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榕见段可凡还记得他,越发高兴了:“凡哥,来唱歌啊,走,我请你!……”

原来是失恋了啊!郑亚一听警惕心又放下来了,失恋好啊,失恋自己不就正好趁虚而入吗?立马豪气地一挥手道:“行,那我们去唱歌!去希腊神话怎么样?那里的经理我熟,可以打贵宾折!……”

段可凡心里咯噔一下,郑秀梅的舅舅和县文物局的专家做出的结论一样,都认为保护价值不大,看来要想申请政府拨钱保护是很难了,不过他也知道郑秀梅的舅舅说的是实情,古建筑保护不能带来直接的经济效益,还很耗钱,也就难怪政府不愿意在这块做太大的投入了,他有些不甘心地指了指郑秀梅的舅舅手中还没看完的画册强笑道:“要不您再看看,没准后面您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呢……”

到了省城,段可凡并没有急着去见郑秀梅,而是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图文打印店,准备把手机里拍的榕树村古建筑的照片打印出来,制作成一本画册,郑亚有些不解地道:“你还费这事干嘛?直接把手机里的照片给郑秀梅她舅看不就得了,能成就成,不成拉倒,你这样还得倒贴打印钱呢!……”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帮村民修缮房屋是需要钱的,如果要对榕树村的古建筑全面保护那要的钱就更多了,钱从哪里来呢?崔玉莲已经说了,县文物局的专家已经做了保护价值不大的结论,所以想要县里拨钱可能性就不大了,只能向更上级的政府部门求助,最好有更权威的古建筑学专家来推翻县文物局做出的保护价值不大的结论,这样才能争取到政府的拨款。

曹志勇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先狠狠地敲打王大奎一番再拉他一把,王大奎才会死心塌地的给他当狗腿子,冷哼一声道:“咋办?凉拌!不是看你平时还算听招呼,我才懒得理你这些破事,不过这可是最后一回啊,下回你要再捅了篓子,休想我帮你擦屁股!……”

曹志勇看着段可凡又是打电话又是拍照,还在那里暗自冷笑,心说你装的倒是挺像,我就不信你一个电话就真能调动省委组织部长的秘书,所以等段可凡打完电话,他也不让段可凡离开,开始给他上课:“你这个小同志啊,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大学毕业生就是眼高手低,你这样是要吃大亏滴!……”

看到曹志勇这样的态度,段可凡也不想多费口舌了,直接拿出告状信递了过去:“我把要汇报的情况都写下来了,曹书记您先看看吧,有需要补充的我再详细汇报……”

第二天一早段可凡就带着写好的告状信离开了榕树村去了镇政府,他先去了崔玉莲办公室,崔玉莲见到段可凡到来,惊喜道:“可凡,你咋来了呢?你不是才下去吗?……”

“你知道个啥?!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村谁家不受王大奎欺负,哪个敢吱声,更何况咱们是外姓,怎么斗得过他们,咱家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和你娘怎么办?!……”刘大福拍着床沿,激动指着刘小山怒斥道。

“有人在家吗?”段可凡轻轻敲了敲木门。

王才厚瞟了段可凡一眼,面无表情地摆摆手道:“我不当支书好多年了,现在我就是个普通的平头百姓。这个称呼就不要叫了……”

当然段可凡喜欢挑战,并不代表他莽撞,所以他从赖长顺手里拿到名单后,并没有马上贸然地挨家挨户去收钱,而是拿着名单先去找陈冬儿了解情况了。陈冬儿听说王大奎把收摊派款的任务交给了段可凡,就皱着眉头道:“王大奎这是坑你呢,我家情况在村里算好的,我家……我家那口子出交通事故赔了一笔钱,我拿着开了这个小卖部,勉强还能维持住家里的开销,可要交摊派款就得从牙缝里挤了,其他乡亲们家里的情况比我家更糟,你让他们怎么拿得出钱来啊?……”

王大奎一时语塞,这时栓柱突然冲了出来,手舞足蹈地道:“真的有鬼呢!我看到了,从那口棺材里冒出来的,眼睛绿绿的,可吓人了!……”,这家伙神经比较大条,王连生吓得魂都快没了,他却屁事没有,居然又跟着来看热闹了!

王大奎被张桂花掐得生疼,正要发火,一听这话就蒙了,惊慌地左右看了一下,见除了傻愣愣的栓柱不知所措地站在不远处,没有其他人,这才低声道:“你说啥?……”

那巨蛇还真有点百折不挠的劲头,被段可凡用木棍击中居然也不逃,晃动了一下蛇头居然又扑了过来,只是动作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迅猛了,段可凡如今有了趁手的武器自然不需要再狼狈地躲避,连续挥棍,棍棍都击打在了巨蛇的七寸处!连续的重击终于重创了那条巨蛇,七寸处被打得鳞片乱飞,血肉模糊,虽然没有死,但是已经没有了继续攻击段可凡的能力!

段可凡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且他中午就吃了一桶方便面,确实也饿了,闻到陈冬儿从竹篮里端出的饭菜香味,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也就不再客套,拿起陈冬儿递过来碗筷就狼吞虎咽起来,陈冬儿的厨艺相当不错,几道家常小菜让她做出来比饭店里大厨里做的还好吃,段可凡嘴里塞满了饭菜,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含糊不清地赞叹道:“冬儿姐,你这手艺简直绝了!太好吃了!……”

“长顺,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有主意了,赶紧说吧,事办成了,我给你记一功,明年村里那几块集体山林,就给你承包了!……”王大奎急吼吼地挥挥手道。

段可凡就不好再说什么,默不作声地跟着陈冬儿来到她家,还没进屋,陈冬儿的婆婆也就是之前段可凡进村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满脸厌色老太婆冷不丁地从门后转了出来,冷冷地打量了段可凡几眼,冷笑道:“这就把男人直接往家里领了?我们家龙生的尸骨还没化灰呢,我还没死呢!……”

妇女们都惊呼起来,花几百块去做一个头发的确有些挑战她们的想象力了,也就王小丫这位村支书的女儿才能做出这样奢侈的举动,虽然其实她也是肉疼了好久的。不过妇女们的惊呼声还是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让本来有些不悦的她又得意起来。

陈冬儿的脸色却一下子变白了,紧张道:“祠…祠堂不能住人呢,那…那地方闹…闹鬼……”

王大奎听着段可凡这个名字也觉得耳熟,终于想起昨天镇党委书记曹志勇专门打电话给他,说会有一个叫段可凡的大学生村官到榕树村来,要他好好收拾这家伙,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这家伙,反倒是自己被这小子给收拾了!

可要怎么说服段可凡放弃追查呢?这个小伙子懂得拍视频自证清白,显然头脑是很灵活的,要糊弄他可不那么容易,而且看他的样子是铁了心要追查下去的,要说服他放弃追查肯定不容易。候小健既不想昧着良心办案,又不想把曹志勇这个镇党委书记得罪死了,候小健也有些左右为难了。

“候所,沈大小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哪里拦得住啊,关键抓的那小伙子身份还有些特殊,说是省委组织部选派的大学生村官,而且对我们的执法程序也很熟悉,现在他抓住小沈没有亮证执法的过错不放,要求一定要见你才肯出示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那名老成一些的民警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