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嘴角轻抽,攥着诏书的手指微微泛白,袁修月声线泛寒的再次确认道:“皇上确定要留臣妾在身边?”

就在二人如此僵持之时,姬恒自外推门而入。

心下满是疑惑,她眸华上移,却在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瞳眸时,不禁心下漏跳一拍!

闻声,袁修月和南宫萧然都是一惊!

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韩妃不停的擦眼抹泪。

对于爹不疼,娘不爱,夫君不待见的她来说,如今若是失去了汀兰,便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耗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竭力的牵了牵嘴角,汀兰终是心弦一松,整个人都痛昏了过去。

双手紧握成拳,袁修月想到汀兰此刻正在遭受的苦难,心下蓦地一凛,抬步便要踏出冷宫门口。

“你……”γγh

“奴婢见过大小姐!”

“小姐怎会知道?”

“怕了?”

不曾回头去看她一眼,南宫灏凌轻勾起一抹冷笑,对袁修月道:“皇后为姐妹之情,甘愿让出后位,如此气魄,让朕刮目相看!”

心下如释重负,却佯装轻颤的伸手拾起圣旨,袁修月双手合十,一脸委屈的将之抱在怀中缓缓站起身来。

自玉座上倏然起身,钟太后直觉头晕眼花,不禁伸手抚上额角。

面色微变,轩辕棠从座位上坐起身来。

潋滟的红唇,悄悄离开茶盏,袁修月在心里冷冷一笑,忽而一弯红唇,出声问道:“皇上就如此心急吗?”

“宁王殿下不进宫,便不能跟太后请婚,娘娘……”看着袁修月的脸,汀兰蹙眉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后来贤王妃来了,替奴婢解了围。”

汀兰见状,面色难看的转身对林盛斥责声道:“有人进了凤鸾宫你们却秘而不报,不想要脑袋了吗?”

意会他的意思,袁修月喟然长叹!

听到他的笑声,袁修月眉心一拧!

“是!”

她打小就跟在袁修月身边,对她的脾气自然十分了解。在她的印象里,袁修月很少会哭,可此刻她眼里的雾水,她看的十分真切!

闻言,汀兰拿着玉篦的手微微一抖,不小心扯痛了袁修月的丝。

嘴角的笑,隐隐的透着几分凉意,袁修月自喉间哼出一声:“皇上处处为臣妾着想,臣妾实在感恩戴德!”

轻轻点头,袁修月上前坐下,亲自提壶与他倒了杯茶,便递了过去:“这茶是臣妾自儿个煮的,放了姜片,黄芪加以绿茶调配,皇上尝尝!”

她永远不会忘记,爹娘送她出京时决绝的背影,也会永远记得,那日黄沙漫天中,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的兄长……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却给了她截然不同的感受。

“此事您知道?”

“很惊讶是吗?”收起笑容,南宫灏凌悠悠一叹:“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是宁王,是父皇与母后唯一的儿子,但却因缘际会无从继承皇位!”

“无论想与不想,有些人总是要见的。”别有深意的淡淡一笑,袁修月循着箫声缓缓向前,直至一座精致的别院门前,方才停下脚步。

眸华轻抬,看着仍怔在原地,仿佛失了神一般的汀兰,袁修月重新躺回榻上,似笑非笑的揶揄道:“美男已去,该回神了……”

暗道一声果然,袁修月唇角微扬,同南宫灏凌一般似笑非笑的回望着他,饶有兴致道:“那……我就此多谢皇上成全了!”

自定下由她进宫那一日,她便已然成了哽在他喉间的一根刺,是以,即便她病了,他只需做做样子,来瞧她两眼即可,根本无需在这里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