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知道肖樾最近天天要拍夜戏,也不好耽误他吃饭,嘱咐几句就挂了电话。

ystudio年后新签了两位摄影师,又招进几名实习生,队伍进一步壮大。

殷遥嘴唇动了下,无话可说。

幸好晚上收工不算晚。

肖樾顿了顿,眼睛里明显有些波动。

谢云洲没有说话,眼里意思很明确,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拍戏不方便戴,”他解释,“片场混乱,怕弄丢了。”一旦开工就总是在不同的片场辗转,剧组杂物本来就多,经常找不到东西,每场戏又有专门的服饰要求,手表一戴一摘的,他身边没有专门的助理跟着拿东西,确实不好保管。

殷遥不知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像是在克制自己。

“不在,”殷遥告诉他,“我在酒吧。”

殷遥闭着眼,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配合着他,任由他怎样探索。她觉得,自己面对他时似乎太过放肆淋漓,但她并不想收敛。

殷遥傍晚发信息告诉肖樾时,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好”,等到晚上给他打电话,才察觉到他可能还是有一点失望。

他胸口起伏,身体有难以抑制的冲动。

殷遥推他一把“快走吧。”

“嗯。”

殷遥的回复很乖知道了,现在就睡。

肖樾盯着她看了一会,低头合上手里的影集。他有点生自己的气,本不想做出那种“追根究底”、“讨个说法”的样子,偏偏还是问了她。

黄婉盛也只是对她笑笑,说“既然开心,那就行了。”

殷遥坐上车时,发现天气已经转好,此刻多云,隐隐有要出太阳的趋势,等车开出去没多久,天果然放晴了。

肖樾也点了头。

殷遥微微一愣,拿着他的衣服,看到他起身去拿墙边的行李箱,身上只剩件单薄的线衫。

殷遥对这个代言人没兴趣,只问“方案谈好没有”

殷遥于是也收敛,“好,我帮你叫车。”

殷遥坐进来,肖樾又闻到熟悉的睡莲香味儿,很清淡。

他跟朋友讲话,语气有种随意自然的懒散,讲完也不等人家应声,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肖樾不答,小山便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哥其实谈恋爱也没关系的嘛,不要这么紧张。”反正公司也没明文规定不能谈恋爱,谈得低调点就好咯,只是挺好奇肖樾是和谁谈,这么久也没发现他对哪个女孩儿有意思啊。

殷遥奇怪地感觉到自己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松了一口气。

他应“嗯。”

殷遥抬起头“我记错没有你比我小两天是不是”

她将那晚发的荒唐话又看了一遍,越发觉得自己十分过分,平生第一次赞同薛逢逢说的喝酒误事。

“不用。”他低头解安全带。

周束也站起来,点点头。

他微信用的是本名,头像是黑白的大提琴剪影。

“我又不了解。”

她接了充电器,对他说谢谢,回房间给手机充上电,重新开机。

这是哪种饭局,一看便知。

后来,是殷遥先说话,她怕这样拖沓着耽搁他拍下一场,压着乱糟糟的心绪说“我打电话,是想和你道歉,也许有点迟了就算分开了,也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想伤害你,那时我说的话不是真心的,对不起。”

肖樾低头站着,五脏六腑都被扯了一下。他手边是张矮桌,杂乱无章地摆满化妆用品,狭仄的化妆间闷得像蒸笼。隔着破旧的木板门,外面是奔忙的剧组人员,嘈杂的指令无可避免地窜进来,他的右手疼得难受。

憋着劲过这种生活五个月,被她一个电话弄散了意志。

听筒里,殷遥的声音艰涩,“我后来想一想,你说得对,我不该因为他结婚就跑去招惹你,的确很不负责任,你怪我是应该的,我把你的生活都弄乱了。”

说到这,好像够了,又好像不够。

她盯着手里的相片,理智在此刻压过了其他,轻轻地说“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的。”

肖樾听明白她的意思,怔怔地攥着手机,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以为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嘴唇僵硬地动了动,自嘲地低头一笑。

缓了半分钟,后背靠到门上,淡声说“我懂了。”停了下,“吵架的事,你不用道歉,我也说了过分的话。”

隔着电话线,殷遥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听他这么说,便道“那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想想又说“我看了你的新戏,很好。”这一句语气刻意轻松了些。

肖樾没什么回应,嗯了声。

门外,有人来叫肖樾去拍下一场,小山和那人闹了起来,动静不小。

“急什么急什么等会儿拍怎么了,什么人啊,还不是他把我们肖樾坑过来受罪”

大抵是太气愤,他的声音穿墙破壁,一扇破门根本挡不住,连殷遥都听到了那头的嘈杂,只好对肖樾说“你去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没听到肖樾应声,她等着他挂电话,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没挂,乱糟糟的声音不断地传过来。

殷遥以为他忘记摁掉,于是自己切断了通话。

化妆间的门被拉开,小山刚把那人骂走,怒火正冲天,下一秒转身看到肖樾,立即换了脸,“怎么样”

“我去拍戏。”肖樾把手机递给他,往前走。

小山愣了愣,跟上去问他“和殷老师聊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