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同学们集体去教室上课复习,沈雪红过来象征性地看了几眼便没再出现,丁悠然觉得全班同学都像没了妈的孩子一般。想到妈妈,丁悠然大眼一转,掏出手机回了妈妈刚刚发来的短信,勾着唇,心情甚好的竟然看进去一道解析大题,得意!

坐在后排的代纯拍了拍丁悠然的肩膀,“不错哦悠然,你真给我们302争气。”

温雅如接下来倒没有时间跟易西航出去约会了,当然,俩人到底有没有在易西航租住的小屋里搞出点jq,丁悠然不得而知,每每想到这,她恨不能挠墙。而温雅如也确实是忙,这次回来不仅带回了不少美国的医学新论文和课题,还要忙学校的文艺汇演,一转眼,一周又过去了。

“你不是说我们假装在一起嘛,我才不管他会不会真吃醋,至少,我要让他知道,我也是会变心的。”她怎么还是那么倔强,不久后丁悠然再想起自己这时的冲动,对自己补上了两巴掌。

“我要是变了,那还是丁悠然吗?我要是变了,有一天阿树想要找我,却找不到了怎么办?”说到这里,丁悠然很感伤。她在原地等了他一年,他没有再联系她。她追来他的地方,他当她是陌生人,爱情里最伤人的结果是什么——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此刻那个他以为会蹲在原地哭着骂他的那个人,却笑着不知道在跟另一个看不惯他的男生说着什么,他从来没有嫉妒过诰辰,那是他认为无关痛痒的存在,可是就是今天早上以后,他嫉妒他,疯狂的。

丁悠然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换了衣服的她招呼也没打便向门外奔去。沈莹莹提到易西航的名字时丁悠然的心里闪过的是绞痛,不知道是和易西航心电感应了还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总之,她必须把这事解释明白。

翻了个白眼,他才不管陈什么新旧呢。“我们就说她吧。你觉得,她真的是错了吗?”

女人终于正视了诰辰,不看则已,一看惊呆。丁悠然在一旁握拳,耶!诰辰用他的美貌以事实警告了女人。不过幸好这女人吃这一套,也好在今天诰辰确实穿得也帅呆了,否则他怎么好意思这么说!丁悠然突然觉得,诰辰在某种意义上和自己一样,别人都说她不要脸,其实自己觉得自己脸长得真挺好的,她是很要这张脸的,还得没事用来得瑟得瑟,诰辰不也是吗。

回到学校后,几天里,丁悠然不敢跟陈冰新多说话,她情愿相信陈冰新是不知道的,可是那么明显的痕迹,她和他是恋人,比丁悠然跟他接触的时间要多了去了,难道从来没有发现?!以前丁悠然可是很喜欢执着易西航的手指一根一根的顺,男人要是有一双漂亮的手,那真是没治了。任广陈和易西航一样,都有一双算得上漂亮的手,虽然易西航明显更胜一筹。

诰辰的话让丁悠然方寸大乱,她狼狈地推开他,放弃了问候或者关注易西航伤势的机会,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冲出了人群向寝室跑去。有人说,“这回丁悠然是受了大刺激了吧。”而诰辰回眸看向易西航,易西航也迎上他的目光,两个人都面无表情,视线在空中“噼哩叭啦”作响,暗自较量。

丁悠然跟着大部队跑到篮球扬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男生女生挤得那叫一个壮观。让丁悠然意外的是,她人刚到,竟然人群给她闪开了不大不小的通道,带着几个女生堂而惶之的走到最前围,难得被她们小小的仰慕了一回。这事儿,算是跟着她占了便宜吧?虽然丁悠然明白,很多人是抱着看她好戏的心态,不过她乐观啊,还是那句话,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

“你怎么会没有家,那里如果不是你的家,你难道都不期待未来和我的家吗?”

