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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起身离开,杜锷一把拉住。秦渭阳见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拉了他却又犹豫着不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渭阳大约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急急把手往回抽,岂料杜锷抓得越紧了,面上却笑道:“我这肩头受伤,手臂行动不便,还得再劳烦上卿帮我换一次药。”&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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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明白你的意思。”姬亮抬手示意秦渭阳起来,又道:“也罢,此事不处置也的确说不过去。就……罢了上大夫江都守军调领之权,那半块儿虎符也给孤交回来。”&t;p&

他说得风趣,妫檀也是一笑,又道:“上卿无事便好,眼下上大夫神思昏迷,若是上卿也病了,不知道要耽搁下多少事来。”&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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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锷侧过身来,手中寒光一闪,郭益谦本能退后一步。再看杜锷手中竟拿了把匕,刀刃出鞘,月色照映之下如霜雪一般寒意森然。&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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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亮讪讪地收回手,示意秦渭阳坐下,拿过一卷竹简,道:“这是昨夜加急送来的奏报,你看看。”&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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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秦渭阳虽应下,但心中犹有疑惑。山越一役虽是胜了,但也确实狠狠打了姬亮一耳光,提起湄河学宫便是一肚子火气跟尴尬,怎么此时又偏要往学宫里去?他这段时日远离案牍,于朝政上也只是从姬亮话中得知一二:如今南宫应龙回了秣城重掌军务,商骐骥挂着国尉的名头只管着学宫事务,这无形中给了那些蛰伏的世族一个复起的信号。南宫家重拾军中权势,只怕就会将矛头直指湄河学宫,迫使姬亮的湄河学宫只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学宫。或许他们会拥戴南宫应龙成为世族的领人物来与新政与姬亮抗衡,倘若再让他们占了上风,那么之前所有的筹谋所有的代价都付之流水。&t;p&

白山纵目望着远处不见尽头的茫茫绿海,摇了摇头,道:“这一带都是山丘密林,罕有人际,待穿越出去,便是山越部族——我们从开始就做了偷袭山越后方的准备,若不养精蓄锐,匆忙奔袭,对上山越精锐可怎么办?”&t;p&

内宫陡然生此变故,侍从宫女们叫太医的叫太医,端水的端水,掌灯的掌灯,乱作一团。&t;p&

姬亮凝神思虑一阵,才道:“你去让作册内史拟一道诏令,让南宫应龙十日一报粮道工期。”&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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