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徐初榕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了:“我的车当时就跟在后头,亲眼看着他出的事,整个人都是蒙的,从那次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你多有钱,你都得遵守规则,否则迟早得出事,我哥们开的是法拉利,可那又怎么样呢?再好的车也换不了你的命!……”

那强哥虽有些不情愿,但是也知道不把人叫来今天是很难过关了,只得给坑郑亚那女的打电话,那女的其实并没走远,就在ktv附近的网吧里打游戏呢,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那些被骗的傻瓜都会认倒霉老老实实交钱,她很快就能拿到自己的“提成”了,她就指着这生活呢,所以她接到那强哥的电话还以为是叫她去拿钱呢,也没注意那强哥的语气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兴冲冲地来了。

段可凡摇头苦笑道:“我不是来唱歌的,郑亚在里头遇到点麻烦,好像是被人下套了,我过来救他的……”

那女网友却说希腊神话太贵了浪费钱,她知道附近有一家量贩式的小ktv,环境和音响效果都不错,消费也不高,郑亚一听就更放心了,量贩式的ktv不提供有偿陪侍服务,消费撑死了也就几百块钱打谁怕谁啊,来,摇骰子!

郑秀梅的舅舅摇了摇头,继续翻看起画册来,翻着翻着突然“咦”了一声,脸色变得郑重起来,拿起一旁茶几上的一个放大镜认真地对着画册中的一张照片端详起来,段可凡一看他的表情,心中一喜,看来有希望了,也好奇地凑过去看,引起郑秀梅舅舅兴趣的照片正是段可凡所住祠堂的正门照,祠堂的门头上写着“王氏宗祠”四个字,段可凡对书法不是太有研究,不过在他的眼光看来,这门头上的题字也很平常,不像是什么书法大家的墨宝,不知为何能让郑秀梅舅舅产生兴趣。

段可凡呵呵笑道:“准备充分一点总没错的,直接拿着手机里的照片给郑秀梅她舅看显得有点不尊重人,再说万一不成我也可以找找别的门路嘛……”

段可凡可不认识什么文物专家,也没有什么门路,他现在唯一与外界的沟通渠道就是那些和他一起去上访的村官建的微信群,他们这些大学生村官去的都是远离城市的村庄,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群里非常热闹,大家经常在群里聊天,特别是郑亚那牲口,几乎一天到晚在群里蹦跶,吹牛说今天又和某个漂亮村姑滚床单了,段可凡一般都是看聊,很少发言,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在群里发了一句,问有谁认识古建筑学专家?

王大奎一听有门又来了精神,连忙表忠心道:“曹书记,我啥都听您的,您要我往东,我决不往西,您帮了我,我也绝不会忘了您的恩情,一定会感谢您的……”

段可凡也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曹志勇表演,曹志勇训得正起劲,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曹志勇心里咯噔一下,狐疑地望了段可凡一眼,心说这小子不会真有这么大能量吧,一个电话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他当然不可能当着段可凡接电话,就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吧,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怎么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好高骛远……”

曹志勇接过告状信随意看了看脸色就黑了下来,把告状信往桌上一摔,火道:“乱弹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一点上下级观念没有?!我派你去榕树村是让你去协助王大奎同志工作的,王大奎同志担任村支书多年,基层工作经验很丰富,你要多向他虚心学习,服从他的领导,你倒好,听风就是雨,拿这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来告状!……”

“我想崔姐您了,来看看您不行啊?……”段可凡口花花道。

刘小山本想反驳,可见刘大福因为情绪激动,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不敢再刺激他,只能不服气地撇撇嘴,不敢再说话了。

“谁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太太闻声从里间的卧室内走了出来,这老太太是刘大福的老婆,叫杨翠花。杨翠花见到段可凡愣了一下,因为昨晚的事,段可凡如今也可以算是村里的名人了,村民们都知道村里来了个年轻的大学生村官,把祠堂里的“鬼”给打跑了,所以杨翠花也认出了段可凡,陪着笑道:“你是村里新来的大学生村官吧?领导,快请坐,我给你泡碗茶……”

段可凡感觉得到王才厚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冷淡,不过也没太在意,继续微笑道:“老支书,您虽然现在不担任支书了,但您为村里做的贡献大家是不会忘记的,叫您一声老支书您当得起……”

段可凡想不到榕树村的情况这么糟糕,有些头疼地拍了拍额头道:“那怎么办啊?要想富,先修路,村里的这条路不修起来,乡亲们要想致富更难啊……”

真是神助攻啊!段可凡心中暗喜不已,转头指了指屋里的棺材道:“是的,鬼就是从棺材里冒出来的,棺材盖现在还开着呢,大家可以去看!……”

张桂花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这个惊人秘密,但既然已经说破了也就不在乎再说第二遍,红着脸低声道:“我算过日子,那段时间他爹没碰过我,连生应该是你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