可是他从来没有叫过他小鸟,丁悠然不满,磨着易西航叫自己小鸟,易西航正在做理化试题,无奈地放下笔,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还小鸟,你明明就是傻鸟疯鸟。”轻轻地吻她颊边的发,他和她只有过几次唇碰唇的吻,初吻倒是激烈了些,可她又羞又怕,他便压下了自己的情愫,发乎情止于礼。

丁悠然带着几分陶醉的小眼神儿回忆起往事,“他呢,就叫他阿树好了,是我妈妈病人的孩子。你们知道的哦,我妈妈是个医生,和阿树的妈妈关系处得不错,有一天妈妈把阿树带回家,说阿树的妈妈要手术所以没人照顾他,就暂时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可是阿树在我家住似乎未到一个星期就离开了,他走的那天是他爸爸来接他的,他的爸爸和我妈妈的眼睛都是红的,哭过的样子,然后妈妈告诉我,阿树的妈妈因为手术后的并发症去世了。后来因为阿树的爸爸一直忙工作,我妈妈觉得阿树很可怜便经常接他到家里吃饭小住,然后一来二去,我和阿树就勾搭上了,再一来二去,家里人都知道了,再再一来二去,我们就在没有任何反对只有祝福的情况下,恋爱了……”关于儿时的记忆还有恋爱的甜蜜丁悠然回想起来历历在目,可是现在用言语表达起来,却觉得苍白无力且有些零乱,她零零碎碎的讲述着曾经的快乐、阿树对她的包容和温柔,讲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下缓慢的回忆,眨了下酸涩的眼——她愤怒了!

诰辰出离地愤怒了!从椅子上跳起来挡在了丁悠然面前,丁悠然抬起大眼眨呀眨地看他,她很认真,不像在耍他玩,甚至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担忧,这姑娘竟然怕他伤心,天大的笑话!

当天,d大开始有这样的说法,嗯,易西航的确是对丁悠然够特别的,特别到恨不得抽血老师手里的针变成刀直接将丁悠然刺残喽。这不废话嘛,换谁天天被这么编排绯闻也要受不了。但他这次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丁悠然到底对易西航做了什么,在大家视线没有触及的范围……否则一向温和的易西航,怎么会表现得如此——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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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伯伯带着几个医生进来时,丁悠然莫名骄傲了起来,医生哎,她以后也会成为医生,也会穿白大衣,太牛b了!易西航起身让位置,看着丁悠然还在发呆盯着白大衣看,只能无奈伸手去拉她。结果丫头反手便握紧了他的掌,人太多,他不好意思拒绝,他对自己说,他只是给她一些面子而努力忽略掌心那阔别一年多熟悉的柔软。

丁悠然抬头看他,做了个鬼脸,她问:“阿树,你有没有想象过有一天我穿白大衣的样子?”因为她现在只学基础课,还没机会穿白大衣光明正大的在校园里穿梭,只是晚上偶尔穿了在镜子前照照,不算合身的宽白大衣,更有几分幽怨的女鬼味道。易西航还没回答,丁悠然却又自己接话了,“不过我知道,阿树穿白大衣一定非常帅,一定!”然后,她转过头看那些个在忙碌的医生护士。

易西航心里,莫名的有一丝暖意划过,那么熟悉,在丁悠然眼里,他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好的,是完美的。有时候他也笑她,比他这个天蝎座还能想象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却笑着说,“因为我爱上了天蝎座的男人,所以我就有了天蝎座的特质。再说了,天蝎座本身不是处女座的升级嘛。”他无奈,她永远有一百个理由,来证明她和他合该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他就知道,不该回来,一回来,那些熟悉的感觉也再次袭来,他是想放她飞得远一些,可她,总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易伯伯和易爷爷聊了几句后,看了下腕表,“小航,今天你丁阿姨下午特意休息回家做晚饭等你去吃,走吧,我们一起去丁阿姨家。”

易西航的唇动了一下,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丁悠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心里对易伯伯家里、不,是对自己的家里已经入住另一个女人梗梗于怀,但他不会开口讥讽,因为他懒得多废口舌,对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她是真的认识到这家伙的冷漠了,看,连和她分开后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说,还果断不再找她多叙一句温情。

易西航的沉默让易伯伯有些尴尬,易爷爷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话,不能从老人口中说出。他暗示过孙子,当年的事不能全怪他爸爸,可是这孩子愣是装听不懂,怎么办?

气氛有些低迷,丁悠然小宇宙直接暴发,她跳起来爬到了易西航的肩膀上,在易爷爷和易伯伯惊讶的眼神里拍了拍易西航的肩膀,“阿树,我们回家吧!”

