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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益谦闻言，面上并不见惊喜，只淡笑道：“好。”又扬声吩咐诸将：“此次出征，尽破山越一族，今晚各营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拔营班师，回秣城！”&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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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渭阳看妫檀满脸喜色，问道：“上大夫这样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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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渭阳想着一介外臣在内宫住着，终究不便，现下身上刀伤已无大碍，原是要趁着今日天气晴好，就向姬亮告辞回费文通府上。可还未待他开口，姬亮就径自牵了他的手往殿外走去。&t;p&
此时酉时已过，大军行至一处低谷平地，白山下令停军，就地驻扎。&t;p&
姬亮甚至连喊都忘了喊，就这样跟他僵持在殿前廊下。&t;p&
妫檀道：“君侯莫急。白山带过兵，卫熙识得路，又都是谨慎聪明之人，此次前往宣城镇抚山越，定能得胜而归。”&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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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番话叫姬亮记起那日在登仙台的情景，于是说道：“南宫瑾忙着在登仙台招揽人才，哪里有空在庙堂厮混。”&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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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城令在外头，可庶民们不依不饶，非要见杜上卿。”秦渭阳沉沉地叹了口气。&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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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亮闻言，有些赧然，抱着手臂垂头小声说道：“我倒不及先生时刻将心事悬在国事上，实在惭愧。”&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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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诸人见两人扭作一团，纷纷抢上前来将南宫瑾扶起来，又抓了钟翦将他两手反剪在背后，等南宫瑾落。&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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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亮见他如此，也不忍心去怪他了，将手搭在秦渭阳肩上，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t;p&
良久才道：“你说的这些孤岂不明白？只是你可曾知道孤的难处？”他伸手把秦渭阳带起来，说：“你以为孤时刻都为上大夫悬心，耽误了国政，是不是？”&t;p&
秦渭阳半天没应声。&t;p&
姬亮又道：“说不悬心却是假话。只是上大夫这一次将山越屠个干净，倒是叫孤犯了难。”&t;p&
“君侯是在意丞相他们……”&t;p&
姬亮挥挥手打断他：“那倒不是。”说罢抬眸瞧了秦渭阳半晌，才道：“先王叫孤视丞相如师长，待丞相如叔父，山越一事也不过是出于仁义二字，倒不是真心要叫孤为难。”&t;p&
他往东面壁上一指，道：“你来看。山越部族多在东南，而附近江都是吴国驻兵重镇，山越与吴国实力悬殊，他们也不是傻子，为何就自己撞了上来，成全了孤的征缴之意？”&t;p&
“而且你记不记得孤同你说过，山越叛乱那时，恰好是南宫应龙外出修筑粮道两月之后？早不起兵晚不起兵，为何挑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对他山越来讲并非一个良机。且莫说卫熙白山初次出征大败而归也有上大夫自江都应援，便是上大夫也败了，在外的却还有南宫应龙，我吴国堂堂的上将军，久经沙场威名远播的老将！三处人马，他小小山越一部，如何与之抗衡？”&t;p&
姬亮说到此阴沉沉笑了一笑：“除非是山越知道这三处兵马里，有人不会对他动兵，孤派出去征讨的又是两个毫无经验的后生，即便江都城里守着的那个，也不过一介书生……所以他才敢这样大胆！”说罢又洋洋得意地一笑：“只是他料不到，偏偏是那一介书生叫这普天之下再无他山越一支血脉。”&t;p&
秦渭阳皱眉问道：“山越一族如何这样笃定南宫将军一出秣城，君侯便调不动了？”&t;p&
“必然是有人暗通消息。”姬亮叹道：“可惜上大夫一个越人也没留下，这条线便断了。”&t;p&
秦渭阳脑中灵光一闪，道：“君侯，臣数月前病愈出宫，路上偶遇南宫瑾，与他交谈了几句。他说今岁孟冬之时去过江都——不知君侯可否还记得，江都县令曹翙，就是在华予阁登仙台被南宫瑾看中而后南宫将军举荐上来的。”&t;p&
“江都县令曹翙……”姬亮踱着步子沉吟，继而说道：“不能再让他在江都了，立刻调回秣城，还有那个孙敬声，都让他们去上将军幕府。”说罢越烦躁，切齿说道：“南宫一族在吴国朝中遍植人脉，孤岂有不知。原先便动不得，此时上大夫未醒，新政悬空，便更动不得。”姬亮突然恨声道：“不但动不得，少不得还要倚重他们！”&t;p&
秦渭阳心中一惊：“君侯，你是要重新重用南宫将军？”&t;p&
姬亮太息一声，道：“目前吴国上下能与祁阳交锋的，也就只有商骐骥跟南宫应龙了。”&t;p&
秦渭阳听出了他话中之意，欣喜之下颤声道：“君侯是要讨伐楚国了么？”&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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