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认识明也?”

桃井脱下校服死死抵住明也流血的喉咙,尽管那可能是无用之举,明也的上衣,甚至到裤子都被鲜血浸湿了,桃井就像用衣服去堵喷泉,明也的血照样哗哗流过他的双手

“你相信死亡会传染吗?”

“——嗤”我唬了一下那只鸟,它立刻在笼子里扑扇着翅膀跳起来。

是的,就是多了一个!

“——哦。”

我也产生疑问的看着他,眼中已经表明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这种意思,但金川依旧一言不发,他默默的把硬币交到水静手中,然后离开了

水静突然提醒我,之前我做了个大胆的想法,还未实施,现在可以试试。

“呃那个把大家叫来是为了说一件事。”

“你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小希,我给你看两张照片,我觉得可以算是灵异照片了。”水静小声说着,从后腰处抽出两张她要给我看的东西,估计是她早就准备好藏在衣服里面的。

看那场演出时,她和水静是一起去的,水静告诉她自己喜欢木原,春初却隐藏了自己内心的感情,她本来就不善表达,自己的好友和自己喜欢着同一个人,该怎么办?

他们的对话让我隐隐想到什么,十年前大伯已经是校长了,大概是父亲现在的年纪大伯就当上了校长,一做就是十年,但是我没听说家里还有什么人也在绍涧中学念过书,父亲的本家这边就只有他和大伯两兄弟,大伯做校长时和大伯有血缘关系的,如果念高一的话那就可能是家里的孩子孩子孩子我不停的念着这两个字,难道是大伯的孩子?

“是啊,快说,东西藏哪里了,快拿出来给我们看”

“从初中到现在我一直默默的跟在你身后,任何时候,你所站的地方,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对立,你就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吗?”

这就是被称为摇滚的、我还不能完全领悟和融入的音乐。

我大惊失色的看着她,我惊异桃井忘了回信的同时更难以想象水静会去做数信件那种极端的举动,我没问她有没有数过我的,是不是也少了一封,我的很容易数,从我第一天入校到现在应该有七封信,其他同学大概每人都有三十几封了,这个方法是完全可以解决我心中巨大困惑的,当时我想过了,可说心里话,我不敢去数,我怕事实摆在眼前成为不可逆的罪证,我不想当那个直接害死春初的凶手,再者,那鬼东西能不能打开还是问题,而且那个“信箱”一开始就让我有种不可侵犯的感觉,就像祭祀中用的圣物,“不能随便碰,碰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这种感觉时刻提醒着我,能不靠近的情况下我都会刻意绕开它,它很丑,象征着阴冷、厄运、甚至死亡,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很讨厌它一直在我座位的不远处立着。

图书馆与综合楼相对,与其说是图书馆,不如说是一栋两层结构的玻璃房,里面一排排的大架子上堆满了书籍,桃井初中也在这里念的,听说这个图书馆本来是个花房,但建好后迟迟没有用作花房的意思,大概是校长突然改变想法了,之后搬来了许多架子,这里便成了别有情调的图书馆。

“你确定周五那天放学后你没和春初在一起吗?”

“你说春初呀,她好像早晨说不舒服向老师请假回家了。”

“真的有效吗?”

这种同学间奇妙而美好的情感瞬间在我心里腾升出热度,我尝鲜一样的接受着,希望它持久一点,因为我不记得以前的我在以前的学校和谁有过这种友谊,人人都有宝贵友情的回忆,而我的,只是胶着粘合在一起的一团乱絮,从来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希望,在我还保有清醒记忆的时候能持久的体验着这种情感,这样的情感,微妙又单纯,是应该叫友谊的,对吧。

“别理他,他就那种德性,以为自己长了明星脸似的,在我眼里他根本就很一般嘛,还自以为是,小希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全告诉你,我初中也是在绍涧中学念的,所以算是这里的万事通了。”

“有学生跌下山谷,回程的途中又发生了车祸,唉,都是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事,不说为好,早晨说这些不吉利。”大伯掐住了话题,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好像有什么事在趋势他接着往下说。

我劝慰着父亲:“没关系,都已经过去的事。”

樱树猛的一推,“咣当”一声,纱良香跌坐到地上,椅子和画架都倒在一边。

“看一下怎么了?啊?画的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让大家都来看,让大家都来看”

樱树扑上去大声叫着,双膝跪在纱良香的腹部,居高临下把纱良香整个压在地板上——

“——啪”

是纱良香的巴掌扇在樱树脸上的声音——

“你敢打我?”

她死死掐住纱良香的脖子,两个人霎时就扭在一起,拳脚相加分都分不开

“不要这样!”

光辉和千叶典冲过来把樱树拽到教室外面——

大家惊愕的目光中,纱良香整理着校服站起身来,我急忙过去搀她——

“没事吧?”

“走开!”

她忽然喝斥我,并推开我的手迅速站起来,倒在地上的画架下面压着已经被扯破的画纸,我扭头看过去,还完好的那一半画纸上——是一幅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人像。

那是——我看到纱良香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慌,但转瞬即逝,她低下头匆匆收拾好自己的画册跑出了教室。

“应该是在那上面看到过”我对自己说道,匆匆拿出手机比对。

——没错!

纱良香画的,是一九九七年高一d班集体照中——由下往上第三排左数第一个男生。

——他是谁?

在依旧没等到大伯和联系不上森南医生的情况下,我只有拨通了桃井的电话。

放学后我没和水静同乘一趟车回家,而是走了另一条路。

“小希,你去哪儿?”

看我路线不对,水静在路口问我道。

“——哦,去父亲的公司,和他约好了。”

这当然是谎话。

因为我约的人——是桃井。

大概去见桃井的目的是把一些我凭一己之力无法做到的事情找他来分担一下,虽然我曾经觉得教室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那个人”,但某种直觉告知我可以排除桃井,没有原因,反正觉得他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