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你是说…”

“你们都有吗?”

“嗯…那…”

正想着,某个人走到我的课桌边,身后浩浩荡荡还跟着半数立领校服,尽管我没抬头看那人的脸,但这种领导人架势除了桃井就不会有别人了。

事实上义生从我出生后就担当着父亲一职开始照顾我,可我为什么会拖延至后来在琉璃家出生并且由这个假父亲来养育呢?那我母亲本人现在何处?

家里人都这么嘀咕着,毕竟这种阴森荒凉的地方让人没法和“怀上孩子”那种喜事联系到一起,甚至一分钟也不想多呆,哪怕是初春,这周围的树木都是枯竭的,毫无生气的样子,按照村里某个人的办法,祭拜时不能随便找个坟冢来拜,必定要挑选六月死去的人,鹤丸家纤毫不差的照做了,摆了祭品,还念了经,行完一切事宜,走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没抱什么希望。

还好,纯还坐在护士站那里,一片狼藉的废墟中,她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

纯突然有些振奋的问我,我的抉择似乎给了她某种“希望”。

精神鉴定结果是,妈妈确实已经患有精神分裂,所以对大伯造成的伤害并不负有刑事责任,可是于此同时,妈妈还被检查出另一项与精神病完全不同的病症,也就是后来被我称作“怪病”的东西——

八木健极少和我说话,他甚至还问过大伯也是他的父亲“那孩子是怎么被生出来的”那种话,仿佛他认为我不该被生出来,因为那句话,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他躲闪开了,也由此他开始讨厌我,不过更像是怕我。

那些像蛇一样的东西正缠着石原纯,她腰部以下的身体已经没在了那堆东西里,它们像人一样令人作呕的怪脸正吐着黑色的长信子,纯垂死挣扎的双眼看着我,伴随着痛苦的喘息,嘴巴一张一翕已经叫不出声

我极其惊讶问她道,但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后来没人去找那些人吗?”

迎面而来的清水幸看到我靠在便利店橱窗上,估计我的脸色很难看,所以才引来她有点讶异的目光。

脑子里膨胀着许多若即若离的影像,可最终还是没办法想起能和“现在”有所连接的讯息,自己仿佛突然就降诞在另一个陌生的世界,谁都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谁,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屏障里,独自一人努力的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情,能想起来的就记录到本子上。

“怪不得我觉得不一样‘铃兰傀’还有另一个,那天杀死辽太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我当时以为那是‘透’在场的原故,原来是”

“看了会怎样?”

“可以这么理解,但也不尽然,那地方本身就很复杂,而且变幻无穷,所以,无法一言概之它的意义,接下来就要靠琉璃希你来领路了。”

“真的吗?”

“刚才伤到你了,对不起。”

原来他就是那么做到的,这也证实了之前我为什么收不到“铃兰傀来信”的原因,是大伯没杀我可大伯就能对其他同学痛下杀手?我姑且认为那些死去的同学都是“铃兰傀”的随机死者,至于那天在烤肉店的话那个绝然不是随机,那是点名杀的——

“据说如果是‘铃兰傀’的话,血滴到那个杯子里会变颜色。”

“什么嘛,这明明也是我要说的”

——“地狱”就是这个样子吗?我不太清楚,但我觉得玻璃里的可怖景象堪比地狱。

追溯“捉迷藏”的那个晚上,我和纪美为什么又回到那间储藏室里,这其中有某个人的因素——

我死命抱着头什么都不敢看,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将要承受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害怕,身体丧失了“求救”这项功能,没人可以救我,就好像已经坠入了地狱不对,等一下,我好像听见那些东西靠近我的时候在呢喃什么

桃井和千叶典无瑕去过多猜测,而是忙于手头上“破坏门锁”这件事情。

森南医生叫住我。

“走吧,森南医生请我好好吃一顿午饭吧。”

——自杀?我警觉起来,试探着问道。

我又问道。

我谁都没告诉独自一人单刀赴会了。

朋友指了指两扇窗户之间的墙壁。

“别‘这个’了,快站过去。”

总之,现在我和桃井的重任就是想办法如何避开k来告诉大家k是谁!

“琉璃希,不管事件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这个办法可以试试不,是一定要做,虽然不清楚零三年高一d班在实施以后又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没有成功但我觉得这是解救办法,一定是。”

想着想着,雷声又在云层闷声闷气的打响,我看看窗外,雨好像小很多了,变成淅淅沥沥绵延不断的下着。

桃井抢先问道。

我向她靠近,也同时发出声音示意她有我这么个人进来了,她要不要转过身和我打个招呼什么的,可是她好像完全对我的到来没有反应,这么无声无息的站着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

“他看到什么?”

“为什么你今天会和我说这些,这些不是你和春初之间的秘密吗?为什么告诉我?”

还有木原别有用意的笑容

“真的有座神社。”

“我也纳闷,可是真的可以看见了,一开始我以为是谁家的房子突然修在那里,仔细一看是座神社。”

随之我们又互相看看彼此,好像在做某种确认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写的名字是不是和我一样,但我写的那个人——我认为在所有人当中,那个人最有可能是“k”。

“不过,我还是把见过‘毛毡’的事情告诉了明也,不知道他还在的时候有没有和你们说过,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已经出不去了,我没去学校的那天开始我就走不出这栋房子,院子以外的路我都走不了,一走的话腿就会骨折,回到家就变好了。”

“琉璃希,我们现在去找悠人,你要不要一起?”

不知谁冒出这么一句,话音一落,大家都僵住了。

——其实我大致听懂了森南医生这些话中影射的另一个意思,恐怕他让我小心的同时也在提醒他自己要小心。

“琉璃希同学,我希望你说实话,究竟是几个?”

她死死掐住纱良香的脖子,两个人霎时就扭在一起,拳脚相加分都分不开

此时再看教室的每个人,我的心里已然笼上了一层阴影。

“我帮你问过了,二零零三年的事情,我认识的同学当中有人的弟弟刚好是零三年高一d班的学生。”

文奈的母亲对着我们四个说道:“那天,——文奈的祭奠仪式以后,文慧她就开始不正常了,她总是说屋子里有蛇,一开始我以为真的有,还特意买来驱蛇的药撒在角落里,但是后来我发现她说的蛇和我理解的蛇根本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