回家,她说过,她要给他一个他们的家。易西航的眸,突然觉得有些干涩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定时定点的存稿箱:接下来就是寒假喽,咱们易西航和丁悠然也该再进一步了,是嘛?这几天结城卡稿卡得很厉害,看着存稿不断忧伤。今天上午打开后台后看到好几条新留言,好开心,今天是换榜的日子,感谢大家为俺出力争取榜单。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排上,但结城这里也算是热闹一下了,结城喜欢热闹的说!另外,tina帮我发现了两条虫,掩面,求抽打求鄙视。想改,怕被说伪更,尤其今天换榜这么重要的日子,所以,以后尽量小心,唉,打顺手了真心是——电脑病了。

昨日重现

丁悠然在努力制造“原影重现”。

回到家吃饭的那个晚上,她给易西航摆筷子的位置,她坐在他的右手边,她给他递饭碗的样子,就像很多年一样,似乎两人一年的分离根本不存在。她还是喜欢边说边吃,然后顺手抓易西航的袖子擦嘴,丁妈妈摇头斥责,她便仰了头对易西航说:“阿树不介意的哦?”她第一次用他的袖子擦嘴时,也问了这句话。这次易西航难得的不知如何反应,丁妈妈打着圆场,像没看到易西航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一般,点了点丁悠然的头说:“这丫头,都多大了,还这么调皮。”

吃过晚饭,习惯性地到客厅看电视。丁妈妈和易伯伯在客厅的角落里就医院的情况开小会,某国企车间主任的丁爸爸则在书房里忙着图纸的审核。丁悠然咬着苹果横躺在沙发上,一边按着电视遥控器,一边问着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易西航,“这个台你看吗?那个台你看吗?”该死的就像他们没分开过一样。可到底也是不同,曾经,丁悠然枕的不是沙发扶手,是易西航的肩膀。

9点左右,易父与丁爸喝了会儿茶告辞,易西航犹豫着,丁妈妈开口,“要不西航今晚住这里吧。看这孩子都瘦了,在外面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从小吃惯了阿姨做的饭吧?这几天在阿姨这补补。老易,西航在这住一周,过年回去,你看成吗?”易父感激地看向丁母,说实话,他知道今晚是拖不回儿子回家的,大不了这小子会去外面开个宾馆或者直接回医院陪爷爷了。现在丁妈妈给大家都找了台阶,他自然顺着下。

10点,丁家熄灯,易西航躺在折成双人床的柔软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客厅里静悄悄的,以前他住在这里时,偶尔会期望着半夜丁悠然爬过来,不要多想哦,他可没想干嘛,只是还想握着她的手,和她聊聊天。那个时候丁悠然几乎没有起来过,除了上卫生间。

然后,丁悠然的房门竟然开了,小丫头穿着棉袄样的睡衣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开冰箱、拿可乐,“丝”的一声然后“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回身,才看到易西航,吓了一跳一般,大眼眨了眨,冰箱里淡黄的光投在她望向他的方向,很淡很淡,她却笑了。

放好可乐,她蹦着跑到易西航面前,“阿树,你还没睡哦?”以前,她也会这样,然后坐在他的床边,拍拍他的头,“乖哈,早点睡。”拉好他的被子,像极了会照顾人的大姑娘。她仍然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这些话,虽然曾经的次数少得可怜,可是每次她再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间后,他总能扬起唇角好梦到天亮。

但今晚怕是不行了,他失眠了,他开始后悔回来并且住在丁家了,离开丁悠然的一年半时间,他用了半年才习惯身边没有了个叽叽喳喳的鸟,他终于可以不再一个人走路时突然回头想到他的小姑娘还在身后没人牵,因为小姑娘远在另一个城市。他终于不用吃饭的时候还得看着对面的人没完没了地讲话而分了专心吃饭的神。他终于不用每个周末早起为了到他的小姑娘家看刚睡醒的她口水还在唇角的样子。他终于不用没事就扫一眼手机生怕他的小姑娘发了短信她回晚了她急。他终于不用……当他发现这些他似乎习惯了的时候,他的笑容,也就变得应付一般。逢人就浅笑,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回味笑容的味道。

不该回来啊,看着她的脸、听着她说话、她的动作他都能猜到她要干嘛,只要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心里拐几道弯。一切就还像昨天发生的,那些伤害的话语也还在记忆里,可怎么敌得过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和一年半的分离思念呢。他该怎么待她,他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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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丁悠然读艺校的表妹金傲月也回来了,她看到易西航时,习惯性地叫了声,“呀,姐夫,你在啊。”易西航的脸薄红了一下,丁悠然却像没听到一般、或者像失忆了忘掉他们曾有的不快一般,就如曾经一样,促狭地看他,偷笑。

下午,丁悠然和金傲月要去找严菲菲玩,易西航决定去医院看爷爷,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