是血,身周尽是尸体。

秦琼道:“罢了,百姓何辜?再想办法罢。”

“承……承让。”吕仲明抱拳,心下暗道幸好武学还是多少会上那么一点点的。当年在金鳌岛桃花林里,自己总是不耐烦打拳,觉得有仙术就够了,吕布则好话说尽,软硬兼施地让他练武。

吕仲明渐行渐远,吕布看着儿子的背影,一时间无比失落,呆呆地站了会,想起老婆快回家了,于是又去给麒麟钉一个装盆栽的木架子,准备种点仙草仙药,等儿子穿越去执行任务后,有支援请求,好随时炼点起死回生的药,给儿子空投过去。

“我回长安一趟。”吕仲明道。

尉迟恭马上起身道:“等等!先说清楚,怎么了?”

不片刻,尉迟恭裹着大袄追出来,跨上金麒麟背脊,金麒麟运起一身神兽之力,全力以赴,化作一道金光,射向东边的长安。

长安城内,除夕夜天空昏暗,全城下着纷纷扬扬的小雪,金光投向天策府。吕仲明与尉迟恭一阵风般冲进了李世民房内。

“来了!”房玄龄道。

一时间,天策府内所有武将纷纷上前,吕仲明道:“都别说话——!”

房内静了。

吕仲明要给李世民把脉,李世民却道:“仲明……你……回来了……敬德呢?”

“在这里。”尉迟恭沉声道。

殿内静谧,只余数人呼吸声,李世民艰难地喘气,断断续续道:“我不成了……天策府库……杜公……替我将钱财……散予众位哥哥,罗士信将军还在扬州……”

话还没说完,吕仲明朝李世民嘴里喂了枚丹药,将他下巴一拍,李世民咕噜一声,把丹药咽了下去。杜如晦不熟吕仲明性格,色变道:“你给他吃的什么?!”

“好了。”吕仲明道:“大家各自回家过年罢,十二个时辰后再来给秦王拜年。”

所有人:“……”

本来已经是在交代后事,奈何吕仲明来了这么一手,气氛登时就变了,徐世绩最先道:“国师,这事可是不能随随便便开玩笑的。”

“放心罢。”吕仲明道:“国师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么?都回去吧。”

于是亲信们便纷纷散了,房玄龄与杜如晦半晌说不出话来,吕仲明在李世民身边坐下,一手握着他的手掌,助他化解药力。

然而李世民中毒太久,毒性已散入五脏六腑,纠结在一处,纵是九转定魂珠也难以彻底清去毒性。吕仲明只得以自身仙力强行注入,打通李世民全身经脉,刹那间抽取自己全身仙力,登时就有点不支。

数人在旁看着,见吕仲明脸色不好,满头汗水,要上前时却被吕仲明抬手拦住,吕仲明先前把话说得太满,见李世民大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顷刻间就要丧命,只得拼了老命,发动看家本领,以木石注生法使劲朝他身体里注入仙力,续着他一口气,直到药力游走于李世民全身经脉,吕仲明才收回仙力,长吁一口气,消耗甚剧。

“说吧,怎么回事?”

尉迟恭紧张上前,说:“你没事么?”

吕仲明勉强点头,说:“没事,就是损耗修为太剧,须得静养一段时间来恢复,一个月内,不能再动法术了。”

尉迟恭这才放下心,又去看李世民,见其呼吸平稳,额上出了一层细密汗珠。吕仲明抬眼看秦琼,带着征询的神色。

秦琼道:“我就知道方才午后东宫设宴,让他去喝酒,回来说胸闷,躺下就成这样了。”

杜如晦检查李世民,按着他的脉搏,外头才有人通知御医到,房玄龄便起身将御医打发出去,说只是胸闷,已经好了。

尉迟恭道:“喝酒的人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