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这般地自我安慰着,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难友”番邦美人。跟她一比,她顿时觉得自己坚强又勇敢,不论他怎么折腾,她都一声不吭。

幸好,王府里没有正妃,除了耶律彦,她就算是主人。于是,也就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赖了一会儿床,这才支撑着酸软无力的身子起身。床上的喜帕被两人滚得早已不在原来的地方,她一坐起来,便看见了床脚上那一方铁证,上面点点红痕,一下子提醒了她,昨夜的荒唐迷乱。

风从窗户扑过来,一股浓烈的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她素来不喜欢闻酒气,但因为是他身上的,闻起来也格外的清洌,丝毫不觉得讨厌,只觉得阳刚帅气。

她素来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也不介意风光排场,只要能嫁给他就好。想起他的模样,她高兴的合不拢嘴,自己一个人在轿子里傻笑。

嘉怡宫里,经常出现的一幕便是明帝左拥右抱,美人环侍,诸多青春靓丽的容颜,群星捧月般的围着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这种场面,一面让慕容雪佩服老皇帝的老当益壮,一面又深深自危,觉得自己已经岌岌可危地站到了悬崖边上。只要她嗓子一好,便就是万劫不复之时。她每日提心吊胆,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嗓子会好,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自言自语,听自己的声音。

苏春贵开始挨个唱名。被叫到名字的秀女出列跪拜,然后自报姓名年纪等。

她立刻放开他的袖子,笑得花朵一样灿烂明媚,“谢谢王爷,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风一吹,她觉出了几分凉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他手里吹了声呼哨,立刻,袁承烈和张拢跟了过来。

耶律彦没有洗眼,冷着脸在浴桶里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脸,然后一甩手坐到床上,脱了外衣随手往床头一搭,然后便面朝里面睡了。

狂奔之中,马车颠簸的厉害,她从生下来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可是一想到这点苦,比起入宫之后苦一辈子,又算得了什么。

她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如同翻涌的岩浆一般,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自问对他一片真心,他多少也该拿出一半的真心来回报。明知道她不想入宫,明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找个夫婿,就是为了避开进宫,他手握大权,不过是举手之劳,却不肯成全她。

县令秦之昂因为重视养生,素来和慕容麟交好,慕容雪对他以伯父相称,此次选秀也是提前从他这里知道了消息。

丁香见到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生气,我家小姐可是宜县第一美人,才貌双全,家境富裕,若不是老爷一心要找个上门女婿,千挑万选到现在,哪有便宜你们这些外乡人的道理。

“我正在对他言明。”她低着头,羞色如绯云。话说到这儿,他再不明白,可就真是装糊涂了。

这是要摊牌了么,耶律彦笑了笑:“好啊。”

耶律彦踌躇了片刻,才勉勉强强喝了。

喝完了梅子汤,她懒懒地伸了个腰,像是小猫样的打了个呵欠,娇生生道:“我去睡一会儿补个觉。”

慕容雪无意间抬眸,正对上耶律彦的凝睇,当下心里便怦然一声。她从未见过如此潇洒清逸的男子,姿仪之美,让人惊叹。尤其是剑眉下的一双星眸似有摄人心魂的魄力,她一眼望进去竟有点痴了。

耶律彦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了眼她。

美人便是有这样的特权,无论做着怎么样不合适的事,也都让人气不出来,只觉得好看的紧,这碧波绫好似存在这世上的意义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美人,这样一双纤纤玉手来撕的。

“小姐,那些您怎么会忘呢?”

慕容雪笑了笑:“只要你想忘,都能忘记的。我困了,想去睡一觉。”她起身懒洋洋的走进寝殿,将送礼这个棘手的问题留给了丁香和佩兰。

佩兰小声道:“皇上生辰,怎么不让礼部操办呢?这样也不必我们费心了。”

丁香嗔道:“你是真不懂还不是笨呐,皇上生辰,既不让礼部操办,也不让后宫庆贺,摆明了就是想和小姐单独过,想像以前那样,让小姐给他做好吃的,送他礼物。”

佩兰叹道:“可惜,小姐已经心如死灰了。”

“是啊,这会儿才知道小姐的好,已经晚了。”

两人叹息着去了库房。这里头的好东西多的数不胜数,两个小丫头虽然这些年跟着慕容雪也算是见了一些世面,但到底所知有限,硬着头皮挑了一座羊脂白玉龙雕,一方端砚,一丛珊瑚,送到了宣和宫。

这几样东西都是耶律彦送到凤仪宫的赏赐,正如慕容雪所说,转来转去,还是他的东西。根本就不能体现小姐的心意,丁香和佩兰都深深觉得,皇上对这样的生日礼物,定然是不会满意的,果然。

天还未黑,耶律彦便到了凤仪宫,一看他那脸色,丁香和佩兰便觉得今夜的风雨不会小。可是两人却还不能找个遮风避雨的地儿去,还得战战兢兢地随时在殿外候命,皇宫的差事真是不好当。

慕容雪将将从床上起来,头发还松散着,本来一张娇俏的小脸,睡得粉嘟嘟的格外娇嫩美丽。他痴痴地看着她,她却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仿佛他是个隐形的人。

耶律彦凝睇着她的背影,终于知道当日她的心曾如何的痛过,碎过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节期间可能不能日更,请大家谅解。谢谢a,3517919,正能量,胖子们的地雷,谢谢大家的留言,挨个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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