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合成与之前没什么不同,他依旧是随手拿了两种不同的药品,一个止泻药,一个感冒冲剂。

“二殿下爱民如子,视民如伤,我等有目共睹!”陈洲骅立刻上前一步,高声呼应。

“你身子骨弱,还是防着点为好。”赫连星汉一语双关道:“病死了,可就更没机会了。”

嘭!

除非有解药,否则没人愿意踏足疫区一步。

见貂鼠退路被封,郭沉与庞丰互相看了一眼,一点头同时出手。

吃饱之后,二人找了家客栈,要了最好的上房休息一晚,第二天离开了镇子。

与人族修士相对应,妖族也有着特殊的等级划分。

看台上的修士很多,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吴用说的话。

常生其实不贪财,但是身无分文的下场,是举步维艰。

总不能说这药是烫伤用的重组人表皮生长因子凝胶吧。

神智消失之前,常生用尽最后的力气骂出一句。

“昨天的天云城诗会更是不得了,二殿下一首天云赋,震惊四座,诗成之际百鸟来贺!皇城的几位大家无不拍案称奇,陛下听闻后亲自下旨命乐师谱曲,将天云赋谱成天云歌,传唱四方。”

陈洲骅说到这略有得意,继续说道。

“论起武勇,二殿下是比不过大殿下,但是论起这才华,嘿嘿,十个大殿下也比不得二殿下,先生是没看到,当时二殿下在高楼上朗声赋诗,那叫一个才气冲天!我在楼下都能听到余音绕梁,甚至想要跟着起舞!”

“楼下?陈侍郎不是一直陪着殿下的么,怎么跑楼下去了。”常生问了一句。

“在楼下放鸟啊,好几百只呢”

陈洲骅说走了嘴,看看旁边无人,尴尬地笑道:“这不是为二殿下造势么,据我看呐,在陛下的心里应该是偏爱二殿下多些,大殿下充其量是个武夫,适合驻守一方,怎能安邦治国?”

“既然二殿下深受陛下的喜爱,那不是好事么,陈侍郎怎么还愁眉不展。”常生看了看对方,一时不解。

“哎,还不是养土司的事闹的,金石十八寨上万山民造反,单单这一条就够二殿下喝一壶的,幸好大将军及时赶到,否则局面不知要乱到什么地步。”

陈洲骅唉声叹气,道:“而养土司又是我负责的,封灵土没养够不说,更出现了造反这种事,也不知明年的时候我这乌纱帽还保不保得住,哎。”

陈洲骅在担心着他的官职,而常生却觉得如今的局势有些不同寻常。

“冬猎被压了一头,诗会也被压了一头,赫连星汉就没有反击的举动?”

“论起骑射,二殿下不亚于大殿下多少,说起吟诗作赋,大殿下拍马都追不上,他用什么反击?他没招反击了啊。”

“大将军铁伐平,又是站在谁的一边。”

“大将军只忠于陛下一人,连皇子都调不动,要我看呐,二殿下的储君之位应该没什么悬念了。”

“希望如此吧,二殿下如果成为储君,对你我都是好事。”常生点了点头。

他总觉得那位大殿下有些不对劲,以赫连星汉的作风,不该如此隐忍。

难道赫连星汉另有后手,想要在立储大典上一锤定音?

常生见过赫连星汉,在林荫镇的一次交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绝非善类。

赫连星汉给常生的感觉就像一匹狼,一匹隐在黑暗里,不到最后不会伸展出爪牙的孤狼。

“若是二殿下成为太子,我们就是从龙之功了,说起来我和先生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如果我遇到危险,先生不会见死不救吧?”陈洲骅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试探的说道。

“当然不会。”常生笑了笑,早看出来这位有求于人。

“我就说么,我待先生如知己,先生定待我如知己!”

陈洲骅说着一把抓住常生的双手,带着哭腔道:“先生可要救我啊!年底的立储大典也是最大的一次朝会,到时候不仅要立储,还会清算各司各部一年来的功过,我那养土司出了大事,陛下如果一怒之下要将我问斩,先生可不能不管啊!”

毕竟相识一场,不好见死不救,常生无奈的点了点头。

常生的大度,令陈洲骅感激涕零,一个劲的道谢。

“养土司一年需要交出多少封灵土?”常生问了句。

“各司不尽相同,有的能养出来上千斤,一般都是几百斤上下,其实封灵土的数量倒不是大问题,又没人催促,比起造反来封灵土的多少不足为虑。”

陈洲骅如实说道,他最担心的不是封灵土的多少,而是造反这件麻烦事。

等他走后,常生暗自猜测了很久。

总感觉大皇子好像有意在让着二皇子,如果按照陈洲骅说的,大皇子的武功不俗,射杀一头鹿而已怎么可能让二皇子提前拦住。

无论何种争斗,在没分出胜负之前,往往看似占尽先机的一方,最终会沦为失败的一方。

又过了两天,终于到了年底。

南州少雪,却有风霜,深冬的寒风吹得人通身冰寒。

天还没亮,常生的房门就被人砸开,陈洲骅两眼放光的冲了进来。

“先生果然神医!果然神医啊!”

陈洲骅连鞋子都没穿,抓着常生一个劲的道谢。

“陈侍郎这是怎么了?”常生不解其意。

“家里刚刚来信,怀上了,怀上了!”

原来是家中的妻妾终于有孕,可把陈洲骅高兴得不行,欢喜道:“这是好兆头啊!今天的立储大典,二殿下一定大获全胜!我们走,为二殿下擂鼓助威!”

年底的立储大典为天云盛事,作为王府的门客幕僚,常生也有了参与的机会。

顶着一头星月,伴着一路寒霜,常生夹在一众王府门客当中,浩浩荡荡进了皇城,直奔金銮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