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版的头条异常醒目:“绝对秘闻,养子变亲生!袁家集团将面临核心权力变动!!”

就像个趴在商店橱窗上眼巴巴盯着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小心翼翼并且充满希望。那希望持续了太久,几乎都要变成绝望了,突然有一天店主出来宣布要把玩具送给他,一分钱都不要。

这是可想而知的,他前一天晚上还在兴高采烈的为朗白庆祝生日,喝了那么多酒,抽了大麻,说不定嗑了点其他带劲的药,晚上还带走了一个热情如火的漂亮小妞……现在仅仅只是熟睡不醒,那得算他身体好。要换了其他人,估计得直接酒精中毒送医院去抢救。

朗白回过头去,一声不吭,看上去不想回答他。

听了这话以后,那些平时眼睛长在头,罗斯索恩一定是第一个赶到香港来陪伴朗白的,还带来了朗白丢在美国的大批书籍当做礼物。紧接着他那帮忠诚的朋友来跟了过来,艾克尤其积极,他攒了一肚子的新闻要和朗白分享。

朗白似乎连脸色都变了,他看袁城的目光从来就没有这么冷酷和愤怒过。半晌之后,他一个字也没说,直接掉头大步向前走去。

袁城嘴角抽搐了:“……阿白,这只不过是裸女吧。”

“什么?”

“不过聊胜于无。”袁城叹了口气,“我试试看吧。”

乔桥在套房那装潢精美的小客厅里遇见了朗白,没想到朗白还认识她,还主动对她打了声招呼:“你是过来看我父亲的?”

这帮老头子都是半截黄土埋脖子的人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把袁城的孩子也杀了报仇啊。

朗白转过头:“莫放,你带人去堵住韦伯克他们那些追兵,我跟着父亲一起。”

奥兹诺克公司留下的价值万金的航道?没搞错吧,索马里海盗猖獗了半个世纪了,那里已经是完全的无政府状态,海上抢劫只是正常谋生手段而已,当地人民认为那完全合法!

朗白的脸色微变。

“错了。”袁城说,“是你。”

“我们每个人都脱过!”有个男生大声说,紧接着他的声音又小了下去:“不过我们看别人的时候不会这么仔细就是了,哈哈哈。”

“哦……”朗白慢吞吞的想了一会儿,“因为我们崇尚‘luxetveritas’……同学,耶鲁大学1701年建校以来沿用三个世纪的校训。”(luxetveritas,拉丁文,真理与光明)

一阵东西翻倒的声音,听不清楚里边发生了什么,大概一阵比较大的动静之后,袁城的声音有些不稳:“阿白,乖,放下来……爸爸站在这里不动,你乖,你先把血止住再说。”

这话说得有点犯忌。小少爷生母的房子,难道你想指责她魂灵不安,魇住了她儿子?

袁城脱下衬衣扔到一边,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腹肌上方还留着一道经年的伤疤,泛白散射状,那是勃朗宁留下的弹痕。

“图纸已经基本上定下来了,现在主要是讨论要不要把原先的两个小卧室连通到一起,改成一个大的书房。不知道小公子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是怎么布置的,如果小公子喜欢照以前那样布置的话,我们也可以……”

“用钱了啊。”袁城明显对小儿子的注视感到很享受,“提了多少?”

那天晚上父子两人对坐吃饭,突然老管家接了个电话,望向袁城:“先生,大门外说拍卖行的东西送到了,是挂在您名下的东西?”

周正荣打了个寒战:“……是,是。”

老管家只能低着头,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面上去了。

她刚才就有看到这个穿着打扮格外贵气的少年,但是实在拿不准他的身份。按理说从保镖手下的态度上来看,他应该是个身份尊贵的上位者;但是从年龄、长相、以及袁城对他的亲昵姿态来看,说他是个得宠的男孩也有可能。

“小祖宗啊你这一口一个脱衣舞的都不觉得难听?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俄罗斯舞娘,钢丝上跳舞都不在话下,你看了就知道了。”

“那您的意思是跟学校说一声,让他复学?”

袁城知道这样做太过分了,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罪恶的蹂躏欲。

“没……没有。”

校医院里早就有医生严阵以待,给朗白消炎上药,检查牙齿,经过检查确定有点轻微脑震荡,但是不严重,要求卧床静躺一下午。

门板被猛地打开,发出呼的一声,拂起少年鬓边细碎的头发。然而朗白的脸色还是很平静的,似乎他完全没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而是仅仅敲了两下门然后门就自己开了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脖子上的手一松,大股大股的新鲜空气猛地涌进肺部。求生的本能刺激得乔桥一阵狂咳,咳完之后就是呕吐,脖子痛得就好像要断掉一样,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飞快躲到一边去。

“但是,不是因为怕别人说我身边养了个漂亮的义子,也不是因为怕人猜测朗白的身份。”袁城顿了顿,语气变得极度森冷,“是因为你有本事,你把你弟弟给说动了,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

袁城久久的凝视着他,“你真的这么认为?”

心,“还是先把大少爷叫来问问再说吧!”

大厅里没有开灯,月华为钢琴镀上一圈柔和的光。朗白坐在钢琴前,白衬衣、黑裤子,微微侧着头,听到袁城推门的声音,抬起头对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袁城盯着朗白精致而平静的脸,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这位立足于军火业权力之巅的男人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别人,说不定那个人会活活吓死也说不定。

我有没有在想一些……根本不应该去想的事情?

袁骓毕竟年纪还小,他打了个寒战,模模糊糊的觉得这个弟弟似乎对自己并不是那么友好。

袁家老爷子的病已经断断续续拖了几年,最近情况越发的不好,可能熬不过年。

“当然了。”

“那你答应他了吗?”

朗白微微一笑,非常纯真的样子:“你觉得呢?”

罗斯索恩也笑起来,“你这种善于巧言令色的人,一定没有给他百分之百的保证吧。只有许诺给你最大利益的人才会得到你的支持对不对?你这种个性实在是非常危险啊。”

“胡说八道,我只是在选择朋友的时候谨慎一些而已。”朗白温和的反驳,“我可是个胆小又善良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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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索恩嗤笑一声,没来得及说什么,朗白从雕花石桌边站起身:“我走了,下午去公司开会,晚上我先打电话给你”

他还没完全站直身体,突然眼前一阵阵发黑,大地都在摇摇晃晃,紧接着他身体一软,颓然倒了下去。

罗斯索恩霍然起身:“朗白!”

当的一声朗白碰翻了茶杯,红茶迅速浸湿了他搭在桌面上的手。冰凉的液体让他勉强恢复了点神智,只觉得手足一阵阵发软,头脑也昏昏沉沉的,胃部一阵阵痉挛让他想呕吐。

距离近的几个朋友立刻围了上来:“阿白!你没事吧?”

“叫个医生,赶紧去把医生叫来!”

“……没,没事。”朗白扶着桌面慢慢站起身,被冷汗浸透的脸色非常苍白,“头晕了一下,……大概晚上没睡好。”

罗斯索恩从桌面上抓住他的一只手,指尖正好搭在他手腕脉搏上,过了几秒钟说:“你心脏早搏。”

“……没睡好吧。”朗白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不用担心,下午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罗斯索恩没有坚持,顺势放开了他的手,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开春的时候很容易得传染病,感冒发烧一类都是小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朗白这个冬天也实在瘦得太厉害了,手腕上骨头都支棱了出来。

摸上去有些脆弱甚至易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