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没想到袁衍波竟然即刻就将嫣然幽禁,也有些吃惊,道:“殿下,事情还有待调查,不如等太医来看过,再作定夺。”

皇后借着定德帝的手,站了起来,定德帝对她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内室,其他随从人等也一应跟了出去。

嫣然自舞台上面下来之后,口渴的厉害,匆匆端起来桌上的杯盏,一饮而尽,她没想到杯盏中盛的不是白水,竟然是“春香”酒。此酒味道甘醇,酒精含量低,适宜女子引用,所以后宫中宴饮之酒一直就是用的春香酒。

她面色显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再也难以抒怀,道:“为何人人羡慕我安平郡主,而我,却觉得这么苦?”哀怨之声让人心生怜悯,忧伤之态令人不忍直视。

听到皇后提到云海国两位殿下即将到来,下面的妃嫔就开始议论纷纷。

此人真是好大的口气,殷嵩心想若是他恃才傲物也就算了,但若是口出狂言,此人就是个绣花枕头了,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继续往前巡视考生去了。

此时的坤宁宫大大小小的妃嫔已经都在那里了,唯独不见坤宁宫的正主皇后,大家等了好一会皇后也没露面,不禁大家都在小声的议论起来。就在大家以为皇后不会出来的时候,皇后身边的胭脂从内室走出来,带来了皇后的话,“各位娘娘,稍安勿躁。皇后娘娘昨日里受了点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太医已经在为娘娘诊治,请各位娘娘多等一会。”

从顾珧晕倒开始,嫣然将袁衍波的关切之情看的清清楚楚,不禁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想。袁衍波心里果然是喜欢顾珧,而且把她看的非常重要。自己想想也是,像珧姐姐这种才貌双全的女子,世间男子见过她哪有对她不动心的理由,更何况是和珧姐姐一起长大的袁衍波,恐怕他早就对珧姐姐心生爱意了。本来像袁衍波和珧姐姐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皇上为他们指婚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偏偏半路里杀出来个自己,也难怪袁衍波之前对自己的有些不待见。只是珧姐姐,她可是也已心属袁衍波了呢?不管她对袁衍波什么态度,只袁衍波对珧姐姐的喜欢,就注定了她和袁衍波的婚姻只能是政治婚姻。

等到珠儿将水端到跟前,嫣然将水直接扑在了脸上,温和的水刚触到她吹弹可破的皮肤,她就觉得脸上的毛孔都舒服极了。接过珠儿递过来的面巾,轻轻地蘸了蘸脸上的水珠,人了顿时变的清爽起来。第一次正式面见淑妃,也是第一次见三皇子袁衍波,嫣然觉得还是要好好打扮一番,还望能留下个完美的第一印象。

“歇不得了,奴才着就要去宁国公府宣旨了,宁国公孙女顾瑶也得了恩典,御赐的安平郡主,也要接进宫里去了。”转眼间,元喜已走出了正屋,“殷大人,留步吧。”

嫣然一脸震惊,情绪激动道:“萧旭,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珧姐姐中毒之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可是珧姐姐平日里对嫣然诸多照顾,早已将嫣然当成知己,她怎么会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不觉得这么说未免有些刻薄,毁坏他人的名誉么?”

萧旭面无表情,一脸淡定,道:“郡主恕罪,微臣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安平郡主,也没有损坏她名誉的意思。只是一种假设,既然要查明真相,那么微臣作这么一个假设,也只是为了推进案情的进展,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

嫣然听萧旭这么一说,也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好,既然这么说,今日嫣然也没有什么更多的要像萧大人阐明的地方了,萧大人要查明真相,不能只听信嫣然一人之词,不如,萧大人去亲自审问下嫣然的各位侍女,也请萧大人到时候也能秉公处理,就事论事,为她们做主,找出真正的元凶。”

萧旭从嫣然方才的话中听出了她的薄怒,忙转移了下话题,道:“微臣还有一事,想要郡主如实禀告。”

“你说。”

“昨夜四殿下遇刺之事,郡主可否为微臣解答下疑惑。刺客既已入宫,只在琴岛湖动手,就抽身而退,说明刺客的目标就是在琴岛湖。可是据微臣所知,当时琴岛湖只有郡主和四殿下,那么刺客究竟是为谁而来呢?”

嫣然一怔,萧旭竟然问的是昨日刺客袭击之事,她从昨晚回来就麻烦缠身,自顾不暇,差点就忘了袁衍河受伤之事。她被禁足春寒宫,也无法得到他的消息,倒是这个萧旭有意无意的提醒了自己,她问道:“萧大人,四殿下他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萧旭并不意外嫣然的答非所问,淡然道:“四殿下经过一夜的修养,今日早间,人就清醒了过来。因为他受伤严重,圣上体恤,免了他这几日的早朝,微臣对四殿下知道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三殿下,所以具体如何,微臣也不得而知。不过,微臣还是奉劝郡主一句,与其这个紧要时段去关心四皇子,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郡主还没有回答微臣,昨夜的刺客到底是为谁而来。”

嫣然轻蹙眉头,昨夜之事到底该不该全盘托出呢,难道这两件事真的有联系么?眼前这个放浪形骸,不拘小节的萧旭,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呢?她心中已经是万马奔腾,思绪万千,可是现在她已经别无选择,不妨就赌上一回,信他。

“刺客的目标,不是四殿下,而是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